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西站在窗边,手中的烟一闪一闪泛着橘色的光芒。夜明明很短,他却觉得很长很长,只是床上的人依旧还在沉睡中。窗台边的烟灰缸如同是刺猬一样满满的都是烟头,他并不是一个嗜烟如命的人,只是这样长的夜他竟然了无睡意。
放歌又回到他的身边了,他心里的壳碎裂成一片片的,却完全不能彻底的安心。她明明应该是去世了,可是她却活在世界上。这个答案明明就是他想了六年的梦,但是当这个梦忽然的变成真实的时候,他又开始觉得有点无措起来。联想当初他没有去见她最后一眼,甚至也没有见过她的尸体,这一切都是龙一跟洛施施处理的。心里疑惑了很久,他想到唯一的答案就是金蝉脱壳。
打了一个电话给龙一,手机关机。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洛施施,依旧是关机。安泽西静如止冰的眼中顿时崩裂出几分痛恨,难道真的是他们搞的鬼。手中的手机碰的一声报废,他的心里有一团谜,但是现在似乎都已经成了真实。
不知道在床边站了多久,远远的天边泛着一丝霞光,他白色的发丝上也蒙了一层月光的皎洁。手指中的烟,不知何时熄灭了,只留下一点灰色的烟灰。伸手挠了挠头发,安泽西觉得倦了。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还在睡,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印下轻悠悠的一个吻。
“放歌,欢迎回家。”安泽西眷恋地轻轻说了一句,这是他许久许久都想要给她的。给她一个安稳的,快乐的家。这一生,他只宠着她一个人。
房间的门碰的一声关上,床上的人眼睛眨了眨,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其实唐妮很早就醒来了,当她发现窗边的人直直的站在那里,背影格外的孤寂伤痛时,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不知为何,她从心里抗拒他。
“放歌……”唐妮轻声念了这个名字,觉得名字似乎有点熟悉。隐约的,她并不喜欢这个名字。翻身起来,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观察了一下四周,唐妮并不想要跟那个银发的男人打招呼。赤着脚,她走到窗户边,发现这里是二楼。
如果说唐妮想来唯一的想法是什么,那就是逃。她最不想过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但是又一次的需要试试手脚了。想到以前在美国,贝诺的身份自然躲不掉某些人的追杀,当时他们总是时时在逃命中。直到后来,贝诺真的成为了一个演员,他们才不会过的那么辛苦。
从门那边出去是不可能的,唐妮怕外面有人看着。现在唯一的道路就是从窗户边上沿着下水道的管子滑下去,然后寻找高墙周围可以站住脚的地方。
唐妮翻了一下,可是令她失望了,抽屉里根本就没有现金。rrut。
“这人是不是太有钱了,连零用钱都找不到。一堆卡有什么用,郁闷。”找不到钱,只从抽屉里翻出一支金笔。既然没钱,至少可以用金笔抵押给别人,然后能去找贝诺。
拿了金笔,然后从衣柜里找到一条裙子,勉强可以穿出去。不过想到香奈儿的裙子等会要滑管道,唐妮心里多少有点怪异。
找了一张纸,唐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清楚。重重地说明她并不是绑匪,她是好心救了他家的孩子,还有就是她希望他能够善待两个孩子。听两个孩子说他要给孩子找后妈,那么至少她希望即使有了老婆,也不要忘记孩子。这些话唐妮看了看,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罗嗦,甚至有点太说教了点。即使这样,她还是将纸条放在了桌子上,心里似乎有点舍不得,唐妮甩甩头,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舍不得。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听她讲话,很是霸道,这样的男人估计即使见面也不会听她说话。想来还是偷跑比较好,至少在防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试了试脚,唐妮庆幸自己并不是太胖。她抱住管道,然后缓缓地从二楼往下滑,到了一楼的时候,脚下打滑没抓稳,人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即使摔了一跤,不过地面上都是草皮,还不是太痛。
天色刚亮,只能够朦朦胧胧地看到院子的里的一切。喷水泉,假山,花墙,水林,唐妮忍不住叹息有钱人真的很好命。四处都井井有条,彰显着主人的不凡。
绕过水池,唐妮朝着高墙的方向而去。到了高墙跟前,她真的有点傻眼了。这高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高墙,足足有三米高,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算是有轻功的人也飞不出去,因为上面似乎还有高压电线。
