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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一年,因为一部好莱坞大片,又焕发了它的新生――《泰坦尼克》。
    丁志聪夫妇特意购买了四张票送给季家,丁凯也随他们一块去看。
    前面某些镜头的时候,季家哥俩还和丁凯呲牙咧嘴、眉来眼去的偷笑,可看到后面小舢板上露丝和杰克说那一番话时,彻底沉默了。四座还传来女观众的哭泣声。
    “proiseyou will survive……”
    丁凯一扭头,看见在大屏幕的闪光中,季惺的眼眶里有一层水光,强忍着没有流下来。丁凯脑中一热,伸过手去不管不顾地握住了季惺的手。
    季惺显然没有料到,怔愣着看向他。
    丁凯一阵慌乱,“惺哥,……别、别难过。这个只是电影……”
    兴许这句话戳中了季惺的萌点,他顿时嘴角一弯,标志性的小酒窝闪现,点点头,“嗯。”被丁凯握住的手反握住他,又扭头去看屏幕。
    丁凯晕乎了,不知今夕何夕,无论天上人间,只管一晌贪欢。
    出了电影院的门,三个少年汇在人流里并排走在一起,想着剧情都默默无言。季惺转头想和弟弟说几句话,突然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地又伸着脖子看了他俩老半天,这才变了颜色,“有没有搞错!!!”
    “怎么了?”俩小的面面相觑。
    季恪说:“哥你间歇性精神病犯了?”
    “滚!”季惺很愤慨。
    丁凯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季惺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个一头雾水的少年,颤抖着手指,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指指那个,“你们……你们……”
    三人皆是平视,季恪和丁凯灵光一现,丁凯嘴角翘起,心情愉悦。
    季恪哈哈大笑,“哥!我们好像差不多高了啊!”
    的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小少年的个头蹿得快和季惺差不多高了。
    季惺感慨万分。
    怎么能这样呢,过几年怕就欺负不成弟弟了……
    季惺上了高三。学习变忙了,几乎每个周六周日都会补课,晚上也要解题看书,忙得看人都是蚊香眼,也不再出去玩。到这个时候几乎是冲刺阶段,连一向不拘的吴川也每日都捧着书本在看。
    闲暇时大家会讨论着究竟要考哪所大学,在这点上,吴川和郑凡的意见是相左的。吴川想去上海这座更潮流的城市,而郑凡却向往着京城的大气恢弘。每每聊到这里,两个人就会各执一词,吵个不停,想要说服对方。
    季惺倒是赞同郑凡,北大清华几乎是他从小的梦想。
    到高三下学期一摸过后,各人是什么样的水平一目了然。吴郑季三人是年级第一方阵,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季惺发觉自己有几套题做得还是不熟,不够有把握,还是要再下点功夫。
    四月份的一个下午,季惺发现自己忘带了一本练习簿,正是那天下午最重要的讲解内容,他只得跟老师解释了理由,跑回家去拿。
    季惺发誓,他完全未曾预料到那天下午他会撞见什么样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也许他宁肯和同桌看一本练习簿,也绝对不会回去。
    可惜,世事难料,往往很多不堪的事实就在人们最猝不及防的时刻,以最难以入目的形式展现在面前,撕裂一切伪装,透露出下面隐藏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丁凯个子和季惺一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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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遇出轨
    那天下午,季惺回家取书整整花了一个小时。
    平时从他家到学校来回一趟也就是十多分钟,跑快点还要不了那么多时间。
    当他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下了一节课,他被老师狠狠地骂了一通。他木然地听着,最后点头走向了座位。
    坐在他旁边一行的吴川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蹬了蹬他的凳子,悄声道:“季惺,你怎么了?”
    季惺浑身都在颤抖,那是一种愤怒到极致又悲哀到极致的颤抖,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句话都没有回。两个拳头紧紧捏着,一动不动。脸上还有一抹可疑的红痕。
    那天的课他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五十分钟前,季惺跑上楼,微微喘着。惊讶地发现自家的防盗门是开着的,露出里面的木门。怎么回事?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家的,走的时候明明锁上了,难道――遭小偷了?
    季惺浑身紧张,掏出钥匙打开门。
    家里很平静,没有来了梁上君子的迹象。他和季恪的房间门大开,而父母的房门却紧闭。里面明显有声音,听上去很奇怪。
    季惺忙喊了一声:“爸?妈?你们在家?”
