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漪并不是被人围攻的主要目标,她费力推开人群,气鼓鼓来到余经理面前,俏脸含霜,冷冰冰问道:“你叫我干什么?”
余经理直勾勾盯着楚清漪,满眼邪银目光,指着被众人围攻的秦霄,笑道:“楚小姐,想救那个死瞎子吗?他杀了人,按律当斩!只要我坚持把事情闹大,他一辈子不得安生!旁的不说,光是打官司,就能叫他倾家荡产!”
“楚小姐,你作为从犯,甚至也有可能受到牵连,被抓进女子苦窑!”
“貌美如花啊!”余经理不无心痛道:“大好的年纪,怎么能在苦窑里蹉跎掉?不过没关系,楚小姐不用害怕,只要你现在跟我去办公室,咱俩单独‘待’一会儿,我保证放弃对死瞎子的指控!”
“嘿嘿!”堪称斯文败类的余经理愈发萎缩,自信道:“我肯定,只要楚小姐你尝过我的滋味,保证再也离不开我,甘心做一辈子我的女人!”
楚清漪沉默了,倒不是害怕,而是被余经理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普信男’吗?是谁给他的勇气,能让他如此自信?
余经理显然误会了,见楚清漪不说话,以为楚清漪被吓到了,动摇了。
于是他喜不自胜地伸手去拉楚清漪的小手,要把楚清漪带回办公室兼卧室里,尽情享用。
什么?工地死人了?
那和他这个工地经理有什么关系呢?
工人的命,哪儿有他及时享乐重要?
“啪!”毫无疑问,余经理的图谋落空了,楚清漪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余经理眼镜被打歪,模样十分滑稽。他瞪着小眼睛,瞬间勃然大怒,咬牙道:“好,小表砸,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我成全你!”
“你和你那个相好的死瞎子,都给我滚进苦窑里呆一辈子吧!”
“来人!”余经理指着秦霄,放声大喊:“把他给我按倒!逼他承认罪状,签字画押!等官府的人过来了,不用审问,直接带走拘留!”
余经理放话,原本混乱的局面更加上升了一个维度。
包工头带领他的狗腿子们、工地的保安队、部分工人,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恨不能把秦霄生吞活剥了,用体重压上去,硬生生把秦霄压倒了。
“秦霄!”楚清漪尖叫,生怕秦霄出什么意外。
“砰!砰!砰!”而就在下一刻,压上秦霄的一群人,突然一个个翻滚着飞了出来。只见秦霄不知从哪儿涌现的巨力,一脚一个,踹飞围攻他的人。
秦霄激活了真气,尽管还在初级阶段,但将其聚集在手脚部位,增强自己的肢体力量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再加上脑海里先祖传承,秦霄打出了几招以少敌多的古武战技,重新起身,拳脚结合,在自己身边创造了一个绝对领域。
围攻秦霄的人狼狈退开,一个个震撼莫名,死瞎子咋这么能打?
“好啊你!杀完了人,还敢反抗?”余经理脸红脖子粗,在外围跳脚大骂,指挥道:“抄家伙!往死打!打杀人凶手,咱们最多算正当防卫!”
以包工头为首的一群人,纷纷从工地上抄起铁棍、铁锹、砖头、电钻、电锯、小型切割机,红了眼睛向秦霄冲去。
“我没杀人!”秦霄不惧,反倒战意升腾,杀气冲天。“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再做出保证!你们这群人谁要是死了,是你们自找的!”
秦霄同样打出了真火,热血冲脑,无论任何后果,要战便战。
“呜哇儿!呜哇儿!”
正当场面升级至不可控、一场血腥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时,官方的人到了!
“不许动!官方!双手抱头蹲下!”官方的人穿戴防暴装备,出面控场。
秦霄和以包工头为首的所有人,不得已,放弃了对打。
“官吏同志!”余经理恶人先告状,快步走上前去,指着秦霄,声声控诉秦霄‘丧尽天良’的暴行,还让包工头递给官吏一包华子。
秦霄和楚清漪也想解释,可他们刚开口,余经理和包工头一使眼色,一群人齐声叫唤了起来,掩盖住秦霄和楚清漪的声音。
还好官方的人并没有武断行事,决定先控制住场面,问清楚再说。
“王老蔫醒了!”当此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救护车和官吏基本上是同时抵达的,对昏迷的王老蔫进行一番紧急救治后,正把他放在担架上,往救护车里抬。
这个时候,王老蔫醒了。
“快!快!”余经理一惊,一脚就把包工头踢出去了,让他尽快行事。
包工头心领神会,装作关心工人的样子,冲上去对王老蔫嘘寒问暖,实际上,包工头凑在王老蔫耳边,低声威胁道:“就说是死瞎子把你从脚手架上推下来的,记住了吗?只要你照办,你所有的费用,我和余经理给你包了。”
“要不然,你一分钱赔偿都得不到!而且咱们余经理在地产行业有多大面子,你应该有所耳闻,以后洛阳城再也没有工地敢招你干活!”
“你全家都要因为你的错误选择而活活饿死!”
王老蔫一句话没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承受着良心的煎熬。
秦霄拆穿死骗子老和尚,没让他上当受骗。他出事的第一时间,也是秦霄冲上来,帮他治疗。虽然他后来疼晕过去了,但他醒来后,发现伤腿的情况好了许多,他明白这也是秦霄的功劳。
让王老蔫陷害秦霄……他怎么忍心?
可如果不照做,他一分钱都得不到,后续的医疗费用能活活逼死他全家。
一方面是秦霄的人生,一方面是自己的人生……
王老蔫宁愿自己没有醒来,也不想承受这份良心的指责。
官方的人凑了上来,询问道:“王先生,你是否还记得?是那位盲人秦先生撞上脚手架,导致你和另外一名工友出现意外,操作失误,半空坠落吗?”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直勾勾注视着王老蔫。
他作为受害人,在没有监控的情形下,他的证词,能决定很多东西。
“咕噜!”王老蔫狠狠吞咽口水,无比纠结地思考半天。
最终,王老蔫重新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