绕着高墙走了一圈,唐妮赤脚脏兮兮的,甚至还被草叶刮伤了脚丫子,只是依旧没有找到突破口。此刻,天边的太阳已经缓缓地升起来了。唐妮心里暗叫不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估计她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墙角似乎有一片竹子,唐妮发现那边似乎有点光隐隐的照射在竹叶上。她欣喜的奔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狗洞大小的洞口。这个洞口应该是孩子钻进钻出玩的,唐妮欣喜,她不是太胖,应该可以勉强的挤出去。
此刻,安泽西洗完澡,处理了一下文件之类的东西。当他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床上空空如也。抽屉里有翻过的痕迹,地面上丢着他为她换的睡衣,还有一张纸条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看到纸条上的字迹,他眼中涌起一阵阵的狂怒。她就这么想要离开他,甚至还这么急切的离开他。
纸条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团,然后飞出了窗台。安泽西来到窗边,明显的可以发现她逃走的痕迹。他的脚步如飞,让所有的保镖都迅速的去找人。
安泽西循着院子的高墙四处巡视,如果是他,也一定会从高墙的四周寻找能出去的地方。没过多久,安泽西就发现竹林边上有点诡异。一个白色的身影努力在蠕动中,显然不幸的是卡在了墙洞中。
唐妮急的满脸都是汗,外面的阳光明明不是太刺目,她却急的满身都是汗。明明就差临门一脚了,她的半个身子都出去了,就是垮部显然有点宽。如今身体半个在墙外看着自由的曙光,一半留在地狱的门内,她最怕的就是狗。要是院子里有狗,她只求小狗千万不要咬她的小屁屁。
“需要帮忙吗?”安泽西看到被卡在墙洞中的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要笑,还是要愤怒地将她抱过来狠狠滴揍几下。好在这个洞口很小,只是平常他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任由两个孩子时不时地出去玩。现在倒好,反倒是将她卡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唐妮两只手捏成拳头,急的想要往外做垂死挣扎,结果是腰闪到了。
“……啊……痛……”腰闪到了,唐妮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无力地趴在地面上,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偷跑竟然被卡在墙洞中,还被主人抓了个正着。
安泽西愤怒的眼由于唐妮的痛呼声而消散了很多,她卡在墙中,甚至是伤了自己,他心里也是格外的难受。尤其是她莹白的双脚,上面大大小小的到处都是红色的划痕,而且脏兮兮的满是污泥。
“为了你自己好,乖乖地呆着别动。”安泽西的声音温柔如深潭的水,他的声音不大,却令墙外的唐放歌能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声音醇厚低沉,里面藏着一股股的关心和心痛。他是在心痛自己吗?唐妮真的有点想不到,心里只是有点淡淡柔软。
“哦!”唐妮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只能趴在墙洞里抽气。一双大手慢慢地将她腰两边的土块捏去一些锐角,就是防止再次伤到她。她听见他打电话叫人,随后安家院中的保镖启动了救援的工具。
保镖见到墙洞里的人都显然是吓了一跳,不过随即想要笑也不敢笑,只能用力地憋到肠子打结,因为主人的脸色显然不是太好看。
“把工具给我。”安泽西没有叫他们动手,而是叫他们扶住掉落的墙土。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安泽西自己动手,只是他怕伤到她,所以万事都是自己动手最为保险。
拿出大钳子碎土,然后将土石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移开,直到可以将唐妮的身体缓缓地抱出来。
唐妮从来都没有这么窘过,她的脸红的如同胭脂一样,现在根本就没脸见人。当一双大手将她从墙洞里小心翼翼地抱出来的时候,她看见安泽西的一脸都是汗,衣服显然都脏的到处都是灰尘。只是抱着他的那只大手显然是小心翼翼的,格外的小心,如同是捧着宝一样怕她碎裂了。唐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脆弱的人,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的脆弱如玻璃。
瞥过脸,唐妮不敢看安泽西。她将头藏在他的怀中,在他的胸膛中她闻到了汗水的味道,这些味道还混杂着一些泥土的气息。