    房间里意外的一下子安静了。
    季惺等了半晌没听见回应,又开始紧张,难道还是小偷?要知道,他们家值钱的东西和存折可都在爸妈房间的柜子里!他僵了几秒,四下看了看,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咽了口唾沫,镇定一下心神,走过去拍门,“爸?妈?你们是不是在里面?爸!妈!”
    里面又发出了声音,可还是没有回应他。
    季惺越发烦躁,用拳头砸门,“谁!谁在里面!出来!”
    终于有了一个声音,“……季惺,你闹什么闹!”是季维时,他老爸。
    “啊?”季惺晕菜,连忙跑回厨房放下菜刀。
    季维时这才从房间里出来,把卧室门虚掩。他衣衫不整,衬衣扣子罕见地扣错了一个,精心梳理的头发也是蓬乱,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和不安,又强自镇定地看着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书忘记拿了,爸你在干什么,我还以为家里来了小偷,”季惺吐了吐舌头,犹自没有怀疑。扭着身子去看父母的卧室,“爸不是去上班了?你在睡……?”
    虚掩的门缝里有一道鲜亮的身影似乎在偷看,被季惺觉察后又忙的躲开。
    老妈不可能会这样……
    季惺心里咯噔一下,慢慢酝酿……回味……忽地猛一抬头,瞪圆了眼睛直视父亲的脸,“爸!!你!你!……”他一个转身就要绕过父亲冲到卧室里去。
    季维时心知季惺已经掌握了关键,慌乱而心虚地架住儿子,“季惺、季惺,你听爸爸说,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听话,不要闹……”
    季惺一心地想冲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谁。他什么话也不说,觅着头身体前倾,像头小豹子一样一声不响,就是卯着劲用力想把他爸给推开。
    他快十八岁了,半大小子力量已经和成年人差不多,季维时三十二岁生的季惺,今年也五十出头了,力量上和季惺相差无几。他是又难堪又狼狈,险些被激动的儿子推个趔趄。
    季维时恼羞成怒,忽然猛一用力,一甩手“啪”地给了季惺一个响亮的耳光,“闹什么闹!”
    季惺被打得头往一边偏,打傻了,回过神来,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父亲。这么多年,他就是小时候顽皮被抽过,自他上了中学,再也没有挨打,今天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毫无防备地被甩了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可见季维时用力之重。
    趁着季惺在愣神,季维时一个箭步过去把卧室门给锁上了。
    季惺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这一切也可以肯定:父亲有外遇了,还把人带到家里来偷情!
    季家是厂里公认的五好家庭,人人都说他们家夫妻恩爱,为人和善,两个儿子又都聪明懂事成绩好。季维时文采风流、人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相比之下田赛芬要泼辣一些,但处事也是和季维时有商有量的。季惺知道父亲是文人做派,既想保持好的形象,又想不羁一些。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他理解。
    可是,这种不羁如果上升到找别的女人的程度,是个儿子都不能忍!
    季惺眼眶发红,目眦欲裂地看着父亲,强忍着怒火,一股郁气无处可发!
    季维时躲避着儿子的眼光,半天才开口道:“你不要这么冲动,根本就没什么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还想否认。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哪样!”季惺吼着打断他,“这人是谁!你让她出来!”
    “没有谁,谁都没有,”季维时一直狡辩,“你快去上学,根本就没什么。”
    季惺气得坐到沙发上,抱着手臂,“行,你说没有人,那好,我今天下午就不去上课了,我就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我不怕,我就等。等到妈和弟弟回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维时没想到儿子竟然如此执着,要真让他等在这里还了得?他伸手去推搡季惺,“胡说八道!你敢逃课!赶紧去上学,听到没有!”
    季惺不动,扭头不看他老爸。
    季维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这小子真是反了天了,养你这么大你就来气人的……都跟你说了没什么,你到底要怎样?”
    无论他说什么,儿子都是死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抱着手臂坐在那里,愤愤地瞪着他。
    两父子对峙了许久,一个看着一个。
    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东西掉地上的“哐当”声。
    季惺一听,又猛地站起来要去砸门。季维时抓着他的肩膀,“惺惺,不要闹了,算爸爸求你行不行?”
