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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磁性沙哑,勾得高凌跪直了身子,用力一个挺入,大半个小高凌便进入了幽深紧窒的甬道。
    袁峥被撞得往前冲了一下,虽然开拓得很到位,但身后传来的被突然撑满的胀痛还是让他险些闷哼出声,赶紧双手用力撑住地面。高凌也许是感觉到了他混身肌肉突然的紧张,静静地不动了,一手搂着袁峥的腰,另一手在他胸口的红豆上抚摸揉捏,好让他分散对疼痛的注意力,脸也贴上袁峥的背脊,轻轻地吻着略显粗糙的皮肤,还不时地伸舌头舔一舔,等着袁峥适应自己。
    很快,身下的人不再绷紧,还回过头来挑逗似地看高凌一眼,并妖娆地扭了扭身子,让忍得辛苦的高凌倒吸一口冷气。留在袁峥体内的感觉热烈美好,那里肌肉自然的收缩几乎让高凌销魂般畅快。既然袁峥发出了邀请,便不用再客气,高凌稍稍退出来一点,又用力顶进去,这次是尽根而没。袁峥跪伏的姿势让高凌十分尽兴,撞击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抽插的频率也逐渐加快,情意难控之下,根本忘了给袁峥再次适应的时间。袁峥尽力忍耐,保持着原来的姿态承受着高凌的横冲直撞。
    痛楚逐渐被快感代替,袁峥终于难以忍耐地呻吟出声,刚才软垂下去的小袁峥又抬起了头,在高凌手掌和身后双重的刺激下,两人同时释放了激情的甜蜜。
    高凌依依不舍地从袁峥体内退出,躺到他身边用力抱住:“袁峥,袁峥……”不停地吻着他汗湿的发际眉梢,“今天为什么愿意让我在上面?”
    袁峥伸手固定住高凌的后脑,送上一个长长的深吻,舌在他口中肆意地攻城略地一番后才说:“喜不喜欢?”
    “喜欢!我刚才太……你痛不痛?”
    “刚开始有点儿,后来就没事了,高凌啊,你力气大了不少,看来这三个月的苦练确有好处,怪不得你非要留下来当草包呢。呵呵。”
    “你!”高凌气结,转眼却又笑了,“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愿意被我宠爱了?”
    袁峥轻叹一声,把人抱得更紧:“我什么时候不愿意过?”
    切,睁眼说瞎话!高凌腹诽着,眼中笑意更浓,“那本公子就顺了卿意,再宠爱你一回。”机不可失,高凌翻身趴上袁峥的胸口,对着笑得微张的厚唇用力吻下去,双手也固定住身下人的脑袋,碾转,吮吸,舌在对方口中纠缠扫荡,汲取着甜蜜的津液。不知不觉间,细瘦的腰被一双大手箍紧,身下人腰腿用力,翻转过来,把高凌压在了身下,唇与唇依然紧紧相连。
    深长的一吻结束,袁峥听着高凌比平时快了许多的心跳,在他耳边轻喘着,一只手捻上了他胸前的突起。
    乘袁峥只有一只手抱着自己,高凌用力一挺一翻,又占据了上方的位置,笑意盈盈地俯视:“烂人,爷要在上面!”
    “行啊,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袁峥很轻易地又占据了上面的位置,一边还得瑟地挑了挑浓眉。
    高凌挣了两下没掀翻人,无奈翻翻白眼,气鼓鼓地戳他胸口:“就知道你口不应心,哼!你个烂人!唉哟!”
    高凌突如其来的呼痛让袁峥吓了一跳:“怎么了,压痛你了?”
    “没有,地上的草扎到我了。”原来在翻滚中两人已经离开了地上铺的袍子,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活该,谁让你乱动。”嘴上这么说,袁峥却抱着人又翻了个身,主动垫在了下方。
    “明明是你先翻身的好不好,恶人先告状!”高凌不屑,想从他身上爬起来,“还是躺袍子上吧,这儿草有小刺,真扎人。”
    “没关系,你不是一直说我皮厚么?”袁峥笑嘻嘻地想拉住他胳膊,谁知两人浑身的汗,滑腻腻的,一下子没抓稳,却让正起了一半身的高凌失了重心,“唉呀”惊叫着向后载去。这地方本是近水边的一个小斜坡,只听“扑通”一声,高凌竟斜着落入了水中!
