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冷冷一笑,“陶某一介外人,担不起郡主的兄弟。”
“陶融,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把我当外人!”
“我把你当外人?纪辞你……”陶融忽的一愣,自嘲一笑,“何时去见云时和?”
系统:【陶融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为20。】
“嗯?”
纪辞蒙了,陶融这是是抽什么风,忽冷忽热,阴晴不定。
“不去了?”
“当然去了!”
陶融勾唇轻笑,“王府没有马车。”
“我就是乘马车……”
糟糕,她没把握马上说服陶融,已经让车夫驾着马车回去了。
“隔壁就是云相府,我们可以去借。”
“如此磨蹭,天一黑,城门一关,也不必出城门了。”
纪辞认命地努了努嘴,“你,骑马载我?”
陶融脑袋往外扬了扬,“我毕竟是郡马,载郡主也是天经地义。”
“当郡马很光荣?”
纪辞小跑地跟上陶融,并对于遇使了个眼色。
“至少,比契王光彩。”
府门外,一脸笑意的萧问渠,早已备好骏马,“王爷、郡主,一路顺风。”
陶融利落地翻身上马,躬身对纪辞伸出手。
纪辞望着背光的陶融,脑海里莫名就蹦出来一句话。
我骑高头大马,来迎你过门。
陶融得意地勾起唇角,“我脸上有花?”
纪辞甩了甩头,匆忙把手交给陶融,“快走吧。”
萧问渠望着疾驰而去的骏马,挥手大呼,“王爷、郡主,我在郡主府等你们。”
凌厉的风刀刮向纪辞的小脸,纪辞埋着脑袋,勉强躲避开风刀,“陶融,你要回郡主府了?”
陶融将纪辞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又用广袖挡住凛冽的秋风,“你来接我,我自然要回去。”
“回去就好,不然,有事都找不到你。”
“嗯。”陶融嘴角的笑意更甚,“古董店可有取名?”
“有啊,藏宝斋,好听又顺口。”
陶融缓缓吐出四个字,“物华天宝。”
“这个名字,确实高端大气上档次,太有b格了。”
“回头,我提好字,再让人镌一块匾。”
纪辞得寸进尺,“好啊好啊,顺便帮我写个楹联呗。”
“嗯,物华天宝的生意,必须稳赚不赔。”
纪辞想想以前惨痛的教训,还真没办法打包票,“陶融,你无需投钱,就能得到三成红利,就算我亏了,你顶多是没有入账而已。”
为何会这么希望她盈利?
“我在辞国,举目无亲,更无银钱。这三成红利,是我来日的嫁妆。如此,即便郡主变心,我也有银钱傍身。”
陶融这说的都是些啥,纪辞凌乱了。
城门口,士兵列队举着抢戟,“来者何人?!”
纪辞小心地探出脑袋,又出示自己的腰牌,“我是纪辞,要和契王出城。”
士兵们立马放下武器,“原来是辞郡主,快放行!”
“多谢!”
“辞郡主客气了,天色渐晚,您今晚还回来吗?”
“我去巡查庄子,过几日再回来。”
纪辞、陶融离开后,城门口突然热闹起来。 “辞郡主去巡查庄子,怎么只带了契王一个人?”
“真是蠢,契王闹脾气搬去王府,没过三日,辞郡主就眼巴巴地上门。现在,带契王去看私产,也是哄契王的手段。”
“这契王看着瘦瘦弱弱,还真和小媳妇儿似的。”
……
皇宫,平章殿。
“皇上,刚收到消息,辞郡主和契王共乘一骑,出城去巡查庄子了。”
辞帝眸光一眯,“巡查庄子?”
“皇上,属下亲眼所见,他们确实是去了庄子的方向。”
辞帝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玉玺,“他们冰释前嫌了?”
“今日,辞郡主去了一趟王府后,契王就跟郡主出城了,应该是和好了。”
“盯紧点,看他们去庄子作甚!”
“是。”
深秋时节,庄子似乎格外地凄凉。
纪辞过来,并未提前告知庄头,等进入庄子之时,大家都吓得战战兢兢的。
庄头是个老实巴交的黑胖子,不善言辞,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郡主,小人的账目没有弄虚作假。”
纪辞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来查账的,我找半溪,让大伙都散了吧。”
黑胖子立马给纪辞引路,“郡主跟我来。”
庄子的布置朴素简单,只是一间间并排的木房,远不如郡主府的奢华气派,却有一种家的温情。
半溪端着一碗汤药,“郡主怎么来了?”