    “惺惺”这称呼,还是儿子上小学之前的昵称,之后季家夫妻对两个儿子都是连名带姓的喊。乍一听到这个词,季惺一个激灵,浑身哆嗦。
    父亲也快黔驴技穷了。最无耻的事情竟被儿子撞见,季维时老脸无处搁,责骂没用,耳光没用,威逼估计也撼动不了儿子分毫,也许利诱……
    季维时快手快脚从裤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惺惺,你拿去买点自己想买的东西,赶紧去上学,今天就不要计较了?啊?”
    看着父亲满怀希冀的眼神,季惺只觉得此时此刻第一次认清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生貌似潇洒倜傥,哪知却这般拿不起放不下,甚至还有点……猥琐。
    季惺狠狠一个挥手把那张灰绿色的票子打在地上,“爸!你把这个人叫出来!叫出来!”
    季维时彻底没辙,悻悻然退后一步,弯下腰捡起那张钱,讪讪地说:“没有人……”
    “爸!!!”季惺怒吼。
    “惺惺,”季维时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脸上无奈地垮了下来,终于打起了亲情牌,“……你不要计较了。你想想看,要是你妈知道了闹起来……还有你弟弟,他的脾气那么直……惺惺,你是最像爸爸的,最听话的,今天的事情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季惺悲哀得想哭。
    老妈若是知道了,不用说,依她火爆的性子,肯定会和老爸闹到不可开交,老弟性格开朗,却极耿直,处在这个叛逆的年龄,说不定会不认老爸,这个家一定是分崩离析……
    厂区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就是每一家的各种绯闻和趣事。不用说,如果闹开了,季家在厂里一定会抬不起头!
    季惺望着老爸那张俊朗老脸,心中又痛恨又伤心。
    “爸……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是个忠贞的人,顶天立地的人,永不会做错事的人。
    幼年的时候,老爸就是孩子眼中的神,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家中所有电器都能修,外面所有的事情都能摆平。年龄渐渐大了,才发现老爸早已走下神坛,不过是个普通的人,也会犯错,甚至内心也并不那么纯净。
    出轨、隐瞒、欺骗……原来老爸也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
    老爸眼中有悔恨的神情,“惺惺,爸爸错了,给爸爸一次机会吧?”
    季惺消沉的摇了摇头,回房间里拿上练习簿,出了门。
    当天放学,季惺没有回家,也没有和吴川郑凡他们去玩,一个往厂外的野地里走。他只是机械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路的尽头是一片田野,田野的尽头是一个矮林,矮林的对面是一条国道,国道上来来往往是通往g市市区的车……
    天黑尽了,季惺坐在路边发呆。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还能怎样?就此离开家?不可能。只不过是窥见了大人世界恶心的一幕罢了,其实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更多更恶心的事。不是你不愿意,就能拒绝的。
    季惺恹恹地往回走。直到深夜才走回了厂区,在半道上被人用手电筒一射,“惺哥?”
    季家人都急疯了!
    季维时自是知道儿子因为什么原因不回家,可他毕竟是一个父亲,不会不着急。田赛芬一边骂着大儿子,一边质问小儿子,“你哥到底去哪儿了?”
    季恪又担忧又委屈,“我怎么知道啊!今天一天没见着他!”
    “别吵了,快去找!”季维时当机立断地命令着,拿出手电筒装好电池递给老婆和小儿子。
    丁凯当然也知道了,他心里更急,自愿加入了寻找季惺的队伍。他运气好,第一个看见又累又饿腿发虚的季惺从厂外回来。
    “惺哥!你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了!”丁凯再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了季惺。
    季惺万种思绪无处诉,下意识抱紧丁凯,喃喃道:“别担心……”
    丁凯再次用力搂紧季惺单薄的身体,他感觉到他与季惺终于是完全平等的身高了。
    季惺被丁凯扶回家,好一会儿季家人才都回来。
    田赛芬第一个开骂,“你这死孩子你跑哪儿去了?啊!你还逃家!你不怕坏人抢劫?你不怕遇到什么事?啊?你说!今天是为什么!”
