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西月肯定是失望的。
    如果对一件事没有期望，这件事没有办成，相对来说，失望值也不会太高。
    正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时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江折柳说她不合适去进修，让刘长亮换一个人推荐。
    被自己崇敬甚至膜拜的榜样否决了，白西月心里是很难过的。
    但当时这件事发生以后，刘长亮怒揍钱宽，季连城豪掷千金，他们为了她，都付出了很多。
    她也实在不想把这份难过摆在面上，让他们看了心疼。
    见她不说话，江折柳也开口：“从开始到现在，其实我也欠你一个道歉。没有调查清楚，就质疑你的医术和人品，是我的错。月月，我郑重跟你道歉，对不起。”
    江如影说道歉，白西月觉得没什么，甚至还觉得有点理所应当，毕竟江如影是江折柳的女儿，她在江折柳面前肯定很有话语权。
    所以，她到底说了什么，江折柳才会否决自己？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道歉，白西月觉得是应该的。
    可江折柳怎么能跟她说对不起呢？
    她顿时有点慌了：“不是，江主任……跟您没关系，您不用跟我道歉，我……”
    “用的。”江折柳打断她的话：“当初我看到你的论文，看到你做手术的视频，才知道我误会你了。你不计前嫌，还愿意做我的学生，我很高兴。”
    “您愿意教我，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主任，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说了。”她说完，又去看江如影：“江医生，你刚来富申，对我不了解也很正常。但凭着一面之词评价一个人，确实有失偏颇，希望我们以后都能吸取教训，以此为戒。我接受你的道歉，以后，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江如影毕竟是江折柳的女儿。
    白西月怎么都要给她面子。
    江如影脸上的笑已经快要挂不住：“好，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江折柳很满意：“这就对了。木木呢？”
    他一进门就发现了，木木不在。
    “被爷爷奶奶接回家了。”
    肉眼可见的，江折柳脸上露出了失望之意：“那，她明天还来吗？”
    白西月笑笑：“八九点钟就来了。”
    “好，那我明天再过来。”他这才笑了：“你好好休养，希望我休假结束，回去上班的时候，能收到你彻底康复的好消息。”
    江如影在旁边看着他笑，看着他和颜悦色，恨到想拿旁边的水果刀再捅白西月一次。
    幸好，这种煎熬很快结束了，江折柳带着她离开了病房。
    季连城把二人送走，回来以后笑着开口：“高兴吗？”
    白西月笑得眯着眼睛，小模样和木木特别像。
    她说：“高兴。之前的事，不管怎么说，在心里是个疙瘩。没想到，江主任竟然亲自跟我道歉……我不是做梦吧？”
    季连城心里酸溜溜的，索性低头亲她：“是不是做梦？”
    他的唇温软，碰在她的唇角，是真实的触感。
    她说：“是真的呀。”
    季连城嗯了一声：“是真的。”
    她美滋滋地道：“哎呀我好幸福啊。”
    “你的幸福，不应该是我给的吗？”
    “是，是，都是你。”
    看她笑得像个小傻子，季连城心里也高兴。
    他发现，他还是喜欢白西月开开心心的。和她在一起，总是会被她的情绪感染到。
    之前她受伤，季连城心底阴暗偏执的想法几乎要破笼而出。
    把白西月关起来，属于他一个人，她就不会再受伤了。
    可如今看着她的笑容，他又想，如果她以后的日子，都能这么开心地笑，他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白西月在笑，有个人在哭。
    是木木。
    季洛安和肖瑾抱着木木往外走，阿松已经去停车场开车了。
    结果，刚出了病房楼大门，两大一小就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