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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倒戈
    狂涛跌下地去,伸手一按向后弹飞开去,已到了任玉英前面,惊恐的说道:“师叔救我。”忽然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抓出将肖思南擒住,掐住咽喉,说道:“快把‘悬月’交出来,我要再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快,不然我杀了她。”
    任玉英大惊失色,叫道“千万不要,一切都好说,思南是你师妹,千万别伤害她。”
    狂涛一脚将欲从背后偷袭的洪轩踢飞,叫道:“快把‘悬月’给我,我要和他决一死战。”
    肖珂叫道:“你打不过他的,算了。”
    狂涛大叫道:“住口,只要有神剑在,我一定能打败他,一定能……”情绪激动万分。
    任玉英虽然精于谋略,但爱女在其手中,心怎么也静不下来,愤然道:“好,好,神剑我给你,但你要保证不伤害思南。”
    狂涛大叫道:“快点,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任玉英自背上解下“悬月神剑”,看了看双手送出,狂涛伸手来接。
    情玉大怒,叫道:“狂涛,你死都不悔改,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杀了你。”挥动巨剑就要向前冲去。就在此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银涛忽然跃起,一闪之间从任玉英旁边掠过,将剑抢在手中,拉了肖珂纵开三丈。与此同时,情玉忽然向后纵去凌空转身,一剑斩落下去,剑下之人,正是孟太华。这两起变故出乎众人意料,各自“啊”的一声惊叫,孟太华还在筹谋着如何偷袭情玉,万料不到他剑指狂涛攻的却是自己,大惊之下,竟忘了闪让,举剑相格。嘭的一声震响,巨剑碎裂四下飞散,孟太华脚下一软单膝跪地,仰头看时架住的竟然是神剑,欲伸手去抓,情玉猛然转身,双掌推出,飞散的石粒冰块一起袭卷了过去。孟太华轻叫一声,向后纵开,挥掌一封炽流到处石粒纷纷下落,冰块却化成了水。情玉一闪之间已站在了孟太华方才的位置,握剑在手又向下一探,抓起落在地上紫剑,笑道:“孟太华你中招了。”
    孟太华果然感到不对,低头一看胸前衣衫开裂,直直的一条血口,足有径尺之长,暗叫:“可恶。”
    方才的一剑,情玉将“息烽神剑”和“风云紫剑”一起隐藏在巨剑之中,推到了巨剑前半截的剑锋上,斩落下来时,巨剑受冲击而碎裂,孟太华虽然举剑挡住了息烽神剑的致命一击,却避不过风云紫剑的攻击,重震之下,紫剑凭着惯性斩了下来,防不胜防,若非孟太华察觉得早,躲闪及时,此时怕已被开膛破肚了。
    情玉又道:“看来你真的找到了‘紫阳神剑’,那就让它现形吧。”
    孟太华冷笑说道:“算你聪明。”伸手在剑身上一抹,褪去一层黑色的物事,紫色的柔光顿时笼罩整个剑身,至此三柄神剑全部出现。众人先是欢喜后又惊惧,因为三柄神剑都握在三个武功非凡之人手中,别说自己去抢,就是三人相互拼斗,飞散的剑气也必然伤及一大片无辜,其中一个可能就是自己。
    任玉英丟了悬月神剑,彻底地慌乱起来,剑在手中她还有得一拼,但剑一被人夺走等于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别人手中,身体一软,坐回到椅子上,愤然说道:“银涛,你好深的心机,我真是小看你了。”
    银涛笑着说道:“师叔,您错了,心机深的不是我,而是狂涛,为将此剑夺回,他付出的代价可着实不小。”
    任玉英一听呼地站起来,大叫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狂涛他是个天生的蠢货,根本不可能用这般设计来陷害我,你在骗我。”
    狂涛顿时大怒,一抬肖思南的脖子喝道:“你说什么?我要你为刚才的话道歉。”
    肖思南叫道:“娘不要,不要向他低头,我活的太累了,不想再继续困在这无休止的纠纷残杀之中,让他杀了我吧。狂涛你动手吧。”
    任玉英急叫道:“南儿千万别这样想,娘保证过,会带你走的,娘一定做到。好,好,狂涛,你厉害,算我说错话了,我道歉。‘悬月’你们已经得到了,放了南儿吧。”
    狂涛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这场争斗还没有结束,我一身的伤换回的不能只是一柄剑。”