    季惺不开口。
    季维时早已亲自下厨给季惺热了鸡汤煮了面条端过来,和颜悦色对田赛芬说:“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
    季惺听到父亲的声音,下意识地把头别到一边不理他。
    田赛芬骂道:“一天就要父母操心,一点不听话!老季,你也要教训教训他!”
    季维时还在心虚,不大敢看儿子的眼睛,只推着妻子,“行了,少说两句,你去睡,我来看他。”又把季恪和丁凯赶走,“季恪,你去送送丁凯,谢谢人家。”
    客厅里只剩下两父子。
    季维时小心翼翼把面条推过去,“惺惺……肚子饿不饿?快吃吧!一会儿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地上滴落了两滴水,又有两滴……接着啪嗒啪嗒不停往下掉。季惺哭了。
    季维时愧疚欲死,“季惺,爸爸错了,你不要哭了。”
    季惺猛的起身冲进自己的房间。
    老爸愣在那里,金黄色的汤面还散发着袅袅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人都是矛盾的,每一个人都是矛盾的。
    我遇见过很多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
    可是更多的,是表里不一,重视面子的人。
    季维时就是这种人。
    他也不是恶人……唉。我也不知我要说什么。
    季惺要开始苦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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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考砸了
    季惺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他不禁想起几年前在路上偶遇的父亲和他的舞伴,父亲当时很不自然的举动,也许从那时开始,父亲就有那种事情……
    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整日神思恍惚,上课也没法聚精会神。
    “季惺!季惺!”同桌狠捣了他胳膊一下,“老师喊你!”
    季惺惊醒,茫然地站起来往讲台上看去。
    老师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根本不在状态,恨铁不成钢地挥手让他坐下,意有所指地说道:“有些同学不要因为自己成绩好就不把高考当一回事,这是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以前的几十几百次都抵不过这一次,成败在此一举,绝对不能轻视,听到没有?”
    下面稀稀落落传来几声拖长的“听――到――了。”
    季惺手指头捏着书本,恍若未闻。
    下课铃响,老师在讲台上收拾书本,特意喊了一声:“季惺,到我办公室一趟!”
    季惺没精打采地站起来,拖着步子要走过去。
    吴川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季惺,你到底怎么了?从那天下午开始你就有点不对劲,莫非……你家有事?”
    季惺勉强扯出一个笑,摇摇头,“没有。”
    “要是有事你要跟我们说,也许我们能帮上忙。”吴川的眼神很真挚。
    季惺透过他的肩膀看到郑凡也是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己,心中一暖,拍拍吴川,“谢谢,真的没事。”
    吴川不放心地看他走掉。
    “季惺,坐。”办公室内,老师指着她办公桌旁的凳子。
    季惺拘谨地坐下。
    这个老师是他们高中班班主任,数学老师,四十来岁,为人很严厉,但是对自己的爱徒总是和蔼可亲。季惺是数学课代表,又是他们班前几名,老师不可能不重视他。
    “你最近状态很不好,上课总是走神,这几天做的题也总是错……你到底想不想高考了?”老师语重心长地说着,“季惺,你的成绩一向不错,老师也希望你们能够考出自己最佳的水平,可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神不守舍的?你跟老师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困扰的事情?”
    季惺心下惭愧,低下头,“……老师,我没有什么困扰。”
    “哎你!”老师苦口婆心又劝道:“你是高三学生,要记住目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高考,别的都可以放在一边!听到没有?你再这样浑浑噩噩,只怕将来要后悔。”
    季惺咬咬唇,“嗯。我知道了。”
    他也想静下心来把那件事抛到脑后,就当不知道没看见。可是很难很难。每天回家面对着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父母,季惺心里说不出的痛苦。母亲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她是一心一意地对待父亲的。父亲怎么能够做出那等行径!
    季恪这小子,晓得哥哥不开心,每天做小伏低地做些令哥哥高兴的事,给他揉肩膀、端洗脚水。这样天真憨直的弟弟若是听说那回事,只怕不要与父亲大吵大闹?
    再说父亲,季惺根本不信老爸能够洗心革面从此后再也不与那个卧室中的女人联系,他却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监视老爸。一个有贰心的人,甚至把情人都弄到家里来的人,会迅速与过往一刀两断,怎么可能?
    一想到那本该是温馨的家,却成为父亲幽会的场所,季惺呆在那里就是恶心、难受!
