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 作者: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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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就坐在2号门口的台阶上等田静,他点上香烟,看看1号,又望望3号,抽了半支烟,给田静发了条短信。
“你快点,不要磨洋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田静没有回信息,图春连吃了半包烟,坐得屁股都有些痛了,听到高跟鞋咔咔的踩地声,他忙起来,迎着那声音走过去,视线里走进来一个长发高挑的苗条女人,他张口就埋怨:“半夜三更还要穿高跟鞋出来,你的偶像包袱怎么这么重?”
他话音落下,田静恰走到了他面前,图春还要说话,只见田静身后的岔路口转出来一个人,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月光明亮,照出他和田静近似的眉眼。图春声音低了,温声说:“田叔叔也来了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田静偷笑,道:“不是我偶像包袱重呀,是我要去接我爸爸啊,他偶像包袱才重,我等了他十分钟他才从楼上下来。”
图春没看她,和田父握了握手,抱歉地说:“之前我妈妈打电话过去,态度不太好,真的很不好意思。”
田父往前走,和善地讲着普通话:“不要紧的,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妈妈也是着急你找对象,可以理解的。”
三个人都往2号去,田静走到了最前面去,回头一看图春和父亲,道:“是的呀,就以为我吊着你,结婚了还不放过你,病急乱投医歪。”
田父一板脸孔,喊了声:“静静,怎么说话的。”
田静不响了,朝图春吐吐舌头,脚步缓了,落到了后头,暗暗掐了图春的胳膊一把。图春跨到田父前面,指着2号那洞开的门户,说:“巡逻走到这里,看到有光,我就敲了下门,下来一个男的开了门,身上都是大麻味道,被我和同事带走了,现在送去尿检了,我估计他们还有几个人的,应该是从露台翻进来,看这里没人住就住了下来,那个男的一被抓走,他们也就跑了。”
田父走进了别墅,图春给他打手电,照着前面的路,说:“电可能被人拉了,电灯都打不开,水好像还能用,我看他们在二楼有洗衣服,晾在厕所里。”
他们在一楼转了圈,要往二楼去,田静却说:“我就不上去了。”
图春站在楼梯上看她:“还是不要一个人了,万一他们有人回来……”
田父这时道:“图春啊,你手电筒借我用用吧,我自己上去看看。”
田静仰着脸看图春,不停和挥手,道:“对啊对啊,你下来陪陪我吧,要是田洁真的回来了,躲在上面,那她就要和我爸上演家庭闹剧了,家丑不外扬你阿知道?你下来吧。”
田父没有响,图春思量片刻,把手电筒交给了他,道:“那……田叔叔你小心点,地上乱七八糟的。”
田父点了点头,继续往上去,图春摸着墙壁回到了一楼。田静冲他扮了个鬼脸,图春轻声说:“你妈妈要是在,又要对你弹眼睛了。”
田静拍手,笑道:“那她不是不在嘛!”
她在客厅转了圈,屋里太黑了,打开手机照明,那光芒又太刺眼,田静便把图春喊到了院子里聊天。
院子里有竹子,有假山,假山下面是片池塘,池塘边上连着一小片绿地,绿地的中央种着一棵桂花树。
竹叶凋零,池水干涸,绿草坪上杂草丛生,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桂花树长得快有三层楼高了。
田静仰着脖子望着那桂花树,说:“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这棵树还长过一次马蜂窝,你啊记得?吓死我了,消防员过来把蜂窝弄走了,还是三天两头有蜜蜂飞来飞去。不过过了秋天就好了,桂花一谢,就好了。”她走到池塘边上,皱起鼻子说:“啊是有人在里面小便啊?臭死了。”她立即走开了,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家里养的东西,只有桂花树最顽强,其他的么,你也知道的,什么雏菊花啊,被蚂蚁啃死了,那只兔子啊,吃青菜,吃死了,这里面养的鱼么,没熬过黄梅天,都死了,我和姐姐……”田静哽住,咳了声,摆摆手,荡回了屋檐下。
“臭死了。”她还在犯嘀咕。
图春在吃香烟,问她:“田洁啊有消息啊?”
田静看他,不悦地说:“你香烟啊能少吃几根?”
图春垂下手,把夹着烟的手背到了身后去,笑了笑。
田静道:“她么,你这个警察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辅警。”
“那狄秋呢?狄秋啊有消息?”田静看着图春问道。
图春答不上来,转过身,背着田静吃去了半支烟,回到了客厅。田静还站在外面,不无感慨:“好好的房子,你看弄成了什么样子。以前么,你住1号,3号一直空着,后来狄秋搬进来,再后来,我先搬走,你也搬家,现在么,狄秋都找不到了。”
图春贴紧墙根站着,低头吃烟,不声不响。这时,田父回来了,喊上田静,和图春比了个手势:“那我们先走了啊。”
田静说:“啊是没找到人啊?我就说不可能在的。”
田父把手电筒还给图春,无声地往外走,经过厨房时,他找了个塑料袋,把水槽里的泡面桶和一些垃圾都清进了袋子里,打包扎好带了出去。
从别墅里出来,三人走在路上,都默默地,到了分岔路口,田静和图春说:“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的车就停在那里。”
她指了个方向。图春看到她的小轿车了,去和田父握了握手,就此和他们分开,自行往派出所回去了。他和瘪子团逮住的那个大麻男的尿检结果出来了,阳性,人被扣在了拘留所,等家人去领。据毛头说,那男的不是本地人,家里在浙江开服装厂的,跟着群狐朋狗友,跑到了苏州鬼混。瘪子团的报告写好了,放到了顾小豪桌上,图春的翻译还差好几十页,眼看要到下班时间了,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不知怎么,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铃木的《去死诗》,还有他写的柿饼,还有那只黑猫。
听说黑猫是不详的象征,夜里遇到黑猫,那那个人也就命不久矣了。图春起了身鸡皮疙瘩,抱着字典和复印本子走出了派出所。他一出去就和田静打了个照面,田静一手抓着杯咖啡,一手挥着车钥匙,和图春说:“我送你回去啊。”
图春惊讶:“你不会一晚上没回家吧?”
田静说:“送完我爸就回去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还是过来和你说说话吧。”
说归这么说,图春上了田静的车,两人却是相顾无言。快到图春家时,田静才出声,问图春:“格么晚上啊要一起吃饭呐?”
“叫你老公一起好了。”
田静翻个白眼,笑开了:“那我也准许你带家属,你带茉莉花一起好了。”
图春也笑,他伸长脖子看到小区大门,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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