    任玉英快要疯了,大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男人的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她自来认为狂涛生性冲动,脑力有限,缺少思考,很好控制,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但却是这个她不放在眼中近乎呆子的家伙,在她的心口上扎了一刀子,将他原先完美无缺的布局撕裂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再也难以缝合,心中的恨,心中的悔几乎让她崩溃,她从来也没有遭受过如此惨烈的失败,她太过自负,太成功,以至于也比常人更经受不住打击。
    狂涛拖着肖思南向后退却,说道:“马上解散‘新武营’和‘悬月教’,永远不许再现身武林。”
    任玉英未回答,但听一人大叫道:“绝对不可以的教主,我们这般大的势力足可以与他一拼。”
    任玉英大声道:“住口,我女儿在她手上。洪轩,马上解散众人。”
    方才说话的正是洪轩,摇头说道:“恕难从命,我为本教付出了二十年的心血,为有今天整整筹划了十年之久,眼看大计将成,我绝不能为了一个丫头轻易放弃。”一拍手,两条大汉小欣押了过来,伸手一把抓过来,一柄刚刀架在脖上,说道:“狂涛,快放了少主,否则我一刀剁了她。”
    狂涛冷笑道:“你认为我会为了这个没有舌头的丫头放人吗?哼!太也痴心妄想,杀了她吧,顶多到时我杀了你还她一个公道。”
    洪轩忽然在小欣腿上砍了一刀,皮开肉绽,鲜血顿时留了出来。狂涛眼睛不自觉的一跳,微皱眉头。
    银涛急喊道:“不许伤害小欣,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洪轩不理会银涛,一笑说道:“狂涛,你果然很有心机,只可惜骗不了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在乎这丫头,这一刀砍在她身上等于刺在你的心上。”
    狂涛冷笑道:“是吗?”
    洪轩道:“不是吗?”挥刀又砍。
    狂涛这次急了,大叫道:“住手,住手,你赢了,放了她。”
    小欣眼角挂泪不住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什么,狂涛的心中却更难受。
    洪轩哈哈一笑说道:“承认便好,快放了少主。”
    银涛慢慢靠上前,低声对狂涛说道:“要放人可以,但要千万小心,洪轩这人奸诈阴险不好对付。”
    狂涛点点头大声说道:“好,我们同时放人。”
    洪轩喊道:“银涛你退开,别想耍阴招。”
    银涛无奈向后退开,狂涛推着肖思南向前走去,洪轩推着小欣。两人走到近前,狂涛松开手说道:“放人吧。”
    洪轩猛地将小欣向他怀里推去,伸手来拉肖思南,肖思南却一闪让开,转身啪啪啪啪接连抽了狂涛四个巴掌,低声骂道:“你是个天生的蠢货,一点都没有错。”转身而去。狂涛冷不防被她打了四个巴掌,立时愣在了当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洪轩见肖思南走开,眉头一皱执刀向小欣背上刺去。银涛惊叫道:“住手,恶贼。”一剑劈出。狂涛被这一声惊醒过来,见刀光闪动,第一反应便是救小欣,一把拉住小欣的手臂向旁边甩出。噗的一声钢刀刺入了他的肚腹,与此同时,洪轩被劈做两半倒了下去。
    银涛一闪欺上将他扶住,惊问道:“涛,你怎么样。”
    小欣拉住他的手臂不住大哭,狂涛一伸手将刀拔了出来,笑道:“这家伙真够狠,还好小欣没事。”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银涛叫道:“不,弟弟,你不能有事,你不会有事的。”将狂涛抱起高声喊道:“红前辈、绿前辈,快救救我弟弟。”奔向“反战盟”。
    红鼠绿兔窜了出来,接过狂涛一个按脉一个看伤势,说道:“还好,还好,伤的不太重。”
    银涛叫道:“怎么会不重,他流了那么多血”
    红鼠站起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抱起狂涛退入人群,小欣和肖珂跟了过去,银涛平静下来一笑摇头,转身走向情玉。
    情玉和孟太华手持神剑相视而立,许久都没有动手。银涛走上前来说道:“神剑到手了。”
    情玉并未转头,问道:“狂涛怎么样了?”
