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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涓涓
    柳音的剑确实非常漂亮,就连打磨的竹渊都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其实是在‘擦’蒙了尘土的一把晶玉之剑。他知道这把剑之所以显得这么的晶莹剔透,完全是因为那淬剑之时的光系魔核所带来的最直观效果,可他也没料到效果竟然会好到这种地步。
    这把剑似是一柄晶玉质的羽毛,完全显露它的真身时,你会发现它身上那一根根清晰的白亮细线排列的非常规整;而且,羽骨处的纤羽较为稀疏,越往剑刃部分靠近就越是密集,直到整个剑刃都由那无数根纤羽所形成:搭配上根根纤羽的自然弧度,整把剑就是一根非常晶莹漂亮的羽毛,一看就给人一种轻灵之感。
    短剑开锋之后,竹渊递到了身边那早已兴奋不已的柳音手里。柳音盯着短剑的目光根本没有一丝的闪动,彷如下意识的接过剑之后,痴迷的眼神折射进了竹渊的眼睛。竹渊无语的摇了摇头,他说道:“媳妇儿,那个~~问你个问题!你说一个小孩子出生之后,第一个应该有的反应,是什么?”
    柳音眼光留恋的移开手中爱剑,而转投向竹渊时却变成了迷茫。竹渊二次无语!他提醒道:“它应该先哭啊!要不然它怎么活过来?”柳音的眼里茫然之色依旧闪烁,竹渊被柳音的‘蠢萌’打败了!
    只听竹渊继而又道:“那个……媳妇儿,你先用你的右手握住剑柄,而后一点点的往剑上输出你的内力,继而用左手轻弹一下剑身、让它发出声响来。这就是让它出声、让它哭、让它真正的开始成活过来!——哎呦!我那个费劲呐!”
    柳音的俏脸上突然闪现红晕,给了竹渊一个娇俏的白眼儿之后,她这才唤她手中的剑醒来。柳音曲指在那剑身上一个轻弹,只听‘嘤’的一声!剑锋微颤当中,整把剑在那显得清灵、雀跃的声音当中,忽而爆闪过一道白亮华光。
    一闪即逝的这道光芒之后,再看那剑身时,那剑身好似是更加的通透、轻灵了!感觉中,那短剑好像是出现了一种灵动之气,彷如它是真的活过来了一般。
    竹渊从人家柳音美眉的身边自动走开了,而且是搬着那砺石一块走开的——实在是太无语了!人家柳音自从有了她的‘孩子’,就把竹渊这个她‘孩子父亲’的人,给彻底的抛到天边去了,太失败的竹渊也只能是默默无语的搬着砺石一块‘离家出走’:这,是个教训,竹渊记住了。
    竹渊的剑和那把不幸舍他而去的竹剑规格一样,不过比起那可悲的竹剑来,这把剑除了在轻巧上不如外,其他的都是竹剑所不能比的。这把剑在完全的面世之后,它的剑身上布满了一层排列很齐整的小鳞片;这些鳞片呈青色、立体感很强,看上去就像是真长出来的鳞片似的。
    鳞片所布的剑身部分,其实就是一个剑形,在这剑形之外还有一个银灿灿、仿佛剑芒一般的锋刃;鳞片所带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厚实、沉稳之感,而那银亮的锋刃则是凸显一种傲气:这把剑的整体带给人的霸气倒是没显,不过凶气倒是观之即见!不用说,当然是那锋芒毕露的剑刃,所营造的。
    曾在一会儿之前的某个时刻,竹渊手里的剑被竹渊‘一拍屁股而哇哇大哭’时,那声音其实也是很清亮、很大声的,不过……就当它没出声吧!因为这‘嘹亮’的声音,根本就没让那‘孩儿它妈’醒过神来。
    看着人家柳音在忙着跟那‘闺女’玩儿的不亦乐乎,竹渊抱着他的‘小子’,正在那里默默的用手安抚其不哭。不得不说的是,这‘父子俩’的情形,很凄惨、很悲凉,就连人家小银都懒得搭理他们。
    什么叫‘悲歌弹剑奏苦声’?什么叫‘一剑独抱话枯蒿’?此刻竹渊的表现,绝对能代表:
    盘膝端坐于地,左手搂着剑,右手轻轻的不断在剑身上来回的贯通轻抚,眼神寂寥而落寞;风过,发丝拂动,颇显他的孤独和寂寞:好一派凄凉风景!