抱着唐妮,安泽西兀自上了楼,这次唐妮又回到了先前的房间。安泽西将唐妮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即使是这样,唐妮还是痛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她咬着牙就是不愿意喊痛,因为这个毕竟是很丢脸的事情,尤其还是她自己夹在了墙洞里。
安泽西皱眉,因为她脸上的痛楚而心痛。他伸手帮唐妮解开衣服,唐妮本能地护着自己的衣服,却由于扯动了腰而痛的大抽气。
么么下现。“不用……不用你……”抽着气,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不愿意安泽西帮忙。她明白自己身体上的丑陋,尤其是胸口的大伤疤,还有就是腹部的伤疤。在她的身上,这两道伤疤一直都令她心情沉重,甚至不太敢穿过于暴露的衣服。
安泽西的手放在唐妮的衣服上,只是凉声道:“你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
唐妮楞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前面的时候衣服就是他换的。她的脸顿时成了红柿子,真的想要跳进坑里把自己埋了。她本来以为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家里的佣人换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男人自己换的。
“男女有别,找女佣人来。”唐妮语气中有几分疏离,她努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绝对不愿意叫一个陌生的男人帮自己换衣服。
安泽西唇边一抹苦笑,“我们是夫妻,做丈夫的替自己的妻子换衣服有什么需要避嫌的吗?”
“……”唐妮眼睛瞪的好大,傻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安泽西褪去,露出莹白如玉石的身体。她无意识地护住自己胸前的伤疤,即使她速度很快,但是那道伤疤还是狠狠地刺痛了安泽西的眼睛。他的眼睛微微缩起,一抹伤痛在他的眼中如同是深海鱼看不见阳光。
即使是那么细微的表情,也没有逃过唐妮的眼睛,她不明白为何他眼中会有那么沉重的痛。这些伤疤她不觉得痛,因为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或者说当她想要去想起什么的时候,头脑中总是抗拒她去想起那些事情。
安泽西的眼中并没有情0yu的色彩,他只是细细地检查着唐妮的伤口。看到她腰上由于摩擦而破了皮,他的眼中只是心痛。唐妮恍惚地觉得他们似乎真的是认识的,不过说夫妻,她心里怎么都不太相信。如果他们是夫妻,为何她孤身一人出现在美国,而在此之前的记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等下医生会过来,我先帮你洗一下伤口。”抱起全身只穿一条小裤裤的唐妮,安泽西目不斜视将她抱到了浴室。浴室里的水他试了试,觉得温度正好才缓缓地将唐妮放了进去。她身上的那条小裤裤,最后也离家出走,在他的大手下变成了光溜溜的美人鱼。
唐妮脸上红彤彤的,这六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在男人的面前这样过,可是现在才一天她就变得如此光溜溜了。12838643
“别看……”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两只手遮住身上的两处伤疤,眼中有一些自卑。这些伤疤,令她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有点自行惭愧。即使没有见过太多的东方人的面孔,从他的身上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种挺拔帅气的光芒。他的发丝是银色的,一双眸子黑的如夜晚,脸孔棱角分明透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凝,唇有点薄,显然是别人说的薄情男人。即使是这样的男人,依旧会俊美的令人觉得炫目。在他的面前,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脸上的伤疤令她多少都有点失色,左手上的伤疤,加上身上的伤疤,都是如同刀子一样令她四分五裂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
安泽西眼睛灼灼地看着唐妮,他的大手轻轻地拉开她的手,一吻轻轻落在她的左手上,轻声道:“这是我给你的伤。”然后他的手轻轻地点在她的胸口和腹部,眼中痛如坚冰,“这些都是我给你的伤,所以我并不觉得他们有多么的丑陋。”