“郡主,那小人就先退下了。”
“好。”
纪辞从空间里取出复制的碧莹草,“陶融,你把碧莹草给云时和送去。”
陶融疑惑地望着绣盒,却也未曾多问,“好。”
半溪却忍不住了,“郡主,碧莹草入药,你应该给我啊?”
自然是,让陶融在云时和面前刷好感。
“半溪,我收到消息,云时和的情况还算稳定。那他再见云家人,会不会再受刺激?”
半溪摇了摇头,“但凡是提到‘云’字,云公子就会非常焦虑,狂躁不安,全身抽搐;严重的时候,还会自伤自残。”
听着,怎么那么像创伤后应激障碍。
云时和,究竟在云府遭遇了什么?
小说中,云时和似乎没有这个病症。
难道,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蝴蝶效应,改变了云时和的命数?
“半溪,你打算如何救治?”
“我曾在古书上见过这类病症,打算先用催眠之术治疗,看看收效如何?”
云幼卿的声音忽的响起,“阿辞,我哥在哪?”
于遇向纪辞点了点头问好,“郡主。”
“幼卿,云时和的情况不太稳定。见到你,可能又会受到刺激。我们在门外看看他吧。”
云幼卿犹豫片刻后,终究点头,“好。”
陶融进入房间,瞥见桌上的墨绿色瓷瓶,里面是太清莲制成的药丸。
与陶融的袖袋里的墨绿色瓷瓶,一模一样。
碧莹草,陶融可以确定,纪辞交给了辞莫莫。
他手上拿的,也确实是碧莹草。
莫非,纪辞还有别的通天之术?
自陶融进来,云时和便坐正了身子,期待不已地盯着陶融。
谁知,陶融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墨绿色瓷瓶发呆。
云时和暗恨自己不能开口,敲了敲床沿。
陶融缓缓收回视线,将绣盒递给云时和。
云时和受宠若惊。
陶融居然赠他礼物,此事,他此生都不敢奢望。
“纪辞送你的碧莹草。”
系统:【云时和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
门外,纪辞气得牙根痒痒。
她辛辛苦苦给陶融铺路,全白搭了!
云幼卿表示不解。
云时和闪烁着光彩的眸子,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碧莹草制药服下,你便能开口说话。”
说完,便转身离去。
云时和刚抬起的手,最终挫败地放下。
陶融出去时,瞥见拐角处的杏黄莲色衣角,快步追去。
纪辞正生气,陶融撞上来触霉头,直接就揪着陶融的衣襟,将他拽到一旁,咬牙切齿,“陶融,你都干了什么?!”
陶融耷拉着脑袋,“实话实说而已。”
“你明知,我让你送碧莹草给云时和,就是为了让你和他结交。云时和可是大辞诸葛,有了他的助力,你定能如虎添翼。”
不然,她干嘛非得叫陶融过来。
陶融窃喜不已,望向纪辞的眼睛时,心咯噔一跳,又移到纪辞的眼睛上方,“你这是在为我计较?”
系统:【陶融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23。】
“不然我为谁铺路?!”
云幼卿站的远,听不清纪辞和陶融的交谈。
只看到,纪辞彪悍地揪着陶融衣襟,陶融柔柔弱弱地低着头。
云幼卿实在忍不下去,快步上去劝架,“阿辞,有话好好说。”
云幼卿的声音依旧清澈,能够让人凝神静气。
纪辞这才放开陶融,“你们好好聊,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陶融很是乖巧地点头,“好。”
云幼卿仪态端方地行礼,“见过契王殿下。”
“我认识你?”
云幼卿微愣,片刻后,摘下面纱轻笑道:“江渚楼上,契王殿下还应承,与我参加重阳诗会。”
陶融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嗯。”
寂静无声,场面异样尴尬。
陶融并无察觉,只是盯着云时和的房门口。
“两次相见,还未好好互通姓名。”云幼卿微微一顿,见陶融并未阻止,又继续开口,“我叫云幼卿,云时和的小妹。”
“嗯。”
“家兄才华横溢,对契王殿下仰慕有加。若殿下能与家兄对诗斗文,定是一大盛事。”
“让他别仰慕我,会变得不幸。”
纪辞进去时,云时和仍旧顶着绣盒,愣愣出神。
“陶融历经千难万苦,才从镇妖塔中得来碧莹草。谁知,皇上突然下旨,将碧莹草收去。陶融又想尽种种办法,才给你送来碧莹草。”
云时和一喜,又忽的一叹,提笔写下,‘郡主不必费心慰怀,我能看出,契王殿下眼中无我,绝不会为我这般付出。反倒是郡主,处处为我着想。多谢!’
系统:【云时和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4。】
怎么回事,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云时和,其实,陶融只是不善言辞,做得多,从来不说。真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