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文，是不是很便宜？”
    李预笑着问道。
    “原来你还知道，很便宜啊？”
    李长歌脸都黑了，说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放贷的一个月多少利钱？”
    “多少？”
    李预一脸好奇地问道。
    “按照一贯的说，一个月至少是需要十文才对，你看看你，大唐钱庄一个月才五文利息，这比人家少了一半不说。
    从一开始，咱们就亏了一半啊。”
    李长歌看着李预这副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啊。
    这么明显的亏本买卖，李预怎么就……
    这不像是李预的作风啊。
    再说了，现在大唐钱庄缺钱，是大家的共识。
    李预从哪里去弄钱，来用市面上一半的利息放贷给其他人呢？
    “我都说了，让你看问题要看全面，不要抓着半截就跑……”
    李预摇了摇感慨。
    “什么意思？”
    李长歌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意思很简单啊，我们把我们大唐钱庄的存钱业务和放贷业务放在一起，你就会发现，我们赚了，不但赚了，我们还赚得飞起！”
    李预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解释道：“你看啊，咱们用一文钱的利息，从别人手里拿到了一贯钱，一转手就再放贷给另一个人，收取五文的利息。
    也就是说，咱们大唐钱庄，不费一分一毫，就这么一转手，就赚了四文钱。
    你说这是不是赚了？”
    “这……”
    李长歌愣住了。
    还可以这样玩儿吗？
    用别人的钱，拿去放贷给别人。
    然后自己赚得比钱的主人都还多。
    “你这样做，那为什么人家有钱的人，不知道自己把钱拿去放贷给需要借贷的人呢？到时候他自己赚五文钱不是更好？
    凭什么要把钱存到我们这里，让让我们白白地赚四文钱呢？”
    李长歌想了想之后，提出了另一个质疑。
    “是啊？为什么呢？”
    李预反问。
    “我问你呢！”李长歌道。
    “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想，想明白了就明白了，想不明白，就算是我给你说了，你也无法明白。”
    李预道：“在这个问题上，我又需要把存钱和放贷拆开来回答你了。你只需要确定两点，那就是在存钱上面，我们大唐钱庄每个月给储户一文钱的利钱，你说他们会不会愿意把钱存到大唐钱庄来？
    另一个问题就是，在放贷上面，我们大唐钱庄把钱放贷给他们，只需要收取每一贯钱每月五文钱的利钱，你觉得他们愿意到大唐钱庄借贷吗？”
    “愿意啊，当然愿意，傻子才不愿意呢！”
    李长歌道：“把钱放在其他的钱庄，不但拿不到利息，还得支付保管费用不说，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咱们大唐钱庄存钱，还比其他地方要安全得多。
    至于说借钱嘛。
    我们的利息是其他地方的一半。
    他们当然是首选大唐钱庄了。”
    “既然你是这样，那不就得了！”
    李预道：“存钱的人有了，借贷也没有问题，那我们大唐钱庄的这两项业务都没有任何问题啊，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
    “可是……可是……”
    李长歌有些蒙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同样的问题，分开来看和放在一起看，好像都不太一样呢？
    她看着李预，眼睛有些失神了。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认识我越久，就越是觉得我这个人深不可测？越觉得我李预不同凡响？”
    李预见李长歌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调侃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才二十出头啊，你说，你是不是被那个牵连的老怪物给夺舍了？”
    李长歌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李预？”
    “唉……”
    李预一首扶额，说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报纸上的那些修仙故事，都是我编的，编的知道吗？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修仙者啊！”
    为了能够打开大唐商报的销路，能够丰富大唐商报的内容。
    李预不得不亲自操刀，在上面连载了一篇以前看过的修仙小说。
    没想到的是，他的玩笑之作，现在居然在长安火了。
    有些人看得是欲罢不能啊。
    “哼哼，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李长歌道：“我都不相信，我们差不多大，你也没有比我们多长一个脑子，怎么就比我们聪明这么多呢？
    而且坑起人来，还这么得心应手。
    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
    “算了，不跟你扯这些了！”
    李预不想跟李长歌纠缠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本来就有问题。
    说多了就露馅儿了。
    “还是说说泾阳学堂的事情吧，我要你们准备的第一批的普及文字教育的老师，准备好了吗？”
    李预问道。
    “差不多了吧！”
    李长歌有些兴致缺缺地说道：“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就要这么一群人出去，免费教人识字呢？
    还要求教会泾阳所有人识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泾阳只是一个试点而已，只要把泾阳的扫盲工作完成好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在全关内道推广了。”
    李预一脸期待地说道。
    “你要让全关内道的人，都学会看书识字？”
    李长歌一脸惊讶地问道。
    “何止是关内道，我的理想是让全大唐的人，都学会看书识字。”
    李预道。
    “为什么啊？”
    李长歌问道。
    “为什么？如果真要为点儿什么的话，那就是为了我们的大唐商报，如果他们都不识字，我们的大唐商报谁来看呢？”
    李预笑着开了一个玩笑。
    “……”
    李长歌当然是不相信，李预说的这个无稽的理由的。
    为了能够让人看你的大唐商报，你就要搞全大唐的普及教育。
    还是不要钱那种。
    这怎么看怎么都不是理由。
    何况，大唐商报才一文钱一份，这一文钱还是给卖报纸的报童的，大唐商报根本就是免费在发行。
    没有任何的收益可言。
    按理说，看的人越多，李预在大唐商报上面，亏的钱就会越多。
    李预在全大唐普及教育，从大唐商报上面来看，就是在坑自己。
    就李长歌对李预的了解，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