似乎看透了唐妮心中的自卑,安泽西很是认真地看着唐妮认真地对她说出自己的心声。唐妮的心砰砰地失控了一下,随即别过脸不看他,只是问道:“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的妻子,你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所有的所有我都不知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何什么都不知道,关于这个估计只能去问龙一跟洛施施。可是他已经可以确定那两人已经畏罪潜逃了,根本就不会在家里等着他去找他们。他眉心出的哀伤淡淡地化去几分,“我叫安泽西,是你的丈夫。”
“不要说的那么亲昵,我并不觉得你是我丈夫,因为我心里并没有爱你的感情。”唐妮脸上噗噗的火热,她直直地看着安泽西,眼中有着冷漠,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他说的那样。他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有痛有伤,可是她并不是他眼中的那个她。她是唐妮,仅仅只是唐妮,她对他没有爱,一点点的爱都没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她清清楚楚的明白。
安泽西的手撩起水,如同雪花落入肌肤一样的柔,他缓缓地将她身上的血洗去,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她的说法似乎是他早就明白的,他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里有点遗憾道:“你还欠我一句话,我会一直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为止。”
唐妮脸上隐隐的有点怒火,他总是这样说着她不懂的话,这些话令她心烦气躁。他们之间明明就是陌生人,为何他说的好像他们是最为亲密的两个人。她生气,一把挥开他的手,“不要说这些我不懂的话,我不是过去的那个人,我只是我,我叫唐妮。”
“我知道你叫唐妮。”相对于唐妮的心烦,安泽西则是太过于沉静了。他的大手缓缓地将唐妮的身体翻了过去,叫她舒适地趴在浴池中。他的手里拿着毛巾,将她背部的血丝一点点的擦去。
为何要生气,唐妮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很少动气,甚至极少有脾气失控的时候。贝诺说她是一个瓷娃娃,眼中空洞的令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东西填满她的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这样的,对于世界她觉得自己活着就好。对于别人,她觉得自己在身边看着就好,对于任何人和事情,她都是那么淡淡的,从来都不会乱了阵脚,可是现在她乱了阵脚,觉得一切都令她打心底升起一阵阵的烦闷。
那只大手慢慢地游弋在唐妮的身上,他的手指过去后,令他觉得肌肤上都有一层层的火苗在燃烧着。腰部的痛似乎不是那么的痛了,只是心口处的火苗是悄无声息的在蔓延中。
腿部忽然的有东西滑过,唐妮忍不住地夹0住了双腿,有点不自然。
“那个地方,我,我自己洗。”两0腿之间由于滑管子自然也沾染了点灰尘,不过那地方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安泽西声音冷晨,似乎没有一点的动情,他只是冷声陈述事实道:“如果你觉得你可以的话,我不介意你自己洗。”
“你……”这话还是憋住了,唐妮明白自己弯不了腰,闪了腰她什么都动不了。趴在浴池中,她只能颤抖着任由男人的大手滑过她的腿。那双手很轻柔,如同是一阵风卷过,不会太过的剧烈,也不会太过于温顺。
安泽西的眼睛浓浓的黑,令他的脸上多少有点不自然。此刻唐妮是没有看见,如果她看得见,估计一定不会叫他动手。如果说没有yu0望,那个根本就是骗人的。六年来,他过着清教徒一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入的了他的眼睛。看到她身上的伤疤他会心痛,但是内心中的渴望自然是有的。因为想要她,所以想要碰触她的所有,只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身下一片僵硬,这个只有安泽西自己才知道。他可是努力地压抑着自己所有的精神,才叫自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她的肌肤,依旧是如同细密的凝脂,令他的手都会忍不住地颤抖。
“好了。”唐妮快要睡着了,她听到安泽西的话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她是伤人,所以什么都不能动。唯一能做的是红着脸,任由他将她从水中抱出来,然后细细的将她身上的水一一的擦拭干净。
“那个地方,不用。”这次唐妮是真的要抗议了,如果说擦拭一下胸,她至少还能接受,但是擦到女人不可侵犯的地方,她绝对是不行的。即使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碰触了那个地方似乎也已经跟男女一样了,就差趴在床上去翻滚一圈了。
安泽西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幽深的眼睛看着脸红如玫瑰的女人,唇边倒是有几分笑。“你觉得你自己可以擦吗?我听说女人某些地方沾了水,总是会不舒服。”
