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上官洛情绪收敛，冷静理性的点头。
    她也不想真和柳晴闹的很僵，冤家宜解不宜结。
    于是，点到即止。
    “鼎汇其实是家不错的公司，优质资产不少，只不过是因为实控人的问题，现在估值处于低谷。”
    “说实话, 这本来是非卖品，不过，上官，也就是你了。”
    “我坦白说，之前有人报过价，最高给到九亿，但我没同意。”
    柳晴若无其事的说道，很淡然。
    在投资界, 她的风格向来以犀利著称。
    这种更多男人争雄的领域, 一个女人，哪怕有着各种光环加成，也必定有过人之处。
    柳晴是这样的人。
    上官洛，自然也是。
    此刻她露出个笑容：“那你觉得，我的面子，值多少钱？”
    柳晴笑笑。
    “你的面子已经作用于，我愿意点头把股票卖给你，但在商言商，价格我不会让步的。”
    “况且，背后的获益人，又不是你自己。”
    “要是你的投资基金，我打骨折卖给你也无妨。”
    上官洛轻轻笑出声。
    第一次交锋。
    五五开。
    ……
    笑了一会儿。
    上官洛道：“鼎汇现在已经有人砸盘了，这是事实。”
    “当然，这个时候，不是卖出的最好时机, 不过既然你已经点头，那在商言商, 给我个市场公允价格吧。”
    她问价。
    九亿什么的，无非是柳晴做高姿态。
    两人都明白这点。
    柳晴沉默了一下，忽然笑着转移话题：“上官，其实我最近有回国创业的想法，要不，你来和我合作吧？”
    “我不知道那边给你多少股权，但我这边，要求你尽管提。”
    她用出一招“策反计。”
    上官洛：……
    笑道：“咱俩做朋友可以，合作不行。我可背不起官商勾结的骂名。”
    柳晴：……
    瞪了她一眼。
    这讽刺，可真够绝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开个价吧。”
    双方又试探一轮，再次打个平手，在不撕破脸皮的前提下，柳晴把主动权拿回来。
    上官洛这次没有再把话题扯到别处，她平静道：“六亿。”
    柳晴看了她一眼。
    没有对这个价格提出质疑。
    却是说道：“再加你帮我做一件事。”
    上官洛笑道：“什么事？别跟我说，你还没想好，要在合适的时机，才告诉我。”
    这种套路，烂大街了。
    “那当然不是。”
    “你帮我拿个政府订单。”
    柳晴也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
    上官洛当即就心生警惕, 坚定摇头。
    “这不可能, 我没那么大本事, 就算我有这样的本事, 也不是一两个亿能填平的。”
    于是……
    柳晴当即也笑道：“你看，你还是承认了吧，你占了我两个亿的便宜。”
    上官洛：……
    深吸口气。
    看着她。
    还是被她的话术诡计，绕呼到了。
    “好，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不是帮你做一件事。”
    人情，是在自己合适的时候，还。
    帮做事，是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做。
    二者，当然有很大区别。
    柳晴笑着伸手：“合作愉快。”
    条件谈妥，交易达成。
    上官洛和她握一下手，心中的成就感，却并不多。
    这波……
    自己倒不算亏。
    但，当真没赚多少。
    人情，有价，也无价，看用在什么项目，什么地方了。
    ……
    中午时分。
    楚尧就收到上官洛发来的消息，谈成了。
    作价六个亿。
    8.2%。
    按照先前楚尧开出的条件，她为公司省了两个亿，拿六千万。
    这，就是人脉的价格。
    可以说是天价。
    普通人或许一辈子赚不到的财富。
    但对于某些人而言，也不过是抬抬嘴皮子。
    楚尧倒是没什么肉疼的。
    这六千万，会在半年后，变成几个亿，甚至更多。
    现在……
    既然意向已经达成，那就尽快签合同，办手续，彻底完成交易。
    投资机构之间，转让上市公司股份权益的手续，并不麻烦，大概也就需要七天的时间。
    就三步。
    签署协议。
    申请交易所合规批准。
    股权过户登记。
    这些事儿，交给公司的专业人士去办就可以。
    拿到这8.2%的筹码后，自己总算是迈出胜利的第一步。
    楚尧心情也是大好。
    暂时可以松口气。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两件事。
    第一，看周长荣和段天康聊的怎么样。
    第二，看鼎汇的股价，能被打压到哪个程度。
    ……
    不过。
    楚尧没想到的是……
    晚上的时候，上官洛竟然不请自来，亲自过来家里做客。
    而且，她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没有和方玉一起。
    这……
    楚尧虽然有点诧异，但还是接待了她。
    有功之臣嘛。
    还是可以任性一下子的。
    苏婕和苏舞这会儿都在客厅。
    楚尧泡了茶，笑呵呵的，给她倒上。
    喝了几道茶。
    上官洛笑道：“楚总，出去走走？正好有点工作，再跟您汇报一下。”
    楚尧看了她一眼。
    “在这儿不能说？”
    上官洛下意识捋一下头发，笑道：“倒也不是，不过我有点紧张，这不是什么好事。等下你万一发火，在外面，我好跑路。”
    楚尧：……
    她说得还挺有趣。
    想了想，楚尧便站起身来：“走。小舞啊，去把后花园那根棍子给我拿过来，我带上武器。”
    苏舞和苏婕都是笑着。
    看了这边一眼。
    却也并没有起身。
    虽然心中好奇他俩要谈什么正事，但既然是正事，还没谈，那也就先不过问了。
    “等等！”
    出门前，苏婕忽然开口，站起身，朝门口走来。
    “外面蚊子多……”
    苏婕从入户的柜子抽屉里，拿出一瓶六神花露水，完完整整的，给楚尧从头到脚喷了一遍。
    连咯吱窝都不放过，没有死角。
    楚尧像个人体模特似的，任由她喷。
    给楚尧喷完，苏婕又要给上官洛喷。
    “我自己来吧。”
    上官洛伸手接过，自己喷自己的，完整喷了一遍：“谢谢。”
    苏婕笑盈盈的。
    “没事儿，你们去聊吧……”
    于是。
    两人便出门。
    ……
    出了门。
    一阵风吹在身上，上官洛微微愣一下，反应过来：“现在冬天啊，就算偶尔有几只蚊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楚尧看了她一眼。
    笑笑。
    “我夫人是担心，等下在我身上，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儿。”
    上官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