    袁峥赶紧扑到岸边,正看到高凌扑腾着从水里冒出头来,一副狼狈相,不由得哈哈大笑。气得高凌撩了一捧水向他脸上泼去:“烂人,还不拉我上来!”伸出一只胳膊。
    袁峥笑着去拉他,高凌暗中使劲:“你也给我下来吧!”猛地把笑得失了大半力气,半推半就的安疆王也拉下了水。于是两只落汤鸡沉浮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大笑着同时用力击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清洌剔透,在月光下显得晶莹璀璨,水雾迷了两人眼。打水仗很快成了水中追逐的游戏,高凌逃避着化身食人鱼的袁峥,灵活地躲避着。水塘宽度并不太大,夜晚视线差,又要注意着别让袁峥抓住,高凌游了没多远便被横生在水面的一棵树杆拦住了去路,想要掉转方向却已来不及,可怜的十皇子被生生固定在树干和食人鱼中间逃脱不得。
    “这下跑不了了吧!”得意的话语随着身后人的动作喷在耳后,(省略一些儿,你们懂的……)沙哑的声音里是压抑着的浓浓情欲:“高凌,让我宠你,可不可以?”
    胸前身下的快感一波波袭来,高凌呻吟般吐出两个字:“来啊……”话未说完,一种熟悉而又期盼的钝痛瞬间掩盖了所有知觉。也许刚刚的高潮已经让身体松驰,也许是从未经历过的水中运动让高凌期盼,更有袁峥温柔的等待他的适应,很快,痛楚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身心交融的快感。袁峥的撞击让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一波一波似永不平息。高凌喘息着认真享受着被宠爱的感觉。幕天席地的自由,偷情的刺激,久别重逢的兴奋,让高凌无比满足地轻叹。
    替浑身发软的高凌浑身清洗一遍,袁峥把高凌紧抱树干的双手轻轻掰开,拖着慢慢上了岸,擦干,穿上衣服。高凌坐在地上,稍稍退却情欲的双眼迷蒙雾湿,让人忍不住想再亲一口。
    夜已深,远处喧哗已静,袁峥站起来:“不早了,回去吧?”
    “嗯。”高凌顺从地站起来,走了两步,被地上纵横交错的草茎一绊,稍稍踉呛了一下。袁峥看了他一把,忽然在他前面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
    “不用!”高凌有些恼怒,“我还不至于走不动。”
    “高凌,谁也不会小看熬过这三个月的人,包括我。”袁峥的声音温柔如夜风拂过心头,“你不是最喜欢我背你么?来吧。”
    高凌不再犹豫,趴上了宽厚温暖的背脊。袁峥背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踱,似乎觉得这里原来离帅帐也并不远。
    帅帐前被火光映出一个直直跪着的人影来,袁峥住了脚步,把背上的人轻轻放下。
    高凌定睛看去,似乎那个跪着的人背后还背着几根树枝状的东西。
    第 107 章
    高凌伏在袁峥背上,一路嗅着他的味道,听着两颗心以相同频率一起跳动,满足而惬意的微笑浮起在嘴角。刚才竟如此大胆,难道真是酒壮英雄胆,抑或是近墨者黑?应该是后者居多!想到这里不由面红耳赤,双腿把袁峥的腰勾得更紧,随即屁股上被轻轻拍了一下:“别乱动,摔下去我可不管。”高凌呵呵轻笑,刚在袁峥后颈印下一吻就被轻轻放下:“别闹,帅帐前有人。”