“不用你管。”唐妮赤红着脸孔,她看着安泽西唇边的笑容,竟然觉得十分的好看,比贝诺都好看太多了。只是现在,她显然是骑虎难下了。刚才只是洗一下双腿之间,现在要擦的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既然都服务你了,自然要做到最后,不然有悖我的原则。”安泽西将唐妮放在床上,抽0出她身下的浴巾,然后手中的毛巾缓缓地在她的双腿间慢慢的游移。那只大手似乎有意无意地碰触了一下她的花0园,甚至是不经意地有了一些力道。
唐妮脸色红的如同茶花,全身都红的如同虾子。咬着唇,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是有几分恶意的,甚至是有意要这样的挑0逗她的身体。
唇被咬的殷红,唐妮只能忍着,过了好一会,那不舒服的感觉才散去。安泽西知道玩乐也是要有分寸的,现在的她闪到了腰,到时候自己撩起了火,烧的可是自己。
“你躺一会,等下医生会过来。我去洗个澡,你最好不要再随便乱动,否则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在进入浴室之前,安泽西还不忘要提醒一下唐妮。前面他不过是洗个澡,再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
唐妮愤愤地不说话,他是在取笑她为了逃走钻狗洞结果闪了腰的事情吗?愤愤地看了一眼进入浴室的男人,她觉得他身上的那抹孤寂寒凉似乎消散了很多,甚至有点阳光的味道。为何会这样,跟她半夜来看到的那个人不一样。
到了浴室里,安泽西没有用热水,而是选择了冷水。冰冷的水淋到他的身上,他唇角弯弯,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某处似乎已经蓄意待发,不过显然要淋冷水澡来消散这些渴望了。站在冰冷的水中,他的脸上湿漉漉的,不过还有什么从他的眼中涌出。
她回到了他的身边,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为何他还会患得患失,甚至激动到觉得会有一种无力的沮丧感。因为她不认识自己,还是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联系,他要爱上的不仅仅是以前的她,还有现在的她。她不笑,至少他看的出来,她的眼中没有笑意。以前的唐放歌,是爱笑的。她的笑容就如同是早晨初初绽放的睡莲,清新优雅,有一股令人心醉的雅致。那个时候,她的眼角是有一些笑纹的,可是现在的她,笑容似乎已经远离了她。那紧绷的脸孔,只是平平静静的告诉他一个事实,她不会笑,至少也不会对着他笑吧!
“放歌,我要拿你怎么办,你才会再次的回到我的身边……”水哗啦啦的淋湿所有的话语,安泽西站在冷水中,任由水将他一身的情绪都淋透。现在的他,似乎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他们以后的相处模式。
多年前他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到了现在依旧是那样。以前他怕她受伤总是不敢告诉她很多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如果知道这些事情会怎么样。他要怎么跟她说起以前的事情,现在的她至少眼中没有伤痛,没有痛苦的回忆。现在的她,他如果强行将过去的她拉回来,她会觉得快乐吗?他真的不明白,如果不叫回过去的她,她是否还能爱上自己。如果叫回了过去的她,现在的她眼中如果都是伤感的回忆,她会觉得快乐吗?这些问题在安泽西的心中交织着,令他眼中多少也有了困扰。
唐妮躺在床上,她真的很迷茫。妻子,真是一个好笑的词汇。如果她是他的妻子,那么蔷薇跟唐唐不就是她的孩子了,可是一想到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她心里多少竟然还是有点激动。可是说他们是一家人,她如何都不能接受,似乎还是有点抗拒的。
正想着事情,安泽西一身赤果果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到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全身赤果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唐妮脸噗的又一次喷红了。
矫健的肌理,精瘦而又强壮,没有一块赘肉,说明安泽西还是一个比较注重自己身体的男人。没有啤酒肚,也没有瘦的只剩下一层皮。那身体可谓是媲美名模,就连贝诺估计都被比下去了。她一向不喜欢肌肉男,但是看到安泽西,脸不由的有点红。
“对你看到的觉得满意嘛?”安泽西发现唐妮在看自己,他并不在意,而是有点期待地问道。
唐妮瞥过眼睛,结结巴巴道:“一一般……比起,比起贝诺要差远了……”她是口是心非,因为贝诺的身材是刻意的锻炼出来的。为了锻炼,他们可是没有白费功夫。不该有的肉绝对不能有,该有的一定要有。
安泽西的眼睛有一抹危险的光芒,他笑问道:“贝诺,是谁?”
