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吞咽一下口水，有些支支吾吾。
    楚西见父母迟迟不开口，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办法就是，要杀了我三姐。”
    周怡然瞳孔一震。
    文茹和宋泰山都吓了一跳。
    “对……”楚母无力地低着头，双肩颤动着，“大师跟我们说，有一个邪乎的法子，可以帮我们……”
    大师跟他们说，让他们在选定的日子，找到一棵榆树，在榆树下，放上一口石磨，用石磨砸死第三个女儿。
    到时候，有多少血液溅落在身上，就证明他们能够生几个儿子。
    这法子听上来就邪乎，并且十分残忍。
    楚母当时听说，要让他们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接受不了，想要带着几个女儿逃回娘家。
    可回到娘家后，娘家人听到这话，沉默许久，反而劝楚母回婆家。
    正好楚家人也过来接，里里外外指责楚母的不是，让她不要为了自己，断了楚家的香火。
    楚母和孩子们，在娘家和婆家的夹击下，被绑回了楚家。
    楚母和另外两个女儿被关在房间里，第三个女儿则被公公和楚西的父亲抱出去。
    楚母不知道，楚父到底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傍晚的时候，楚父回来了，带着三女儿的尸体，对外宣称是重病而亡。
    楚母在嚎啕大哭的追问下，才知道，楚父用了那大师出的法子。
    法子很是邪乎，正常来说，一口石磨砸向一个人，身上肯定会迸溅上不少血。
    可奇怪的是……
    楚父身上就沾了一滴血。
    楚家人，认定了这大师是有本事的，又悄悄地把三女儿安葬了，连尸体都没让楚母看。
    楚母再崩溃，再闹腾也没有用。
    他们那年代不兴离婚，而且娘家和婆家都是小山村，根本不会同意让他们离婚。
    楚母只能强忍着痛苦，把这件事给忘了。
    后来，楚家打通了关系，说他们家就两个女儿，符合政策，可以继续生。
    而大约过了一年多，楚母再次怀孕，九个月后，生下来一个男孩儿。
    就是楚西。
    在那之后，他们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避孕措施，可楚母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
    “……你们是疯了吗？！”周怡然满脸惨白，难以置信，又恐惧地看着楚父楚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你……你们就是杀人凶手！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们连自己的孩子都杀，就为了这些封建迷信！为了你们的儿子！”
    楚母低声呜咽着，没脸反驳儿媳。
    楚父却似乎是恼羞成怒，他转过头，猛地瞪了周怡然一眼，“要不是我们用了这个法子，现在能有小西吗，你能嫁给小西过日子吗？能有这么疼你的老公吗？你有啥脸说这话？”
    周怡然一口气憋在胸腔里，说不出话来。
    “那我呢？”楚西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你们做了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面对外人？你们有没有问过，我希望借助这种方式出生吗？我希望你们用这种方式，给我一条命吗？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这条命是用三姐的命换来的！”
    楚父张了张口，脸色黑了黑，又白了白，最终哑口无言。
    “宋夫人——”听完这些，将离却看向文茹，“你还想要我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