    香风来,倩影动,莺声燕语响在耳边时,竹渊眼中的精光凝成一束;激情澎湃,满脸涨盈,扭头望过去时,泛泛泪光睛中回映:他好感动!
    “夫君,你是怎么做到的?”对于来到身边之柳音俏俏的问话,竹渊满眼黯动:他还以为人家美女是因他这个人而来,谁知人家的来,只是为了问题。慨然一叹,他心死一般的反问道:“你说的什么?”“当然是剑啊!”
    ‘嘎嘣!’柳音再一次没心没肺的重点确定,让竹渊可怜的心,裂开了一道八丈长的缝。继而,他又听到人家美女说道:“其一……其二……其三…………”
    竹渊哪儿心思听这些啊,但凡是柳音在说话之前加上‘亲爱的’或是‘我爱你’什么什么的,保证竹渊会把柳音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去。而今可好,柳音这是对牛弹琴了!
    竹渊听没听那是他竹渊的事,反正人家来到他跟前的小美女只要求答案:所以,竹渊即使是什么都没听见,可他也必须对此作出正确且完美的回答;否则,心伤之后紧随着而来的,就是伤身——很痛的!
    竹渊一个‘莞尔’的笑容,他徐徐说道:“你剑身上银丝和我剑上的这鳞片,其来历很简单。本质上,是利用两种材料不同的密度、反光度、耐磨度,加之在打造的过程中刻意使然,这才会呈现出这个样子。”——
    “而我剑上的鳞片颜色,之所以是青色,那是因为在最后的淬火时‘染色’了的;在最后的打磨时,之所以用手工打磨,就是为了凸显出那银丝和鳞片的立体感。我现在用细砂纸继续的打磨,就是为了再一次加深这种立体的感觉,反正是用手多磨、再多也无碍。”
    柳音乖巧的点点头中,竹渊接着道:
    “曾经,写字、画画、锻造,这都是我练习的方面。我写字、画画,你每天都能见到,可我锻造的过程你这是第一次见。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觉得其实写字、画画、锻造都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锻造出来的东西,更多更多的内容是在其内部、是看不见的。”
    “这两把剑都是‘人’,它们的锻造过程和当初我做那个小人的过程,基本都完全的一致!一柄剑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其实它的内部也是分肌肉、韧带、骨骼的。当然了,因为我的能力太有限,目前也就只能呈现这么多。至于打造的手法等的,这就需要练习、琢磨、和最最重要的谋算预判能力。”
    竹渊又道:“我想和你说的是,写字、画画、锻造,这都是我修炼的基础,看似每一样都简单至极,可每一样都有着通天只能。我们应该多多留意、细思、谋算我们所能接触到的简单基础东西,每多了解一种,我想我们的修为都会更高一点点。”
    柳音接口道:“嗯!简单不代表平凡,平凡不代表显露不出神奇来;只有我们忽视了、看不见、不懂的,没有存在没道理的。”“媳妇儿,你厉害!”对于柳音的聪明,竹渊满脸‘欣慰’中大赞。
    这时的柳音,忽而摇身变作了一个秀俏的小女孩,她拢了拢裙摆、很自然的坐到了那敞开怀的竹渊怀里。给那不知该怎么说的夫君献上了一个香吻,她粉面羞红的撒娇说道:“可我就是觉得夫君好神奇!夫君打造的过程我都看见了,要是按我想——呃!我还是不想的好。我觉得夫君神奇的,就像是一个神。”
    竹渊很是‘惊异’的道:
    “神?我和人家真正的锻造之神相比,人家是天、我是蚂蚁!当然了,有没有这‘锻造之神’我也怀疑。”
    “不过,不得不说是,我所学的可都是正经八百的属于人家的东西,我也不过就是费了点工夫和力气而已。而且真说起来,反正我觉得锻造一点都不神奇,其中任何一个内容那都是有理可依、有据可查的!”