    火把的光明灭不定,看不清侧身而跪之人的五官,然而那笔直的脊梁,宽厚的肩背,让高凌一眼就认出:“岳副帅?”侧头看袁峥,袁峥已微微皱起眉头。
    这时隐在暗处的近卫闪了出来,低声地禀告:“王爷,殿下,岳副帅半个时辰前就跪在这儿了,属下们劝不了也不敢多劝,只能不让其他人过来。”
    袁峥点点头:“做得很好,你们统统下去吧。”
    “是!”瞬间,黑暗中有五六个人影施礼后悄然退去。
    袁峥长吸一口气,和高凌并肩走过去:“岳崧,起来。”
    岳崧在发呆,闻言才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两人立刻又俯下身子:“属下来向殿下请罪。”重重一个头磕下去。
    高凌有些失措,双手拦住他:“岳副帅何出此言,快快请起。”用力往上一提,竟没能拉他起来,看向袁峥的神情显得有些狼狈。
    袁峥皱眉,单手抓岳崧肩膀,似笑非笑地往上一拎:“岳崧,给高凌个面子,有话到帐里说。”
    岳崧被拎得站起,背后又被大力推了一下,踉跄着进了帅帐。袁峥和高凌紧跟在后。帐内点着牛油巨烛,高凌看清了岳崧背上果然紧紧捆着几根手腕粗细的树枝,双手也缚在背后,俨然负荆请罪的模样。
    高凌心中了然,刚要去解他的缚绳,岳崧后退两步,对着高凌又双膝跪倒:“前些日子属下多有冒犯,请殿下责罚。”
    高凌苦笑:“岳副帅不必如此,是我隐瞒你在先,你对我处处维护,我甚是感动,谢都来不及,何来怪罪。快快请起。”
    岳崧并不起来:“殿下宽容,属下于心有愧,我对您实在太……”
    高凌赶紧打断他:“岳副帅,若非你严格要求,我现在勉强过关都未必能做到,更不要说堵了兵部那些人的口了,你有功无过……”
    “可是,我……我故意针对您,还使您受伤,让您受惊……”
    “可是你也救过我,在护城河……”
    岳崧黑脸涨得通红,迟疑间被袁峥接了口:“高凌你坐下,他要磕头就让他磕,那是你该受的,用不着客气。”按了高凌坐下。
    岳崧感激地看一眼眉头紧皱的袁峥,二话不说,三个响头崩崩有声,末了抬起头,神态轻松了很多。
    高凌用力拍开袁峥的手,赶紧叫岳崧站起来,袁峥则一挥手:“好了,既然磕了头,这事儿就揭过了,岳崧你也是奉我命行事,都是自已兄弟,都能理解,没什么好内疚的!”抽了剑割断岳崧身上的绳子,拿了一根树枝瞅瞅:“诶,我说,你负荆请罪心不诚啊,怎么没用荆条?这树枝没刺啊!”
    岳崧脸又红了:“这不是没找到荆条嘛。”
    亲手倒了杯水正递给岳崧的高凌闻言瞪了袁峥一眼:“岳副帅别理他,今天我们也不是故意要你出丑,王爷身边的人很多都认识我,瞒也瞒不了,刚才我说的全是真心话,以后要寝食同步了,还请不要见外才是。”
    岳崧双手接过杯子:“是,属下明白,谢谢殿下。”
    袁峥看看两人间略显尴尬的气氛,拿了块布巾过来替高凌擦头发,一边问岳崧:“奏折写好了?拿来我看看。”
    “呃……才写了一半。”岳崧从怀里摸出
    “放着吧,等会我来补全好了,岳副帅也够累了,今晚好好歇歇。”是高凌,一边襞手夺过袁峥手里的布巾:“我自己来!”
    岳崧非礼勿视:“那,有劳殿下了。”
    袁峥翻个白眼:“你不用客气,写折子高凌比你强。现在又没外人,你们一个岳副帅一个殿下的,我都替你们累。”
    岳崧抓抓脑袋,高凌试探性地叫一句:“是太见外了,我和兄弟们一样,叫你刀哥可好?”
