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延自己开车，带着将离和夏新赶到警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几个人一下车，便看到荀天海站在警局门口。
    傅时延的车子刚停在路边，荀天海就认出来，那是傅时延的车子，他立即提步走过来。
    将离和夏新刚从车上下来，便看见荀天海。
    “观主。”荀天海径直走过来。
    将离站在荀天海面前，“荀处长怎么在这里？”
    “专门等你们的。”荀天海说着，看见傅时延下来，打招呼：“傅总。”
    傅时延关上车门，走过来，“怎么？”
    荀天海道：“没什么事，我就是专门在这等你们的，打算带你们去见林耀祖。”
    将离道：“林耀祖在哪里？”
    “他现在在我的办公室，不过他的状态有点不太好，很拘谨，戒备心强，我们跟他不太好沟通。”荀天海正色道：“所以我只能等你们过来了。”
    将离蹙眉问道：“状态不太好，什么意思？”
    “这个……”
    荀天海有些支支吾吾，“观主傅总，你们还是先上去见他吧，见到他，你们就知道了。”
    将离和傅时延对视一眼，双双都有些不理解荀天海为什么这么说。
    然而，几分钟后，站在荀天海的办公室里，他们算是明白了荀天海的话是什么意思。
    荀天海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将离和傅时延等人进去时，有一个少年坐在会客区的位置，他坐在沙发贴墙的角落，佝偻着脊背，耷拉着脑袋，头恨不得埋进胸口里，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氤氲出一些热气。
    但他并没有喝，而是浑身紧绷地坐在那里。
    不仅如此，他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和裤子上全是各种灰尘泥土，裤脚和上衣后背，仿佛被什么东西剐蹭过，裂开几个口子。
    额角的地方，还有几处擦伤，面上戴着一副眼镜，此时左边的镜片，都有些裂痕，仿佛是不小心撞伤的。
    众人开门进来的时候，将离和傅时延都看见，听到动静的他，瑟缩了一下，没有抬起头来，反而蜷缩得更加厉害。
    他甚至微微侧身面对墙壁，不敢面对外人似的。
    “观主，他就是林耀祖。”荀天海小声地跟将离介绍了一下，一声叹息。
    将离蹙了蹙眉。
    荀天海看向林耀祖，加大了一点音量。
    “林耀祖，发现你姐姐尸体的人来了，你不是想要见他们吗？”
    林耀祖闻言，这才微微抬起头来，看了将离一眼，但下一秒便转过头去。
    速度飞快。
    像是在躲避什么。
    将离一脸狐疑，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耀祖又像是鼓足勇气似的，抬头朝她看过来。
    他握了握手里的杯子，如若不是带着杯托，那一次性杯子险些要被他捏碎。
    紧接着，他仿佛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张地将杯子放下，搓着掌心起身，“不，不好意思……”
    将离直接进入话题，“你就是林雨容的弟弟，林耀祖？”
    林耀祖带着伤的脸，和林雨容有几分相似，但目光怯懦躲闪，像是一个极为不自信或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闻言，他低着头，沉默下来。
    将离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的反应，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小幅度地点点头。
    “嗯……林雨容……是，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