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龚澄枢之死以及龚氏被贬雷州,偌大的兴王府暂时可以算是平静了下来,自龚氏一族下马以来,整个(南)汉朝堂上的权势分布也朝着皇帝那一方转去。
朝堂上,因为枢密院一事,二娃子便照着赵德昭吩咐,将枢密院中几个官员全部掉了个遍,除此之外,在禁军之也安插了不少赵德昭的眼线。
七月,朝堂外,此时此刻在北去的路上,无庸子师徒三人也已经按照计划到达了汉国边境几个州,正按照计划实施着。
边境将领也挨个换防,守备军力也缩减了不少,龚党一派人马也从边境调离至南方的雷州琼州等地,整个北境兵力一下子被抽空,减少宋军南下阻力。
……不过宫中残余势力并无尽数剿灭,女侍中卢琼仙黄琼芝以及女巫樊胡子,波斯媚猪的势力仍旧遍布着宫内以及朝堂。几个女人好几台戏,二娃子已经受不了这几个女人啊,他反倒为刘鋹而悲哀,接下来他便要除去这几股势力。
刘鋹性格昏懦,以卢琼仙黄琼芝为侍中,参决政事,刘鋹信佛,樊胡子便自称奉了玉皇大帝的任务,称刘鋹是玉皇大帝之太子下凡,特来辅佐刘鋹削平四海统一全国。
此时国师府里,卢琼仙坐在软塌上,与她对坐的人便是国师樊胡子【亦称女巫樊胡子】。
樊胡子一身白衣,上面绣着金丝线,对襟大袖衫,下佩围裳,玉佩组绶一应俱全。在大袖衫外加着裲裆,腰却出奇的细,脸颊上长有一对儿细长的凤目,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深潭不可见底。麒麟笼冠,也是白色为底。
而卢琼仙则一身大袖衫,红袍为主,腰环玉佩,头上插着金色的簪子,贵气十足,肤色白净,但是眼睛下面却长着一颗滴泪痣,一下子破坏了整个气势。
“国师,如今龚澄枢已经倒台,不知道接下来我们的处境如何?”卢琼仙一脸茫然,龚澄枢昔日乃是刘鋹身边手握大汉朝廷军政大权之人,如今却被凌迟处死,龚府一派给流放雷州不毛之地,她胡子问道。
樊胡子拿起一杯茶水,递给女侍中卢琼仙,随即拿起自己手中的茶水,呷了一口,道:“卢侍中又何可担心的,龚澄枢不过是自己作死,先是刺杀宋国魏王千岁,而后又妄图控制陛下,这样的人死了倒也不可惜,我们又何必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呢。”
卢琼仙扭着腰儿,一副魅惑之样,手捂着小嘴道:“哎,我这性子。”
樊胡子扫了一眼,开口便说道:“卢侍中,你若是在不改了这副性子,早晚会出大事。”
卢琼仙霍然起身,坐会软榻上,道:“国师有何法子?”
当年樊胡子刚出现在朝堂之时,头戴遥游冠,身穿紫霞裾,腰束锦裙,足登朱红履,随即便自居玉皇大帝附身,以刘鋹为玉皇大帝太子下凡,自己为了辅佐刘鋹来到兴王府的一番说辞,告诉给了刘鋹。当时刘鋹忙俯伏在地,坐卧不安地不住叩首。
如今龚澄枢因为自己作死,触犯了刘鋹的逆鳞,自作孽不可活罢了。樊胡子便将这个意思说给了卢琼仙听,卢琼仙听过便恍然大悟。
“这倒也是。”卢琼仙点点头,随即又道,“国师的意思是现在甚么都不用做么?”
樊胡子点头称是,“陛下是最信那一套的。”
卢琼仙心神安定不少,便回了宫中。
……
此刻懿德殿内,波斯女媚猪一身波斯服饰,头上戴大帽帔,圆领长袍,十分丰艳风骚,又黑又胖的,这几日因为刘鋹没有宠幸他,便怏怏不乐,一脸愁容地坐在软榻上。
身旁侍候的宫女小环,见自家主人怏怏不乐,便端起一杯羊奶泡的茶水,递给媚猪。
“娘娘若是想陛下了,就去安康殿中吧。”
“陛下这几日究竟是怎样了,如何不召见?御医说是龙体欠佳,而自从龚氏倒台后,陛下这几日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近女色了。”媚猪忽然记起以前,她从宫中另外找了九人,凑成“十媚女”,供刘鋹做乐子,如今刘鋹倒是对她忽冷忽热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媚猪春心荡漾,床笫之爱让她恨不得立即赶去安康殿,这日入夜过后,她便换上了一身汉家女儿的服饰,精心挑选了皇帝喜欢的珠宝首饰,施施然地去了安康殿中。
殿内,二娃子正在床上睡觉,如今龚澄枢已死,他倒是可以多睡一些安稳觉了,此时他已七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门口的小黄门道:“娘娘,陛下正在安歇,任何人不得打扰。”
媚猪仗着自己又黑又胖的身材,立即推开两个小黄门,强闯进去。
忽的,殿门被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材肥胖丰腴的影子倒影了进来,二娃子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即警觉地从龙床上起身,然后一个驴打滚,躲在了床底下,因为他个地上的倒影,已经认出了此人正是刘鋹宠幸的波斯女媚猪。
媚猪欢快地轻车熟路就扑到刘鋹的床上,见身下一陷,没有人,便立即扭动着腰肢,不悦道:“怎么没人?”