    岳崧受宠若惊,高凌笑笑:“刀哥,兄弟有事要拜托你。”
    “殿下尽管开口,属下一定照办。”
    “不用紧张,刀哥,陆光宗十分崇拜你,我想请你把他收到麾下。”
    “是。这小子有股子精神,我也挺喜欢的。”
    袁峥把刚才马小晖和白如阳的话又说了一遍,岳崧挑挑眉:“王爷殿下放心,该怎么对他,我心里有数了。”
    袁峥点头,叫来小四吩咐:“你去叫陆光宗过来,小心别让人知道。”
    很快,陆光宗进帐,不卑不亢向三人行礼,高凌与他目光接触的瞬间,淡淡一笑。陆光宗立刻精神一振。
    高凌把装着五千两银票的信封递还给他:“陆光宗,你家虽然是皇亲却也不富裕,这银子既是你表姑母的心意,就拿着孝敬父母吧,不必交给王爷。”
    “这……”陆光宗迟疑。
    袁峥抬抬眼皮:“本王不缺这点银子,皇贵妃给你的,不拿白不拿。”
    陆光宗想了想,双手接过:“是,属下明白了,谢王爷和殿下,还有岳副帅。”说着偷眼瞄了一下岳崧。岳副帅面无表情。
    高凌笑得开心:“陆兄,岳副帅有几个得力近卫在前线驻守没回来,现在大队人马回来,事情也多了,刚才还在抱怨身边办事的人手太缺,你可愿意去他帐下听命啊?”
    “属下愿意!”陆光宗喜出望外,向着三人连连行礼。
    送走陆光宗和岳崧,袁峥迫不及待地扒开高凌发际看他的伤疤:“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说实话!”
    高凌只好把经过说一遍,末了安慰地抱抱心疼地咬牙的人:“别这样,我早就报复过了,在护城河里,把岳崧可捉弄得够呛,他也没恼,还特殊照顾了我一天,所以你不许再提了!”袁峥只是紧紧抱着他,不停地轻吻疤痕。
    高凌轻轻推他:“好了好了,早就不疼了。我还要写折子呢,你先告诉我前线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08章 番外之刀哥自述
    我姓岳名崧字毅明,军中浑号刀哥,虚度二十有五,威远侯世子,属于将门虎子的那种。但是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岳副帅或抚远大将军,因为这两个功名是凭我自己的本事在战场上一刀一箭挣出来的!
    我最看不起那些躺在祖辈功劳薄上混日子的纨绔子弟,又懒得逢场作戏,因此得罪过不少人,尤其是历年来训草包之际,但也因此受到安疆王父子,尤其是现任王爷袁峥的赏识。
    袁、岳两家是世交,且一向比邻而居,父辈又都是奉旨共守边关,因此我和王爷从小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杀敌,都有舍身相救对方于敌手的经历,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名为上下级,实则情逾手足。十多年战场上培养出来的默契让我们比一般的亲兄弟更知心。
    五年前袁伯伯为国捐躯,主帅阵亡,袁峥阵前承袭了安疆王的爵位,一时间军心不稳,军务千头万绪,我岳氏父子倾尽全力帮着一起稳住了阵脚,哀兵之战虽胜,但袁峥太过年轻威望不足,于是我们几个心腹便选择平日一起习文练武的伙伴,组建了新的班底,随王爷一起出征,建功立业,很多年轻将领因此崭露头角,比如孙贺和猫儿他们,得到了老将们的赏识与认可。王爷也因此在军中站稳脚跟,不再被老人们看作有勇无谋的世家子弟。我父侯也才安心地回家安享清福,把一切军务放手交给我们这些后辈来管。
    新鲜血液渐渐占据了西疆军的核心地位,由于战功赫赫,王爷甚至成了皇上的眼中钉,好在七殿下对王爷信任有加,明里暗里地帮忙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十殿下在朝中又鼎力相助,安疆王功高震主的可怕后果才迟迟未现。这么多年,我一直和王爷齐心协力同甘共苦,从未想过他会在所有人面前让我如此下不来台!还是在我一心想要叩谢的十殿下面前!
    王爷把我支去写奏折就是为了和所有人串通!孙贺你也太不仗义,好歹咱也是尸山血海里一起杀出来的,不给我打招呼还兴灾乐祸,有机会老子找荐干死你!
    萧白就是十殿下高凌,这点我不是没想到过,早在第一次在王爷寝室见到就已经怀疑过了,为怕万一还让所有草包测了笔迹,没想到还是入了毂!
    弟兄们都很开怀,帐外欢声雷动,准是那帮小子们又唱又跳地玩疯了,我胸口还是憋得难受,和救命恩人的三个月相处,竟是对他极度的不顺眼和极严厉的体罚!虽然是出于维护殿下,但是这过程却让我今后如何面对他?
