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泽不再询问，老僧便再开口：“施主这番可是造下不小的杀孽，后续难平啊。”
    “我虽执杀戮之刀，但心中并无杀戮的主念。实在是这些修士欺人太甚，三番两次来寻我们师徒的麻烦。”陈泽道。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这或许便是施主的劫数。”老僧道。
    陈泽笑了，再品一口宝茶，说：“既然是因果，那么无所谓杀不杀戮。老师傅，释迦老祖可还在？”
    “超脱于凡尘之外，在与不在已经不重要。”老僧道。
    陈泽再问：“老师傅可知道祖老子？”
    “与我佛祖释迦曾结伴而行，二人各自传下道统佛宗。现在，我亦不知那位前辈的去向。但，还活着。”
    陈泽印证心中所想，两位地球而来的高人，若是没有死，那么就是成为了不死生灵。
    老僧见陈泽再次不说话，便又开口：“施主已经成为不死生灵，踏入永恒不朽的境界了吧。”
    “这大世将灭，何来永恒，哪寻不朽。”陈泽道。
    老僧长眉一抖，“看来他们都错了，你非古人。”
    “我从未承认过。”陈泽笑道。
    一旁作为听客的珈蓝十分震惊，毕竟陈泽师徒是古人的事儿大家都已经笃定，却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完全相反。
    “血脉极致，这大概就是大世存在的意义。施主是在走那条路！”
    陈泽很是诧异，因为九重天的秘密是带不出来的，他问道：“前辈……也去过那儿？”
    “许久之前的事了，当年我还只是个小沙弥，最爱蹭前辈的老青牛坐，为此还被师父责备。”
    陈泽惶恐，“老师傅竟然是那个时代的人！我，同样来自地球。”
    “果然，道祖与佛祖都曾有言，地球独立于大千世界之外却能单独孕育生命，最终答案终究会在这里出现。”老僧开口。
    陈泽皱起眉头，“前辈的意思，我便是那个最终答案？”
    “或许是你，或许是所有人。”老僧开口。
    这个我们就显得很深奥。
    可以是地球上的所有人，也可以是整个大世的所有人。
    毕竟所有的生灵都是源自一滴古血衍化，最终回归到一处也不为过。
    “这个劫难，真的难逃吗？”陈泽问。
    “世间本无死劫，只是生路还未被发现。有因有果，我们是果，想要摆脱命运，那边去寻因。”老僧笑眯眯地看着陈泽。
    他在陈泽沉默时对身边的珈蓝说：“茶凉了，重续一杯吧。”
    陈泽思索良久，终究还是没能想明白这老僧的话是什么含义。
    “想不通？”他问。
    陈泽摇摇头，承认了。
    老僧笑道：“这不奇怪。此话是我听佛祖与道祖所言，我冥思苦想这么多年，还是想不通。施主若是这么会儿就能想通，老僧得气死。”
    陈泽听后也跟着笑了，气氛瞬间化开：“老师傅是得道高僧，还会生气么。”
    “佛为修身养性，若无七情六欲，又何必如此。需知，人活一世情。”
    “我知道了，你是个花和尚。”陈泽笑道。
    “施主，佛祖都曾让我不要苦修，随心而行。”老僧表情怪异，很明显被陈泽的话给刺激到了。
    珈蓝见两人说着说着就笑了，便开口：“前辈，若凌可好？”
    “在闭关稳定修为，我让她压制一段时间。至少百年不可再突破，否则根基不稳。”陈泽对她点头：“我还要多谢你救她。”
    珈蓝摇摇头：“可她还是差点儿死在了那儿。不过这样也好，她活着，我便有了追逐的目标。”
    若凌突破，珈蓝便被彻底落下。她这么说，无可厚非。
    陈泽想了想，取出玉符，将自己所知的地球佛法典籍悉数刻下，交于她：“这个或许对你的修为有些帮助。”
    毕竟是经历数千年人文之力的衍化，与这儿的佛宗不同，地球上的佛法很纯粹。
    珈蓝赶紧拜谢：“多谢前辈。”
    新茶再来，陈泽又饮了一杯，与老僧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看着陈泽的背影，老僧双眼之中透着一丝神秘，“真的要来了。”
    “师父，您说话总是神神秘秘。”珈蓝道。
    “因为我说只是我想，非他人所观。”老僧说：“对与错难以界定，全都是自言自语。”
    “师父，前辈所留经典，您可要一观？”她问。
    老僧道：“不。我活了四百五十万年，心中对于佛的定义早便根深蒂固，他所留是后世之人的定论，与我意义不大。但对你很有帮助，好好研习，或许是你突破的契机。”
    陈泽归来，铁柔情的伤势已经看不出，这一战她的刀又毁了。
    “师父，看来我这洪荒刀法是练不成了。”她说。
    陈泽笑道：“心中有刀，如何练不成？”
    他随后抬手一甩，小臂竟然化作银月，斩出一抹刀锋，切割远空震慑苍穹。
    铁柔情眨着眼，心中明悟，“弟子明白了。”
    “你也闭关吧，我已经是不死生灵。如今这起源大陆外围不会再有人是你的对手，利用时间好好修炼。我，要去起源大陆深处走一走了。”陈泽说。
    “我想跟您一起去！”铁柔情说。
    陈泽笑道：“我此番只是历练感悟，不会与人生死大战。你师父我能惹事儿，但也能跑路。别跟我谈什么高人风范，不值钱，你不必担心。”
    “好好修炼，未来师父若真的要走那一步，你可是我最强的助手。”陈泽再开口鼓励她。
    铁柔情这才露出笑意：“是，师父。”
    “我若不在，好好庇佑你的小师妹。若真有强者来寻麻烦，你可去西佛寺寻那个老僧，他与我是老乡，或许能庇护你一二。”
    论战力，陈泽知道那老僧或许连铁柔情都不如。但这西佛寺能够在起源大陆外围存在四百五十万年经久不衰，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毕竟，释迦佛祖在前，很可能是一位超脱者。他的赫赫威名之下，谁敢轻易对西佛寺出手？
    陈泽继续上路，只用了两日时间便到达了内外结界之处。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迈入。
    但！
    一道巨大的排斥力将他震飞，规则再度不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