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玦掌门,我奉劝你,不要给自己的宗门带来无谓的牺牲。”
月如均眼神微眯着,杀意陡然爆发出来。
光是一股气息,便让辟邪宗主步步后退,身后弟子更是接二连三吐血重伤。
“月如均你!”
午玦气急,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子无辜殒命,只得保持沉默。
连东境第二强大的宗门都保持了沉默,剩下两个宗门对视一眼。
只见持剑的男人退后一步:“一切听幻月宗安排。”
结界外,知天下瘪嘴鄙夷:“还什么天山剑宗,遇事第一个怂,真是辱没了剑意!”
叶辰微不可查的点头,他们如今都不团结起来,日后更是难以翻身。
泠邪宫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的,日后有的是他们的苦头吃。
但是叶辰视线落在最后一个门派身上,久久不能收回。
那个门派的人不知为何,总给叶辰一种凶性未除的感觉。
仿佛是嗜血的妖兽一般,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咬断月如均的脖子。
这时正好知天下赞叹道;“果然,还得是妖兽血脉才足够强大,面对强敌临危不惧。”
“妖兽血脉?”叶辰蹙眉:“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身上流着妖兽的血?”
并非叶辰歧视妖兽。
只是东灵大陆一半人类一半妖兽,常年爆发了无数次的战争。
修者早已经将妖兽恨之入骨,怎么还会让带有妖兽血脉的宗门做大做强?
知天下在这方面,那是绝对的晓天晓地。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虽然身上有妖兽血脉,但是已经非常淡薄,和常人无异。
修者之所以忌惮妖兽,无非就是它们天生强大,让人看了眼红,又打不过。
可如果这些人自愿剔除妖兽血脉呢?”
叶辰瞬间瞪大眼睛,难怪他在这些人身上感受不到妖兽血脉,只能感受到一点凶意。
能为了生存不惜拨出血脉的人,必然不会是为了一点威胁,就折腰认输的胆小鬼。
他们两人都明白的道理,月如均怎么会不明白。
见几人目光凶狠地瞪着自己,月如均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你风隼家族,打算第一个为我神王宫的位置献祭?”
风隼家族为首一人是一名身形壮硕的大汉。
闻言目不斜视地看着月如均,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献祭称不上,只是我家族与泠邪宫有血海深仇,绝不屈服。”
说着,背上鼓囊囊撑了起来,一双黑色的大翅膀从体内钻了出来。
翅膀煽动间,狂风四起,黄沙漫天。
结界内变得昏暗起来,叶辰身处结界之外,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却忍不住抬手扇了扇。
不少人也和叶辰有一样的反应,唯独身侧的知天下,稳如泰山,不知是强忍还是当真不受影响。
“败了。”
忽然,知天下嗓音低下去,看了叶辰一眼:“风隼家族撑不了多久,你确定不搞点事儿?”
叶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知天下的身形如一道宏光冲进了结界内。
但是原地依旧留下一道影子,叶辰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分身了。
月如均亲手布置的结界,必定是强中强手,此人竟然能一头钻进去,当真修为了得。
叶辰一笑,他自己也不弱。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只见外面忽然一阵风四起,黄沙仿佛从结界内渗透出来。
在叶辰身体消失的那一瞬间,人群中有几道一直观察他们都身影也跟着行动。
江宁在叶辰幻化出分身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拉着叶卿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叶辰旁边,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结界内,狂沙飞舞,视线虽然受阻,但是并非不能视物。
叶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天山剑宗的后方,知天下正来回走动着,时不时蹲下身体,仿佛放了什么东西。
体内寒冰之力逐渐释放出来,叶辰想着,既然还能视物,那他干脆再制造得混乱一点。
趁乱好做事不是吗?
本来飞舞的黄沙就足够让人心烦,风隼的翅膀非同寻常,一旦煽动起狂风,任凭你修为再高,也很难扑灭。
偏偏还有个捣乱的,趁乱让飞霜飘洒下来。
水克土,却也能成就土。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便是这个道理。
只见叶辰的霜花精准的将每一粒微尘都冻结住。
冰层又反射力,本来灰尘大小的杂质陡然被放大,变成黄豆大小的一巴土,冻结在空中,挥之不去。
“该死!到底是谁,敢跟我月如均作对!”
月如均的怒吼在一片黄色中响起,但是在叶辰领域和杀意叠加下,他的威压被削弱克制,无法对风隼一族造成太大的影响。
同时,风隼一族的那位领头人很快也发现有人在暗中相助。
他只模糊看见两道身影不断穿梭,但是具体是谁却无法辨别。
叶辰靠着一双极魔瞳,步履稳健的行走在各个门派之中。
知天下不知在天山剑宗身后捣鼓了什么,当他离开后,那天山剑宗处竟然发生了爆炸。
且杀伤力不弱,十多个人瞬间人马仰翻,身上是爆炸时受的伤,血肉模糊一片。
而在离开天山剑宗后,知天下朝着幻月宗的方向而去。
“你做什么!过去只会送死!”
叶辰中途拦下了他。
月如均既然带了这些人出来,那必然是信得过的,说不定也是加入泠邪宫的人。
知天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想真正打击到月如均,就要从对他最重要的人入手。”
叶辰视线一偏,看向了那位貌美但却神情呆滞的幻珊,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然没有反驳。
知天下此举必然是伴随着巨大的危险。
叶辰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反正有风隼家族在,月如均一时半会也抽不了身。
幻月宗似乎对幻珊格外保护,自从月如均离开后,十多个人就呈包围架势,将幻珊包裹其中,杜绝了任何人靠近。
知天下在不远处站定,朝叶辰努了努嘴:“快,催眠他们。”
“你怎么会知道我能催眠人?”
叶辰诧异的看向知天下,更准确说,那不是催眠,只是用幻术篡改人都记忆而已。
知天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张小欢你还记得,刚好我就在你们隔壁,听了个全程。”
叶辰翻了个白眼,难怪,当时他一直感觉总有一道目光,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摸着打量。
原来是知天下啊,倒是符合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