    酒意涌上,使我头疼欲裂,根本无心去写奏折,那一个个字似乎都在嘲笑我有眼无珠。也许因为不通风,我晕晕乎乎掀了帘出去透气。
    草原清凉的晚风让人不再那么难受,远处火光映照中,十殿下被众星捧月着,年轻的身影随众而舞,是那样欢快。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萧白如此亲切可爱?
    我正看得出神,石小四捧着一大碗羊肉给我送来,他说王爷不谴饿兵,命他送来给我裹腹。
    王爷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烤羊鲜香四溢,我却吃了一点儿就没了胃口,心里堵得慌。王爷忙着应付京城使者还能注意到我除了喝酒几乎没吃东西,也许他真的只是和我开个玩笑,并非要我出丑。刚才王爷向所有人介绍殿下时,眼中毫不掩饰的那抹柔情和骄傲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不知道他们新婚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传言不可信,我只知道过完年后收到的京城密信有很多是殿下执笔的。王爷甚至还特地写信嘱咐小王爷在府里开辟园地种花,还把王爷住的院落重新布置过以迎接新主人,可见殿下和王爷一定感情甚笃。
    十殿下人未到西疆,治世策略和各种民生政要建议已源源不断送来,尤其令人敬佩的是竟然舍了全部身家,只为了所有将士能安然过冬!仅这一条,便让所有爱兵之人感激不尽、将士归心!如今又能吃得苦中苦,更是人人敬服。不说他人中之龙的风姿,仅以上这些优点,便足够王爷倾心!
    想想这三个月我对殿下的特殊“礼遇”,王爷心疼之下,替心爱之人略略出口气也属正常,反正无伤大雅。不打仗时弟兄间平时也是玩笑不断,更何况方才殿下亲自给我敬酒,礼数上给足了我面子,我今天怎么就拐不过弯来来呢?真是魔障了!
    想当初接到安插在朝廷的内线密报,皇上为了削弱西疆实力,想要调我去沿海抗倭,若非殿下极力阻止,我岳崧或许早就葬身大海,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又何来今日风光!死在水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护城河里被淹时,真个叫恐惧!十殿下对我恩重如山,为我的事遭了秦家报复,险些遇险,我却将他视为勾引王爷的无耻之人,恩将仇报,每日里体罚不算,还污辱于他,明知他比大多数人都爷们,偏偏每次都骂他“娘们唧唧”,让他气得青筋直蹦……
    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岳崧胸怀坦荡,做错了,便该认!
    近卫不敢执行我叫他将树枝缚在我背上的命令,直到我发了火才战战兢兢地动手。他不知道只有这样去请罪,我心里才会好受。
    从来没跪过这么久的时间,我阻止手下去通报王爷和殿下,又何必打扰他们久别重逢呢?
    王爷果然是极宠殿下的,看他背着人慢慢踱回来,我不禁也想起了心上之人,应该也很快能见到了吧。
    王爷不愧是好兄弟,明白我的心思,三个头磕下去,这心头巨石便悠忽不见。十殿下更是善解人意,和王爷一样与我兄弟相称,还借陆光宗的事情完全化解了我俩之间的尴尬,未写完的奏折也被他接了手。有他们在,轮不到我太操心。
    带着陆光宗出帅帐,交待了他先不要声张,等明天和其余合格草包一起分派时,自会让他分到我身边。这小子诺诺连声,看来他今晚会兴奋到睡不着。臭小子不笨,知道王爷那句“不拿白不拿”的潜台词是“拿了也白拿”,还能稳住皇贵妃,让她以为插了人进来。我只要时刻注意陆光宗的动向就行了,其他一切,王爷自会有安排。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今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
    第 109 章
    高凌轻轻推开扒拉自己头皮的袁峥:“好了好了,早就不疼了。我还要写折子呢,你先告诉我前线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疆王喝一口高凌递来的水,抓起他擦过头发的布巾往自己头上胡乱地擦拭:“说了你可别不信,我带兵赶到边界的时候,双方居然还一箭未发,楼兰也未越国境一步,佟国柱,哦,就是我手下五虎将之一的,居然隔着界碑正在和楼兰的大将拓跋宏比谁力气大,谁举起的石头重!双方主将各自面带笑容在后面观望,一帮子小的们还摇旗呐喊!我袁峥打了十几年仗还真没见过这事儿!”