    他本就心思敏感,现在更是受父亲秘密的折磨,整日里吃不下睡不香,本来就瘦,整个人都脱形了。
    这下连粗线条的田赛芬都心疼起儿子来,那样子看着真是因为高考而费了不少神。她特意到城乡结合部去买农家土鸡,又弄了人参等药材来让季维时炖汤给季惺补身体,隔三差五好鱼好肉做给季惺吃。可惜季惺食不下咽,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他皮肤日益更白,眼睛更大,单薄的身子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丁凯每天看着季惺的摸样,心痛得要死。
    可是,没等他想到什么方法来让季惺恢复情绪,他家里也出事了。
    铃――!
    季家正在吃饭,季恪放下碗筷跑过去接起来,“喂。”
    “哦丁叔叔!丁凯在的,我叫他来。”
    丁凯一听是自己父亲,忙走过去,“爸!”
    电话那头的丁志聪讲了一大通,丁凯扬起眉瞪大眸子,很吃惊道:“什么?妈妈住院了?在哪里?……医学院附院医院?爸,我要去!……不!我就要去!……你说什么?我不听!我要去看妈妈!……”
    田赛芬和季维时对视一眼,季维时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丁凯的背,“小凯,叔叔跟你爸爸说。”
    丁凯一脸难过。
    季维时接过电话,“喂,小丁,我是老季。怎么回事?弟妹生了什么病?……哦……这样啊,那好、好。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丁凯,我们会照顾好他的。……行,你放心!嗯。好的,我会跟小凯说,……好的。那好,就这样,……再见。”
    丁凯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季维时,那意思很明显是想去。
    季维时用手掌按着他的肩膀,“小凯,你爸爸说了,今天天晚了,你不要去,你妈妈暂时没有问题,不要担心。明天他回来之后再接你一起去看你妈妈,好吗?”
    丁凯不吭声。
    季维时又道:“你今天晚上也别回家了,你爸爸不回来的。你就在我们家住吧,明天早上你爸爸就会过来。”
    丁凯还是很不情愿。季维时拉着他在餐桌边坐下,“先吃饭,现在这么晚了,也没有车了。没有关系的,你要相信你妈妈,很快就能好。”
    丁凯只得端起了碗,却再也吃不下去。
    晚上,两张床拼成的大床上,丁凯失眠了。睁着眼睛到半夜,一只手忽然伸过来盖住了他的眼皮,季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凯,别想了。快睡,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丁凯闭着眼睛,把那只手拉下来,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第二天一早,丁志聪胡子拉碴地过来接丁凯,两父子匆匆忙忙赶去了g市医学院附属医院。
    田赛芬道:“老季,咱家应该去看看。”
    “嗯。”季维时懂这个道理,“过两天周末,我们都去。”
    董芝兰坐在病床上,精神看着一般,只是脸色十分苍白,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一点头发都没有露出来。丁志聪和丁凯坐在她身边陪她说话。看到季家人都来了,丁家三口都很感激。
    季恪把买的水果放在董芝兰的床头柜上,笑嘻嘻地说:“董阿姨,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董芝兰笑着拉住他的手拍了拍。季惺也说了吉利的话,几个少年在病床里陪着,热闹了起来。而季家夫妻则与丁志聪到走廊上谈论病情。
    好一会儿,几个大人才进门,丁志聪和季维时还好,面色如常,田赛芬就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了,神色里怎么也藏不住那一丝怜悯。
    董芝兰是大家闺秀,并不太介意她这种眼神,再者别人也是为自己担忧,她不是不领情。
    谈了好一会儿,一起出去吃了个饭,季家人就走了。
    季恪在医院里憋了好久,一出大门就问个不停:“爸,董阿姨到底是什么病啊?还要住院多久?”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多问!”田赛芬拍了他一巴掌。
    “就告诉我嘛,我又不会到处乱说!”
