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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炸了
    正月十五那天,京城庙会热闹非凡。
    安子溪也去凑了个热闹,买了许多零食,体验了一把吃货的快乐。
    这个年代的食物都是非常原汁原味且健康的,不用担心添加太多。而且真的好有过节的气氛啊!庙会上人山人海的,小孩子人手一盏花灯,人们的物质基础或许远远比不上后世,但是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很无比富足。
    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现在大家的生活压力都没有那么大,贫富差距还未得到体现,每个人的生活都充满了正能量,充满了希望。
    这是无数人无比怀念的八十年代!
    安子溪很享受在人群中闲逛的这种状态,不过逛着逛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被人跟踪了。
    庙会的人太多了,你踩我一脚,我推你一下。你在这个摊上看到一家三口吃汤圆,转回身在别的摊上看到他们买花灯都是正常的!但是,如果一个人与你如影随形,你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他,甚至他还会故意躲你,假装不去看你,那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对方的跟踪技术很烂,人都是有直觉的,他跟踪普通人都未必会成功,更不要说跟踪像安子溪这样的人了。
    安子溪猜这个人八成是李茹找来的人,当下有了主意,开始往人少的地方走。
    她走得极慢,好像真的是来逛庙会的,身后那人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跟着她走。
    夜晚悄然降临,人群渐渐散去。
    安子溪也终于走累了,准备返程。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不过还好可以抄近路,穿胡同回京医大。安子溪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走,一开始巷子里还有灯,还能听到狗叫的声音,后来不知道走到哪里走了,四周漆黑一片,连狗叫声也听不见了。
    她好像迷路了。
    安子溪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然后,一个黑影朝她靠了过来,她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左顾右盼。那黑影猛然窜向她,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朝着安子溪的头上套去。
    安子溪对付这种事情最是得心应手了,那东西套下来的一瞬间,她便用手抓住,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大约小拇指粗细的麻绳。
    她暗暗庆幸对方拿的不是钢线,否则自己这双手兴许就废了。
    对方力气很大,想直接勒死她,却不想安子溪的反应非常快,不但抓住了绳子,还牵制住了他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男人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安子溪力气会这么大,明明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小姑娘,却让他一下都动不了。男人清楚的知道,他只要动一下,憋着的这口气就泄了,最后很有可能是被反杀。
    他以为就这么僵持着,总有转机。小姑娘力气虽然大,但是耐力却不一定好。
    可惜安子溪再一次让他失望了,她不但力气大,收拾人也很有一套,只见她双手抓着绳子,抬脚却朝着男人的脚面狠狠的踩去。说是踩,其实就是狠跺了一下脚,她的脚后跟正好砸在男人的脚趾头上,疼得他惨叫一声,本能的松了手,弯下了腰。
    安子溪趁机挥肘,正砸在男人的脸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是哪块骨头倒了霉,那男人脑袋一歪,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安子溪伸脚踹了他一下,却没听到什么动静,男人的身体软趴趴的,已经晕了过去。
    “废物!”
    安子溪将那一小截麻绳放好,这可是物证呢!紧接着,就是拿出自己的绳子,将这个男人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安子溪就这样拎着人,仿佛拎了一床铺盖似的进了附近的派出所。
    值班的警员看着他拎了一个大活人进来都懵了,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安子溪倒是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怵,毕竟这地方她常来,习惯了。
    “我报案,这人要杀我。”
    报案?还是杀人大案!?
    年轻的警员虽然不太相信,但是也得问个详细,连忙细细打听,“那个,呃,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她没急啊!好像你比较急。
    安子溪指着地上的男人道:“这人叫什么不知道,跟着我在庙会上走了半天,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就拿出了麻绳想要勒死我,不过被我打晕了。”安子溪把那麻绳拿出来,放到桌上道:“你找个装证物的袋子来,这上面有指纹,你别碰。”
    年轻警员哭笑不得,连忙喊了同事过来,将麻绳收好,做上标记,然后开始给安子溪做详细的笔录。
    先做了一个简单的登记,姓名、年龄、职业住址等等,这些都是必填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跟着你的,他为什么要杀人。”
    安子溪露出一个笑容来,心说你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当下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但是呢,庙会上人太多了,不好动手。哦,对了,这个人的伤势可能有点重,要不然你们给叫个救护车?”
    警员彻底愣住了!
    事情太大,又是杀人,又是被反杀,又是叫救护车的!值班的警员没敢让安子溪走,就让她在值班室对付了一宿。
    至于那个倒霉的杀手,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伤得还真不轻,大脚趾骨裂,鼻骨骨折,连带着门牙都被打掉了。更惨的是有一颗牙被他咽了下去,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卡在了气道里,差点把他憋死。
    做了手术,观察了一晚上,人没事了,才被转到单间病房里,手被拷在病牀上,门口也有警员看着。
    第二天,安子溪的事情就在分局里传开了,很多警员都想一睹这位女侠的风采!可惜被有经验的老警员攆跑,各忙各的去了。
    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费思乡走了进来,一看安子溪,当时就瞪大了眼睛,“安子溪!”
    安子溪也愣住了,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费思乡,当下也是疑惑不解,“费队长!?”
    陪着费思乡一起来的年轻警员一看二人认识,当下道:“原来都是熟人,那好办了!费队,我忙去了。”
    “去吧!”
