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听见敲门声。开门，是袁媛。袁媛穿一身休闲装，像是要去旅行，身边一个大帆布包。
    你这是要干什么？打扮的像一个进城找工作的村姑一样？”贺丰收说。
    “你要是看着我像一个村姑就对了。你也收拾一下，打扮的像一个小村夫。”
    “我为什么要那样的打扮，给你一起，把自己收拾高大上了，更有自信，这样才能配得上和你一起办事。”
    “你想错了，我们要去山里，不是去省府办事，不是去参加招商会议，你懂吗？”
    “还是不懂，你给我说道说道。”贺丰收说。
    袁媛坐下来，接过贺丰收递过来的开水，说道：“小玉的尸体拉回去埋葬了一天，就不见了，你给分析分析。”
    “小玉的尸体是不是就没有拉回去，或者是拉回去了，就没有埋进那个棺材里？”
    “这个不对，我和刘百合所长去过小玉家的村子，当地的警察也去了现场，法医也去了，棺材里确实装过人，而且就是小玉。这是后来当地法医鉴定后给刘百合反馈的情况。”
    “那就怪了，尸体不见了谁会受益？”
    “一个死人被拉走了，谁会受益？小玉的父母已经接受了补偿，而且数额不小，他们没有必要在把小玉的尸体藏起来对高峰进一步的要挟，或者对政府进行进一步的要挟。”
    “有一个叫宋一棍的无赖，他会不会把小玉的尸体藏起来？”
    “宋一棍就是一个小混混，唯恐天下不乱，从中坑蒙拐骗，弄几个小钱，他应该得到了小玉父母给的钱。”
    “会不会是宋一棍把小玉的事情搞大了，最后小玉的父母给他的钱不多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给他钱，宋一棍恼羞成怒，就把小玉的坟给扒了，把小玉的尸体给扔到那里了？”贺丰收说。
    “有这种可能，我觉得这种可能不大。你想宋一棍三寸不烂之舌，连蒙带骗，一定不会让小玉的父母这两个农村人给算计了，我觉得宋一棍干这事的可能不大。”
    贺丰收点上一支烟，看着袁媛认真的样子，说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了，一个农村的小姑娘的事情，你已经尽到一个记者的职责了干嘛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个省城的大事多得很，还不够你关心？”
    “你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我认定的事情一定办到底，我就是一个偏执狂，这样行了吧？”
    “那好吧，我就陪你偏执到底，谁要你是一个大美女呢？小玉的尸体不见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配冥婚的人盗走了，然后高价卖了。你想小玉很漂亮，又是豆蔻年华，一定会卖上好价钱。”
    袁媛也点上烟，说道：“要是这样就好了。”
    “小玉被卖了也好？”
    “给你说你也不懂。”
    “你说了我不就懂了。”
    “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你收拾好了没有？”
    “我这一身行头还可以吧？”贺丰收把自己的衣服扯一扯，说道。
    “还行。准备走吧。”袁媛催促到。
    “往哪里去？”
    “去小玉的老家，在她老家附近打听，看能不能收集一些线索。”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来到公交车站，两人坐上往小玉老家的班车。公家车走走停停，路上不断有上下的乘客。贺丰收两个人坐在后面，就像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在外打工还家。
    车厢里暖烘烘的，有一丝酸臭的气息。贺丰收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冷飕飕的风吹进来。
    “很少有过这样的体验了吧？开着你的跑车多舒服？你是自己找罪受。”贺丰收说。
    “我愿意。”袁媛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把车窗关了吧，你自己爽了，车里有老人孩子，不要把他们弄感冒了。”
    车窗关上，暖烘烘的气息更重，袁媛倒是很快的适应，随着车子的颠簸，不一会儿就靠在贺丰收的肩头进入了梦乡。
    到了终点站，这是山区的一个县城，下了车。袁媛揉揉眼睛，看看阴暗的天空，活动一下身子。“你这一路真是美，你靠在我肩头睡觉，我一动不敢动。”
    “要不就把你叫上来？关键的时候你就是枕头，还是卫士，要是我一个人来，肯定不敢睡，就是瞌睡了也没有肩膀可以靠，有可以靠的肩膀也不敢。”
    “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去小玉的老家的镇子。”
    “离这里远吗？”
    “有三四十公里，在山区。叫方山镇。”
    “有公交吗？”
    “应该有。我们去问问。”来到车站的窗口，袁媛问了车站的工作人员。车站上的人说，往那个镇子一天就一班车，是下午发车，已经走了，去那里要等到明天。要是有急事，可以叫一辆三轮车。
    “那就等明天再去吧！”
    “我想今天就去。”袁媛说。
    “天快黑了，山路不安全。”
    “你看这天气，阴沉沉的，我怕明天下雪，要是下雪了，山路就封了，我们就白跑一趟。”袁媛说。
    来到车站外面，见路边有几辆三轮车，贺丰收就过去问：“去方山吗？”
    “方山哪里？”
    “就是方山镇上。”
    几个司机看看天，摇摇头，太远了，恐怕今天晚上回不来。
    终于有一个小伙子愿意去了，价钱很高。袁媛还是立即上了三轮车。
    出了县城没有多远，就上了山道，山道的路坑洼不平，三轮车蹦蹦跳跳，几次袁媛的头都撞到了车棚子。
    “这下你睡不着了吧？”贺丰收调笑道。
    “把你的背包带子取下来。把我绑上。”
    贺丰收真的照做了，袁媛的身子绑到车厢的钢板上，就像是系上了安全带。
    天很快就黑了，路上的车很少。车厢不但颠簸，还冷飕飕的。贺丰收脱下棉衣，给袁媛穿上。
    “你不冷吗？”袁媛感激的看着贺丰收，确实是冷，脚都冻麻了、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和你一起不会冷。”
    车子上了一个陡坡，然后又下坡，车速越来越快。贺丰收觉得不对劲，就攀住三轮车的车棚子，叫到：“师傅，车速慢一点，我们不急。”
    “刹车失灵了。”呼啸的寒风里，司机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