    银涛说道:“受了点轻伤,正在骗小姑娘呢。”
    情玉笑道:“这家伙,戏还没有演够。我们先解决了孟太华吧。”
    孟太华冷笑道:“拼死拼活斗了这么半天,却原来是在作戏,目的只是为了一柄破剑,你们这帮人真的好可怜。”
    银涛道:“你错了,我们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这里所有人,取剑只是第一步。”
    孟太华淡淡地道:“是吗?那么你们怕是要失望了。”随手挥出一剑,在二人挡格时轻轻一闪跃到任玉英身边,高声说道:“我孟太华乃是‘悬月教’的破风大将,是‘新武营’的领袖,谁若和‘悬月教’‘新武营’作对,就是和我孟太华作对,杀无赦。”转身对任玉英说道:“教主,我会一直站在您身边,请下令吧。”
    任玉英将肖思南拉到身后,低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孟太华靠近一些,小声说道:“不要管我什么目的,我会保护你们母女平安的,前提是你该怎么做依旧怎么做,不要改变计划,你若此时放弃,只会引起围攻,到时候恐怕谁也帮不了你了。”
    任玉英皱眉说道:“你想让两帮人来一场血战?”
    孟太华轻笑道:“这有什么不好?他们若拼得一个不剩,你不是正好逃脱,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挡你的道。”
    任玉英问道:“你呢?”
    孟太华故作震惊的说道:“教主怎么会这样问?我可是你的战将呀!”
    任玉英犹豫片刻说道:“好,不过,情玉和银涛要你来料理。”
    孟太华笑道:“这个自然,除了我还有谁有这个资格与他们动手。”
    肖思南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做,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的,娘收手吧,我们快下山去,永远也不要在见这些人,我受够了。”
    任玉英说道:“好,不过……”
    肖思南大声道:“您总是为自己找借口,其实我们根本就不该来这里。”
    孟太华冷笑道:“是你不该来这里。”虚空点出一指,肖思南顿时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双眼圆睁却是说不出话来。
    任玉英急道:“你对我女儿作了什么?”
    孟太华淡淡地说道:“何必这么紧张,我只不过让她暂时闭嘴,别动摇了你的决心,开始吧。”
    任玉英走到这一步也是骑虎难下,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高声说道:“三十六掌门若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出去挑战,将情玉那狗贼碎尸万段。”
    “新武营”中走出三十六人来,说道:“教主,他手中有神剑,我们这样只会送死。”
    任玉英冷冷地说道:“但若不去,你们一样会死,而且你们的家人一个也别想活,战与不战你们自己选择。”转身坐回椅子上。
    三十六人想了多时最后长叹一口气,大声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大步走上台去。他们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是三十六个门派的掌门人,地位虽不及八大门派,但也绝没有人敢小看了他们,之所以听命“悬月教”,皆因亲人被禽,自己被迫服下毒药,不得不苟且求全罢了。
    三十六人走上台立时便向情玉挑战,嘴里说不怕实则个个怕得要死。情玉说道:“孟太华,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走上台去。三十六人一齐后退,台下众人各自归阵,又分作两派,但因人员流失,“新武营”的阵营缩减了许多,只剩下三千余人。任玉英一挥手,悬月教众人立刻混到了“新武营”中。
    风云止看得分明,料到对方马上就要大举进攻了,对风云一体众人说道:“让大家都做好准备,任玉英就要动手了。”
    风云一体众人领命,分散开去,相互转告,反战盟各自横刀竖剑盯紧对方阵营。智勇问道:“风云世主,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风云止摇了摇头。