之后她便搜寻了屋内,没有见到“刘鋹”,便扫兴地走了。
殿门再次被关上,二娃子听见门“吱呀”一声紧闭上了,便顺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手捂着胸口,苦笑道:“这是造了甚么孽啊?阉人好搞定,女人真不好搞定啊。”
这也使得二娃子更加坚信一个念头,这刘鋹种下的苦果,自己日后一定要避开它,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魏王的吩咐,动一动这宫中的几个女人了。
媚猪不悦地回了懿德殿内,这时候宫女小环从一旁走了出来,她不解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陛下并不在安康殿中,想必是躲着我呢。”
宫女小环抿嘴道:“娘娘,天下男人都一样,小环听说国师那儿有一种丹药,男人吃了之后,不管身边呆着何人,都会如同猛兽一般,扑到那人身上,然后……”小环说到此处,脸和脖颈处已经涨得通红,犹如一夺娇羞的花朵一样红艳艳。
“你这死婢子,这物事儿我自然是听过,男女之事,服下一丸,便可以促成成双成对,我说的对不?”
“是是。”小环点点头,随即小跑一样跑开了,在回头见媚猪的一刻,心中忽的冷笑着。
媚猪喜道既然国师那儿有,明日便出宫去国师府上,寻一颗去。
第二日一早,媚猪带着宫女小环一道出宫,去了国师府上。
“媚娘娘今日怎想起来我府上坐坐?”
媚猪一进门,见樊胡子白衣白袍,犹如一个仙子一样,便笑着道:“国师好久不见,越发明艳动人了。”
“媚娘娘今日是来夸赞的么?”
媚猪不好意思地胡子,随即小声道:“听闻国师手上丹药甚多,都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媚猪今日前来,特意求一二丸男人进补滋阳之物。”
“这……”樊胡子并不明白她说的是甚么,不过此刻的媚猪脸上原本黑胖脸上已经娇羞地跟朵鲜花似的,眼中又带着成熟夫人的风情。
“男欢女爱十分正常,既然如此,我这手上刚好还有一小瓶子,记住每次只需一丸。”樊胡子从软榻上起身,随即往丹药房中搜出一小瓶子丹药,递给媚猪。
媚猪高兴地抚摸着瓶子,那张黑胖的脸已经笑得跟朵菊花一样,她摸了一阵子,过后不久便塞进自己的袖口中。
媚猪回了宫,返回自己的懿德殿,左着寻思将瓶子放在枕头下,接着她又让手下内侍黄门去宫中打听皇帝的消息。
消息已经带回来,“刘鋹”今夜仍旧待在安康殿内,媚猪特意又梳洗沐浴了一番,将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媚猪见宫女小环带着许多套衣裳进来,问道:“小环,你说这身衣裳好”说完,她还特意地扭了一下自己的腰肢。
“娘娘穿这身再实在不过了,陛下说不定一时间兴起,宠幸与娘娘呢?”小环将衣裳递给媚猪,无意间转过头去,狠狠地淬了一口。
“小环,现在是甚么时辰了?”
小环道:“娘娘,现在是酉时二刻,陛下说不定在迎春苑用晚膳呢?”
媚猪抬起手,让小环侍候着穿衣打扮,忽然间她想起了甚么,便道:“小环,你去将我枕头下的那个瓶子拿过来。”
“是。”小环走到床前,趁着这里有帷幕挡着,将枕头下的瓶子取出,然后放到袖口内,随即又从另外袖口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施施然地去了媚猪那儿。
媚猪带着小环一同去了迎春苑,入了迎春苑中,正见到“刘鋹”正在用膳。
二娃子见媚猪前来,立即皱着眉头道:“媚猪……你怎么来了?朕可没有传召啊。”
媚猪抛了一个媚眼,扭动着大象腰肢,嗲声嗲气道:“陛下,媚猪想你了。”
二娃子也不好拒绝,只好顺势让她一块儿吃饭。
媚猪谢过旨意,便坐在“刘鋹”身边,随即从手中从瓶子中取出一枚丹药,递给“刘鋹”道:“陛下,这是从国师那儿取来的丹药,陛下服了之后,便如猛虎一样,龙精虎猛。”
“朕龙体有恙,可不得乱吃药。”二娃子见媚猪递过一枚丹药,便推三阻四着,随即他便将丹药给太医否可以使用。
二娃子身边的御医接过丹药后,问了后,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太医,你这是?”二娃子见李太医如此,便问道。
“陛下,这可是鹤顶红啊!”李太医瞪大眼睛,刘鋹”道。
二娃子见媚猪要谋害他,便吩咐左右侍卫道,“拿下她!”
媚猪哭天抢地地求饶着,两眼无辜地刘鋹”,“陛下冤枉啊,这丹药是国师给媚猪的,臣妾不敢啊。”
“国师!”二娃子愤怒地猪,随即下令禁军将樊胡子立即捉拿归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