    “啊?”高凌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
    袁峥撇嘴:“奇怪吧?怪事儿还在后头呢。楼兰主帅,皇侄斛律文拓见我到了,立刻射了一支去了簇的断箭到我马前,约第二日来我营详谈。第二天中午,竟然亲自来送上一堆礼物,并言明是送给你十皇子高凌殿下的,托我转交。”
    “哦?斛律文拓?”高凌好奇心大起,“我听过他的大名,以文武双全闻名于西域诸国,他送我什么了?”
    “你自己看。”袁峥扔下布巾,捧出一只精致的皮箱子来。箱子不算大,八个角上都有金边包裹,一打开,眼前立刻被一片宝光晃得目眩。
    高凌定睛看去,只见满满一箱珍珠宝石之上,静卧着一封信――高凌助楼兰监国长公主斛律澄华脱身离开阳明王朝的那封信!除此之外,并无片纸只字。
    袁峥等高凌辩认确实是自己亲笔之后,将信移到烛焰上,看着它化为片片飞灰:“事情很明显了,澄华公主是来报恩助我们离京的,所谓楼兰来犯,其实就是个幌子。”
    高凌长出一口气:“公主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枉我冒那么大的险,这个朋友交定了!等以后有机会,我要去楼兰拜访。”
    “好,到时我陪你去。”
    安疆王亲自客串书童为十殿下磨墨,高凌奋笔疾书,一封向父皇禀报“激烈战况”的奏折很快诞生,并附上楼兰要求阳明皇帝道歉的“国书”。
    第二日安疆王亲手将奏折和“楼兰国书”交与白如阳带回京城,顺便请他把三十来只淘汰的草包也一并带走,五万兵部骑兵却因“训练出色”被安疆王收编。
    送走京城使者,大队人马拔营向西疆进发,行军并不急,轻松的心境足以让高凌饱览草原青翠、高山险峻、大河湍急、荒漠苍茫……没有政事纷繁,不涉权贵恩怨,将士拥戴,兄弟齐心,更何况有袁峥陪在身旁,高凌心情极其愉快,偶尔涌上的离愁别绪也被满满的期盼所替代。
    袁峥身为主帅,当着兵们的面总要保持一份威严,只要不出格便默许了手下们胡闹,但并不怎么参与其中。高凌却不管这些,二十来天的路程,高凌已经和西疆众将熟络到足以兄弟相称。他知道了岳崧不苟言笑,办事最为方正可靠;孙贺的母亲是维族人,父亲是汉人,他本人武艺出众,行事认真;主管民政的沈捷廷,也是能文能武,是众兄弟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如今在乌鲁木齐坐镇;军医薛刚最不可得罪,否则会笑眯眯地在你挂彩时给你用疼得直蹦的药;最老实的周阿根经常把王爷气得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你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在高凌不懈的探究中,袁峥的糗事逸事更被悄悄抖了不少出来……
    随着路边民居和农田的逐渐增多,众人的神情明显要比前些日子急切,行军的速度也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这天午餐时,袁峥看看天色,抑制着迫切的喜意告诉高凌:“再有五十里地,不到半天工夫,就能到乌鲁木齐城外了!”
    高凌立刻精神抖擞:“真的?终于要到家了!”
    袁峥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抱歉:“高凌,家里……不能和京城王府比……要委屈你了。”
    高凌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委屈什么?”忽而脸色变了,“难道你在西疆有……妾室?”
    “你想到哪里去了?”袁峥苦笑,“我是说,边陲之地,又是连年苦战,和京城的繁华盛景根本不能比,就算是亲王府,也只不过地方大一些,我父子受封以来一直都没心思管这些,所以……还未必有中原富贵人家气派。”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吓我一跳。”高凌松一口气,四下看看无人注意,快速在他脸上啄一口,“我才不要住黄瓦高墙,像个囚犯似的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逃出樊笼,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委屈?”
    袁峥回以宠幸的一笑,正要开口,就听马蹄声响,伴着斥侯的高喊:“王爷,小王爷来迎接了!已在五里地外,马上就到!”