    肖剑聪对其他五位掌门说道:“形势紧迫,大战一触即发,我们的门人兄弟朋友还在对方阵营之中,须得将他们叫过来,免得到时残杀损伤了情意。”五人点了点头,对身后众人相互转告,二百多人一起涌上前呼喊“新武营”中的兄弟、门人、朋友、亲人的名字,劝解他们归到自己一边,一时间人心攒动,缓缓靠近,大有脱离之势。
    任玉英见势不妙大声喊道;“谁也不许离开,否则死路一条。”悬月教众教徒混在人群之中为了搅混视听破口叫骂,见有人欲脱离马上斩杀,形势终于慢慢控制住。
    苏永贞对众青楼女子说道:“这些男人真没用,姐妹们露一手给他们瞧瞧。”众青楼女子齐声叫好,嘻嘻哈哈,涌上前去,将“新武营”众人的名字叫了个遍,大谈其风流韵事。武林中人可谓十男九嫖,不入青楼寻乐的少之又少,而且名头越大越好此道,当然也是越怕别人知道。这些青楼女子打打杀杀不行,认人却是极准,对其接过的客人那是长久不能忘怀,谈起其作乐之事,脸不红心不跳,越说越来劲,“新武营”众人个个面红耳赤,在众青楼女子的指指点点下住向后退却。
    苏永贞上前说道:“你们去寻欢作乐,我的姐妹们可都清清楚楚地记录在册,谁若不想被揭了老底,以后难以见人的话,就最好站在我们这一边。”
    众青楼女子嬉笑说道:“对啊,只要过来,我们是绝对不会再说的了,以后若是再来,必定给你们优惠打折,既使免费也是可以商量的。”说罢笑成一片,指指点点对众人大肆嘲弄。
    苏永贞又道:“可别说我苏永贞没有告诉你们,谁若是不给我们姐们面子站在这边来,姐妹们回去后必然生气,将你们的姓名、名号、身体特征、风流韵事列表铺贴于大街小巷也是大有可能,到那时你们的脸皮可就没地方搁了。”
    众青楼女子附和道:“一点没错,我们若是生气了,不但要写,还要画呢,到时请来天下最有名的画师,将你们的样子一个个画出来,张贴在外,你们的名头可就更响了,只不过走路时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骂成老色鬼,大淫贼。”
    面子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比之杀头也轻不了多少,众人个个听得胆战心惊,还真怕她们来这一手毁了自己的名声,降低了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
    孟太华哈哈一笑大声说道:“男不风流妄少年,既然大家都已去过青楼,谁又去嘲笑谁,谁又有资格嘲笑谁?若真怕坏了名头将这般女子杀了也就是了,何必退退缩缩,失了男儿气度。”
    众人一想也对,顿时眼露杀机。任玉英感到时机已经成熟,高声喊道:“杀了那些婊子,让她们永远闭上臭嘴。”悬月教众教徒最先挥刀杀出,其余众人为了保全名号不得不痛下杀手,紧随其后。众青楼女子眼明心亮,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向人群中退去。
    天山回归众人虽然对众青楼女子的言行很是反感,但毕竟她们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若有损伤,自己一方的面子也不好看。肖剑聪发一声喊,众人一齐杀出,成了“反战盟”的先锋。
    风云止高声喊道:“不可避免的事终于发生了,我们要为武林正义一战,为我们的独立与生存而战,杀!”带领风云一体众人当先杀出,其余大大小小的门派一齐向前涌动,两边人马如同潮水挤到一起,溅起了漫天血雨,一场激战终于爆发了,喊杀惨叫之声响彻了整个五台山。
    苏永贞拉人入伙不成反将众人激怒,成了这场血战的导火线,众武林豪杰在前面浴血奋战,苏永贞却带着众青楼女子躲到了战团之外对其指指点点进行评价,看到激动处忍不住将抓来的“受难女子”踢上几脚打上几巴掌,好像自己也参与了拼杀。林中秀拨出一小队山贼来保护她们,却被苏永贞断然拒绝。众青楼女子言道:“我们个个都是巾帼英雄,对付男人最是在行,即便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谁又能伤到我们。”实际上,有“反战盟”众人在前力战,“新武营”根本就杀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