“贝诺雅各布,我的男朋友。”唐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她就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直到她说出口以后,才发现安泽西的眼中似乎隐隐的有一些愤怒,甚至还有一些危险的光芒,如同是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在笑。那笑容真的有点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甚至是恐怖至极。
“我知道了。”没有多问,安泽西只是随便找了一件衣穿上,他坐在唐妮的身边,脸上有几分笑,不过显然有点怒。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当她说出口的时候,还是令他心里格外的不舒服,甚至是有点想要将那个贝诺雅各布的男人掐死。
唐妮是一个聪明的人,她知道他的眼中隐隐是有怒火的,即使他没有说,她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敲门声令两人之间的冷凝化解了一些,安泽西把唐妮的身体盖的严严实实的,显然是不想叫她的肌肤露出来给别人看。
门开了,安泽西看见门外是白晓,显然有点诧异。
“你怎么来了,不是最近都比较忙吗?”安泽西觉得有点奇怪,因为白晓一向都是比较忙。安家不是只有他一个医生,他最近几年都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助那些贫民家的孩子看病,还有一些疑难杂症之类的也会顺便的治疗了。帮助这些人,自然是缺不了钱。这些钱安泽西是无偿的给他使用,只是白晓还是比较清寒一点。他似乎是想要赎罪,或者说是自我放逐。这六年来,他每年会来两次安家,都是帮两个孩子检查身体,顺便帮助他检查一下身体。这些事情,都是他最近做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半年,他竟然来了,显然令白晓有点惊讶。
“龙一打电话给我,说只要我来了,就能看见想要见的人。”龙一的电话很是模糊,叫他带一句话给安泽西,说他们去旅行了。这个说法令白晓有点不解,看起来龙一似乎在躲着安泽西。他想要见的人,六年前就已经不再了,难道她还会在吗?也许如同安泽西一样,白晓的心中也有一些奢望。希望死去的人能够来到他们的身边,自己想哪怕一面也好,但是他还是会贪心的想要见她很多面。
安泽西唇角翘起,冷笑道:“看来他们逃的很快,如果再晚点,估计我们应该好好的叙叙旧。”事情果然不出安泽西的意料,当年的事情一定跟洛施施有关。如果是龙一的话,他觉得没有那个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洛施施。龙一宠洛施施也是有一定功底的,所以见风向不对立刻就飞了。他是一个聪明人,见到死去的人再次活过来,一定会回去询问相关的人。据说是去都是洛施施处理的,那么自然是跟洛施施有关。不等他上门去问,他们两人就很有默契地将手机关机飞了。
“听说你院子中有人闪了腰,我顺便过来看看。”白晓隐约的觉得安泽西的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如果说以前的是寒冰,现在的则是一点点融化的春水。即使上面还有一些浮冰,也比以前好太多。只是短短的几日,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能够见到某些他想要见的人。
安泽西看看屋内,他缓缓地移开了身体叫白晓进去。
唐妮听到他们说话,说到闪到腰,她觉得自己钻狗洞闪了腰似乎已经成了大家都知道点事情了。她将头埋在枕头里,就是不愿意抬头。
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白晓的手中的药箱差点就抓不住了。能够在这个卧室出现的,他想到的唯一一个人除了唐放歌,就没有任何人了。即使是在家里,两个孩子也会在这个房间住一下,但是那个鼓起来的身形显然不是一个孩子的。
“是放歌吗?”白晓俊秀的脸上有几分激动,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他的声音如同是掉落深渊的大石溅起的水花,过了好久才传达到地面上。他的眼中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你找到她了吗?”