    费思乡一脸笑意的看着安子溪,“哎哟,一看是你呀,我这心算是放下了。”
    安子溪十分惊讶,“这话怎么说的?”
    “事情好办多了呀!你抓的人,不能有错。”
    安子溪也忍不住笑了,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才道:“你怎么被调到京城来了,这算是高升?”
    “嗨,平调!托你的福,上次不是破了那个案子嘛!”
    话虽这么说,可是小县城能和京城比吗?
    再有,一个人的迁升,那是方方面面的,不可能因为一桩案子就把人调动到京城来。
    还是费思乡自己有本事。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安子溪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她本意是让警员审案,让杀手老实交待李茹买凶杀人一事,但是现在问话的是费思乡,也就不用再说客气话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其实吧……”安子溪把自己的身世简单的交待了一遍,然后一脸无奈地看向费思乡,“差不多就是这样。”
    费思乡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仿佛听了一遍天书似的,这关系乱的,什么和什么呀!
    安子溪道:“这事儿呢,我也不急,你们大可以等犯人恢复差不多以后再录个口供嘛!不过,他知道的还没我多,项多就是把李茹招出来。”
    费思乡竖起一根大拇指,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心里有数了,这事儿啊,八成少不了安子溪的暗中策划。人家或许没想杀她,但是她就那么随意的搅了搅,哎,这事儿不就按照她的思路往下发展了嘛!
    啧啧……
    这心机,这手段!
    费思乡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哦,对了!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惯犯!他身上的事儿不少,你们可得好好审问一下,说不定还能破几桩旧案。”
    “哦,这话怎么说的?”她就跟人家打了一架,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惯犯了。
    “他应该是个黑户,否则像李茹那样的人,不可能找他办事!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黑户嘛,一般来说者阳怕被查的,可偏偏就是有一种人,喜欢玩灯下黑那一套,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你可以看看他用的作案工具!那条绳子可不是普通的麻绳,据我所知,那种绳结的编织方法,是我國西陲之地特有的一种少数民族的编织方法。背景离乡,还敢干杀人买卖的人,能是头一次犯案吗?”
    得!又被教训了!
    费思乡觉得,安子溪不干刑侦这一行真的是白瞎了,智商那么高,逻辑又缜密,分析什么都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好聪明,读过那么多书,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费队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穿越,重生这么一回事,他也理解不了安子溪的见识都是怎么来的,所以本能的认为学霸嘛,肯定都是看书学来的。
    “行,这事儿我放在心上!不过你得给我一个准话,你说的那些事,都准称吧?”
    这是他们那个小县城的土话。
    费思乡的意思是,别有什么差头在里面,到时候不好办事。
    “放心,不会!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不磊落的,是他们!”她道:“祝望庭身份特殊,不过,他可毫不知情呢!别人不过是欺负他年纪大了。”
    这一语双关……
    费思乡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放心吧!”
    安子溪道:“那就先谢过费队!等案子结了,我请你吃饭。”
    费思乡苦笑摆了摆手,“你少来几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话听着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啊!
    好在安子溪也不在意,“那我先走了!你忙!”
    安子溪转身出了派出所,回了京医大。
    她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几位年轻警员忍不住推开了值班室的门,“费队!”
    “兔崽子们,有屁快放!”
    几个人连忙进了屋,“你们认识啊!”
    “小杨说的可玄乎了,那女孩真那么厉害吗?”
    费思乡把烟点上,然后道:“口供上怎么写的,你们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鼻骨骨折,掉了两颗牙,还有脚趾骨裂。”
    费思乡点了点头,“我只能告诉你们,她,手下留情了!”
    “啊?”
    “不会吧!看着不像啊!”
    “小杨可说了,那男的是被她拎进来的,说是像拎一床铺盖卷似的。”那男人好歹有一百多斤吧!拎着一百多斤轻松穿街过巷,可以想象一下她的力气。
    费思乡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行了,赶紧去医院走一趟,看看那个人能说话了没有。天子脚下,又是大过节的,明目张胆的行凶,怕是个惯犯,得好好问问。”
    大家这才把视线又转移到了案子上,各自工作去了。
    没出几天,安子溪就接到了费思乡那边的通知,说是想杀她的那个人招了。
    原本他还挺硬气的,什么都不说,但是费思乡拿出那条绳子,说出了绳子的特别之处,还说已经派出事去那边寻找线索了。同时他又诈嫌疑人,说是李茹已经被请回来协助调查了,只要他在李茹开口之前招供,就可以帮他争取宽大处理,否则的话,他的下场早晚是个死,一点机会也没有。
    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是招了!他这一招不要紧,可把费思乡吓坏了。
    还真让安子溪猜着了,这人是个惯犯,老家是西陲边上的,什么大买卖都干过,手上是沾过血的!
    他原本想着,干完安子溪这一单就回家,可是没有想到那姑娘是个硬茬子,直接把他送到警局来了。
    在医院睁开眼睛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身上那点事儿,早早晚晚都要被挖出来。所以招供的事儿,倒也不全然是费思乡诈出来的,也有他心如死灰的原因。
    凶手一招供,费思乡立刻去申请了拘捕令,直接去李茹单位,先找领导谈话,然后再通过院方领导把李茹叫到办公室去,拷上直接带走了!
    祝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