    “三三来了!”高凌兴奋地拉着袁峥一跃而起,“我们迎上去!”饭也不吃了,骑上马就跑。石小四、王尚清也赶紧上马紧追。
    并非大队人马,地平线上远远地出现三人三骑,向着高凌他们的方向急驰而来。近了,才发现除了前面一位长相清秀儒雅的紫袍公子外,稍后并列的两骑上竟是阔别的司檀和男装的韦雁!
    紫袍公子远远地跳下马大叫:“哥!哥!”飞奔而来。
    袁峥飞身下马,拉住了紫袍公子细看:“三三,你黑了瘦了!”
    袁岳抱住哥哥:“今年这么热,我经常跟着沈(捷廷)大哥在外面跑,当然晒黑了。哥,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好,当然好!来,看看这是谁,还认得出来吗?”牵了人转向高凌。
    不用袁峥介绍,袁岳和高凌已在仔细打量对方。
    儿时的天真粉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眼底一抹纯净依然。
    高凌身穿的仍然是普通将军的盔甲,袁岳试探地叫了一声:“十殿下?”
    高凌点头,笑容如沐春风:“三三。”
    袁岳伸了双臂一下子抱住高凌,笑得轻松又开怀:“高凌,总算见到了,想死我了!”高凌紧紧回抱,儿时的生死之交,今天以亲人的身份相聚,其快乐溢于言表。
    司擅下马跪倒在袁峥高凌面前:“属下司擅参见王爷和殿下!”语气中满是重逢的喜悦。韦雁也下了马,和男人一样抱拳:“韦雁见过袁大哥,十殿下。”
    袁岳忽然想到什么,身体一僵,放开高凌,后退两步曲膝跪下:“袁岳参见睿郡王殿下……”
    高凌一愣,不等他说完赶紧扶起:“三三,自家人怎么见外?和小时候一样,叫我高凌就行。”
    袁岳看向哥哥,袁峥微笑着颔首。袁岳被高凌拉着手,也不挣脱,笑意从心底漾起。
    高凌转向韦雁:“雁姐,你管他叫袁大哥,管我叫十殿下,亲疏有别啊,我以后难道管姐夫叫司将军?”
    韦雁一跺脚:“呸,我一下子忘了改口嘛,本姑娘待字闺中,你哪来姐夫?”说着偷看了一眼司擅,后者正傻笑着看自己。不由脸上红云飞起。
    高凌身后有人“噗哧”笑出声来,又羞又恼的韦雁抬眼看去,正见到石小四捂嘴偷笑,立时一马鞭子甩出:“臭小四,你笑什么?”
    石小四惹不起小姑奶奶,躲到尚清身后避让根本落不到身上的鞭子。韦雁与尚清一照面,手举皮鞭呆住了:“胖子,是你?你怎么也来西疆了?”说到后面已是又惊又喜,早将追打石小四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韦雁和尚清在一旁叙旧,三三和司擅则向袁峥和高凌述说了袁母离京的经过。韦雁眼珠一转,吩咐无聊的小四:“去,我马兜子箭袋里有好东西,去拿出来。”
    小四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只听一声惊叫,外加一声凶狠的“喵嗷嗷~”,韦雁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俊秀的脸上满是报复成功的得意。
    高凌只看到一个雪白毛团摇摇晃晃着向自己扑来。
    第100章 红桃番外之《一只喵的幸福生活》
    喵喵喵喵咩~~
    咩咩咩咩喵~~
    我是最最美丽~
    最最可爱的~~
    小红桃~~~~~~~~~
    “喂,嘴巴闭起来!都看到你的小舌头了!还有你、你、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小心眼珠子掉出来!老子不就唱了两句外语么,用得着一副见鬼的表情嘛?”
    啥,你问俺是谁?瞪杏眼,竖尾巴,你们给俺坐稳了听着,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红桃喵是也!
    啥,没听过?哼,真够孤陋寡闻的。算了算了,大猫不计小人过,本喵不和乃们一般见识,不认识俺,总听过俺的主人吧,再没听过就去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俺的第一位主人是波斯王国美丽高贵的王后娘娘,可惜她在俺只有两个月大的时候就把俺和一大堆珍宝一起送给阳明王朝安疆王了。慈祥可亲的李氏老王妃是俺的第二任主人;在俺最最美丽最最……丰满的两岁那年,又被转送给了英俊潇洒、玉树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