    季维时叹口气。
    季惺拽住季恪,“好了,回家再问吧。”
    季恪只得作罢。
    季惺心里有预感,一定不会是简单的疾病,肯定是大病,说不定要做手术,或者吃上点苦头。他回头看了看,想到丁凯脸上肃穆的神情,心中沉甸甸的。
    田赛芬也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一到家,没等季恪再问,她自己倒是长吁短叹地跟季维时感慨,“怎么就是胃癌,不好治啊……小董人不错,是不是这几年太累了,才累出这么个病来……你看她戴帽子没,听说放疗化疗是掉头发的……”
    季维时见她都说出来了,就没阻止,坐在沙发上也叹息,“小丁家这两年确实困难……手术又要一大笔钱。我问过小丁了,他说再不做手术就真没办法了,做了手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唉。小董还这么年轻。”
    “谁说不是呢……”
    季惺和季恪听到“胃癌”二字,十分震惊。癌症,是绝症啊!回到他们的房间,兄弟俩相对无言,都有些为丁凯的妈妈忧虑。
    尽管人人都抱着一丝希望,期盼董芝兰做完手术之后能够恢复,可是最坏的结局还是来临。其实她的病情已经持续了很久,以为是一般的胃炎,只是吃了点药,一直没去医院看,到发现时已经是晚期。就算动了手术,也没有撑过多久。
    7月7日7月9日,季惺满怀心事参加高考,自觉发挥失利。
    吴川和郑凡倒是挺兴奋地走出考场,却看见失神的季惺在考场门口大树下呆呆站着,不知在想什么。两人走过去陪着他。季惺回头看见他们,微微笑了一下。他这几个月瘦得厉害,酒窝都看不清了。
    吴川、郑凡为好朋友揪心。
    季惺蔫头蔫脑地回到家,开朗的弟弟迎了出来,露出从未见过的忧伤表情看着他,说:
    “哥,丁凯的妈妈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攻小受都挺苦逼的,但因为小受的性格原因,更苦逼一些:高考考砸是他苦逼路的开始,后面人也越变越沉闷自卑……唉。
    暂时不说了。
    这是今天第一更,18点还有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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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去世了
    季惺心中一紧,继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弟弟。
    季恪知道他想问丁凯,忙道:“董阿姨是在g市住院的,所以现在是在市里面的火葬场,没有回来,丁凯应该也在那儿。爸妈都过去了,叫我等着你一起去。”
    季惺点点头,也没休息,直接又跟着弟弟出了门。
    厂里的领导和一些丁家的亲朋好友都在,人人脸色黯淡,气氛庄重压抑。丁凯跪坐在母亲灵枢前的一个蒲团上,头上戴着白孝带,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丁志聪则满脸悲痛地和各位来人叙着话。
    季家兄弟走过去,一左一右在丁凯身边停下。
    季恪变成了个哑炮,平时叽叽呱呱的嘴卡壳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坐着。季惺伸手搂着丁凯的背搓了几下,轻声道:“小凯,……节哀。”
    丁凯似听见又似没听见,仍旧是一动不动。眼睛里却干涩,没有眼泪,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季惺没由来的悲戚入心。
    两兄弟陪着丁凯,季家父母则帮着丁志聪张罗一些事务。来吊唁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看到丁凯都纷纷喟叹一番。丧乐时时响着,让人心情出奇的低落难过。
    停灵那几天,季家哥俩雷打不动陪着丁凯。季维时和田赛芬因为要上班,所以最后一天又才过来一趟。
    悼文是丁志聪自己呕心沥血写的,也由他自己念出:“爱妻芝兰,如你地下有知,一路走好……二十一年前,我们相遇在美丽的未名湖畔,那天的一切似乎还在我眼前……”
    丁志聪将自己与董芝兰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以及婚后的缱绻旖旎日子描述得无限美好,及至有了丁凯之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可惜老天不开眼,病魔竟然夺去了最爱的人的生命,“……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芝兰,你我曾许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可如今,你竟然抛弃我一人离去……”丁志聪泣不成声。
    丁凯始终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也不肯流泪,可他身体却在颤抖。
    季维时听着丁志聪的悼词,也不禁唏嘘不已。前来送别的人中,有不少已感动得哭了,田赛芬攥着的纸巾也浸湿了好多张。
    念完悼词,丁志聪神思枯竭,泪流满面,一头栽倒在地上,吓得旁边的人赶紧扶起他坐到一边,好一会儿他才恢复过来。
    接下来就是告别仪式了。
    季惺经过水晶的棺枢,看了一眼里面安详入睡的董芝兰,不由往丁凯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