    “就比如说你那剑上出现的幻觉现象吧,这幻觉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光影、一种是声音。光影就来自于那光系魔核催发下的雪玉竹和温泉水混合物,这些东西会让剑身更成剔透样态,会让那剑在一定速度的移动当中,让敌人用眼睛不太好把握剑身的位置。”
    “这幻觉对于你使用‘怜星悯月剑’,会产生更大的效果,因为你那剑法当中不显杀意、没有杀气,这幻觉和那剑法简直就是绝配。而那声音的幻觉,就完全是由那些无数银丝,所营造出来的了!”
    说到这里的竹渊看了看柳音,发现她还在细听,遂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的,羽毛在挥动当中是不会产生风声的。不过这毕竟是金属剑,一定的声音还是会有的,可前提是你的挥剑速度快到一定的程度。可这样一来剑声是出现了,然而当敌人听到这剑声而本能的注意声音响起方位时,你的剑恐怕早就已经割断他的喉咙了。”
    “那剑上的根根银丝都是按照流线型设计,而且实际上那银丝总要突出于剑身平面,如此那些银丝就能很好的导流空气,让你的剑挥动的更快的同时、声音最小。另一方面,那剑的锋刃,其实都是由无数根银丝一端排列而成。”
    “也就是说,那锋刃就是一个锯条,具有更高的割伤能力,同时另具一个功能就是发出爆音!锯齿状的剑刃,每两个锯齿中间的凹槽里都会积留空气,而当剑快速的挥舞时,剑身分流了空气、可这些空气会对那凹槽里的空气形成一种压力。”
    “当这压力到了不放不行的时候,爆音总会向着你挥剑方向的反方向喷射,这就是造成了敌人听到剑的声音总有一个延时性。你的剑挥得更快了、声音更迟了,敌人的误判会令他措手不及,他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那……为什么淬炼我短剑的淬火物中要我的血,而你的却是要魔兽的血?”柳音的这一问题一出,竹渊赶紧解释道:“这很简单啊!你的剑用你的血淬炼,那能从某种程度上提高你和那剑的亲和力,也等于是让你更懂得那剑、更能发挥你的实力。而我就是锻造我那把剑的人,我太了解它了,根本就用不着这样。”
    ——“而之所以用魔兽血淬炼它,那是为了增加它的凶气。怎么说呢?我的剑就是一个男孩子,剑是用来对敌的、杀人的,我可不想它以书呆子的形象去杀人,给它提供凶气、就是给它提供一个性格。”
    “这些……这些都是你学来的?”显然,柳音不信!竹渊笑呵呵的说道:“一半一半!我只要知道锻造当中某些东西的原理,其他的我完全可以随意改动。要不然,要我的脑子干什么?媳妇儿,你知道当年咱家老头,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学锻造了?”
    “为什么?”对于柳音的赶问,竹渊奸笑着道:
    “嗯……这么说吧,我六七岁的时候,那死老头整日的孽待我,最后还说是我的身体‘先天发育不良’。所以,他说是为了锻炼我的身体,这才让我开始学锻造——实际是每天打铁。”
    “我那时才六七岁啊、我也想找时间多玩会儿啊,所以那奸险的死老头,竟然让我把那烧红的铁当泥巴玩儿。可谁想,我是越玩儿越上劲——最终!那死老头终于是和我玩儿不起了,因为他说他供不起我继续去玩的那些‘泥’、和那炉子里燃烧的玩意儿。”
    “唉!我幸福的童年生活,就这么着被那死老头,一手给摧残了。嗯……”其实他们夫妻的交流还在继续,只不过已经不是那种嘴对耳的交流、而是成了嘴对嘴的。至于他们这交流的内容……他们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