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斯内普盯着邓布利多，这是他之前就有的疑问了，今天顺势问了出来。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唯一能想到跟这件事有关的，就只有老杰克了，但以老杰克跟他的关系，很难从对方嘴里得到答案。
    “你不知道？”斯内普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没有相信，“或许吧……”
    邓布利多转移了话题：“你还找到了什么？”
    “那个蠢货的脑子都快被冻住了，明显是冰霜咒造成的——”斯内普犹豫了一下，“它的脑子还残留着灵魂魔法的的魔力波动，很像暴怒咒还有恐惧咒……”
    “变形咒、暴怒咒明显是约德尔的手笔，漂浮咒和恐惧咒恐怕只有格兰杰能做到了。至于冰霜咒……很明显是为了毁尸灭迹，想要掩盖他们使用灵魂魔法的痕迹。”
    斯内普分析道。
    他不知道系统，自然也不会知道【初级灵魂魔法精通】，于是很自然的将锅甩给了当时唯一在场的两个人。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人做的……
    要知道，灵魂魔法的特性之一就是互斥。就像你不能给一个人施展夺魂咒的同时还施展钻心咒，正常巫师都不会在目标身上用出一个以上的灵魂魔法。
    邓布利多也认同了他的分析。
    “很不错。”邓布利多轻声说，“他们比我一年级时还要优秀得多……”
    “这是优不优秀的问题吗？！”
    邓布利多的态度显然惹怒了斯内普：“他们还是一年级，就研究起了高深的灵魂魔法——”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的，许多最邪恶的黑魔法，它们的本质就是灵魂魔法！”
    斯内普并没有耸人听闻。
    让人闻之色变的三大不可饶恕咒，索命咒可以从灵魂层面上杀死一个人，钻心咒的剧痛也不是产生于肉体，而是发作于灵魂，夺魂咒就更不用说了。
    它们本质上都是魔法在灵魂层面上的不同应用，是黑巫师们最喜欢钻研的领域。
    “我们应该阻止他们！”斯内普大声说道，“杰瑞约德尔和赫敏格兰杰，他们很明显在追求自己能力以外的东西！”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心累。
    本以为需要关注的只有哈利波特一个，后来又冒出来一个杰瑞约德尔。
    好不容易安抚好杰瑞约德尔，又横空出世一个赫敏格兰杰。
    一开始他还是相当看好那个小姑娘的，甚至把她纳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作为救世主的左膀右臂。
    让邓布利多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孩似乎聪明的过了头，短短时间就反过来将他钦定的救世主变成了自己的忠实拥趸。
    聪明当然是件好事，可过于聪明就不一定了。
    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在魔法道路上走入歧途。
    他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还有那位传说中的创始人……
    邓布利多啧了啧嘴。
    赫敏做的那些事并不能瞒过他。
    包括她在学校里拉帮结派，组建势力。
    而且还真给她办成了！
    在一年级新生里，她说的话比级长还管用！
    伏地魔一年级时都没她厉害！
    还有杰瑞·约德尔。
    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对少年有所偏见，可当少年的那份演讲稿摆在他面前时，他还是破防了。
    那份演讲稿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道理，包括向麻瓜学习啊，拥抱变化啊什么的。
    可他活了一百多年，什么东西没见过？
    这活脱脱的一个温和版格林德沃啊！
    两者都对魔法界的现状不满，想要发起变革。
    区别是少年并不像格林德沃那么激进，至少，他没想着统治麻瓜。
    我霍格沃茨何德何能，出了你们两位卧龙凤雏！
    唯一能让邓布利多感到的欣慰的，就是和前两任黑魔王不同，他们两个都拥有着自己的羁绊，也有着爱。
    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会变成黑魔王，最多成为白魔王……吧？
    这段时间邓布利多一直在为这件事忧心，连最喜欢的蟑螂堆都不香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纳威，不过在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后，他是真的松了口气。
    不顾自身安危帮助朋友，这是一种最高贵的品质。
    拥有这种品质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况且，拥有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坏事吗？
    邓布利多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毕竟老了，世界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他能做的，也就是以一个老人的身份看好他们，让他们少走几条弯路吧……
    想到这里，邓布利多睁开眼：“好了，西弗勒斯。我们都知道，由于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年轻人难免会对那些禁忌知识产生兴趣……我们都有过相似的经历，你应该理解他们。”
    “正因为有过相同的经历，才更要阻止他们！”斯内普怒吼道，墙上的校长们不满地睁开眼，对着他指指点点。
    斯内普没有管他们，而是怒视着邓布利多：“你想再一次看着自己的学生，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吗？”
    然后斯内普惊讶地看见，两行泪水顺着老人的脸颊，流进他那长长的胡子里：“最重要的东西么……”
    斯内普沉默了，他还从未见过老人如此脆弱的样子，这让他莫名的有些不安。
    良久，邓布利多开口了：“你错了，西弗勒斯……让我们失去重要东西的，不是那些黑魔法，而是我们的心——虚荣心、好胜心、嫉妒心……这些比最邪恶的黑魔法还要可怕一百倍……”
    “……”
    斯内普当然可以说，研究黑魔法会扭曲一个人的心灵，让他变得邪恶云云。
    但那不过都是些借口罢了。
    所有伟大的白巫师，也必然是一位高明的黑巫师，怎么不见他们变得邪恶？
    黑魔法的作用，更像是让那些本来就心志不坚、容易堕落的家伙，加速走向堕落。
    斯内普神色变换不定了好一阵子，这才冷冰冰的说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邓布利多。”
    “我也希望如此。”邓布利多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