安泽西知道白晓心里的激动,当年伤心的并不是他一个人。那个时候,白晓几乎是有一年都没有拿起过手术刀。在他的心里,他觉得是自己没用。那一年,颓废的也有他。他去了什么地方,大家都不知道,只是一年后他衣衫褴褛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时候他消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如同是一个流浪汉,流浪多年最后还是回来了。
“恩,不过她不认识我。”具体的实情,安泽西还是先告诉了白晓。他不想他跟自己一样,抱着所有的希望以为是她,但是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白晓心中的一点激动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他有点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了,进来看看她的腰。”安泽西大步走向床边,他将唐妮的腰完美的露出来,不过除了腰,其他的地方可是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白晓唇边有一抹月华般的笑容,看着他的举动,他心里明白。那份情,他早就沉淀在了心底。即使他不这么做,他也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了。
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孔,白晓多少有点失望。即使是这样,他知道自己还是会看见的。他帮唐妮诊断了一下腰,然后开了一些腰,用来敷在腰上。不过在此之前,他是要帮她把腰矫正一下。
白晓的手指微微的有点凉,就好像是一点点的雨水落在腰间。唐妮的腰部有点敏0感,她忍不住地闷笑。“别动我的腰,……呵呵……”
“不矫正的话,好的不快。”白晓听到那声音,眉心处的愁绪消散了许多。只是声音,他就知道是她。
安泽西看到白晓真心的笑了,令他心里对他的愧疚也减少了几分。当年他不应该迁怒他,他明白人的生死不是医生能够挽留的,即使白晓做了所有的努力也没有挽救回她。他只是不能接受事实,所以责怪了他。也就是因为他的责怪,白晓才会流浪一年后才回来。他内心深处本来就满是自责了,他不应该说那些话。
唐妮回头,看到医生的时候还真的有点惊艳了。眼前的医生,真的有点像是潘安,很是俊逸非凡。尤其是那笑容,软软的如同是天山雪莲花,格外的清凉姣好。
白晓也如愿看见了唐妮的脸孔,看到她的脸孔的瞬间,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有一瞬间的愣神。真的是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你真好看。”唐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抽风,竟然没有看见安泽西臭臭的脸孔对着白晓赞叹了一句。
白晓淡淡的一笑,如同是雪莲花盛开,“谢谢。”他看了一眼一边的安泽西,发现某人已经有想要赶人的冲动了。他只是礼貌性地答了一句,她的眼中果然已经是没有熟识,真的不认识他了。即使心中有点失落,他已经很满意了,至少他见到了她。
“快点把腰矫正,这个女人真的令人觉得生气。好好的门不走,偏要学穿山甲。”安泽西心中还是有点嫉妒,他很是吃味地说了一句。
唐妮立刻愤愤地看了一眼安泽西,“既然你说有门可以走,那也你要叫我走。,”如果不是他霸道的将她直接掳来,她用的着去钻狗洞,结果丢人的闪了腰吗?
白晓见唐妮正跟安泽西生气,他的手微微用力,唐妮痛叫了一声。
“好了,只要注意修养,这几日躺一下,估计三四天就会痊愈。”白晓温声,笑了笑对安泽西说道。
“楼下有些点心是送给白裳的,你拿过去给她。”安泽西这句话明显就是赶人,意思就是你人看了,也该滚蛋了。
白晓自然明白,他眼中有几分戏谑的笑。“你们好好相处,不要大动肝火。”
人走了,房间里的两人却是看着不顺眼了。唐妮怨怪安泽西将她的事情大肆宣传,而安泽西则是怨怪他说白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