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很想知道欧罗巴那边，工业技术发展到什么水平了。
    他们的大航海时代，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各种现代化知识，是否已经在普及了？
    这些都需要有当地商人帮忙介绍，才能更加真切的了解情况。
    虽然赫尔曼在大周待得时间很长，但是并不表示他对欧罗巴的情况就陌生了。
    毕竟这个年代，社会的变化没有那么快。
    隔个几年时间，大部分建筑都还是一样的。
    “陛下，但凡是在长安城经商的欧罗巴人，我很少有不认识的。
    因为我在这里待得时间长，如果他们碰到了什么事情的话，往往都会找我去协调解决。”
    “那么你对于欧罗巴各个国家的情况，应该都还是颇为了解咯？”
    “虽然不能说特别了解，但是大体上的情况属下都是知道的。
    如果有不清楚的，属下也可以去询问其他的商人。”
    从简单的对话之中，赫尔曼感受到李江并不是一个那么好糊弄的人。
    外面都传他是昏君。
    为何自己一点都没有感受出来？
    “现在欧罗巴各国，在海外发展比较好的，都有哪几家？”
    “之前是西班牙人在海外发展最快，但是荷兰人和葡萄牙人似乎又后来者居上的感觉。
    除此之外，法兰西和英吉利的发展也是非常快的。
    如今的欧罗巴，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各行各业都在面临非常大的变化。
    陛下，其实属下建议大周帝国可以跟欧罗巴各个国家多联系，甚至可以派遣使臣去这些国家。”
    “哦？为何你这么说？”
    “大周帝国对欧罗巴是非常不了解的，同样的，欧罗巴各国人对大周帝国也是很不了解的。
    但是通过我的观察，其实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既然选择了给范蠡当助手，赫尔曼自然想在李江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所以他结合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在李江面前疯狂的刷存在感。
    “在欧罗巴和大周之间，还有大食帝国和波斯帝国，这些国家跟欧罗巴各国的关系如何？”
    这个时空，国与国的关系完全没有办法拿后世的情况来参考。
    所以李江也得通过各种消息来做进一步的判断。
    “大食帝国现在是所有欧罗巴国家的敌人，他们阻碍了东西方货物的流通。
    但是大食帝国的力量主要是在陆地上，他们的海上力量比较薄弱。
    至于波斯帝国，其实已经有点日落西山的感觉，迟早会被大食帝国或者是其他的势力吞并。”
    赫尔曼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显然还是颇为深刻的。
    要不然他也不敢随便在李江面前吹嘘。
    “欧罗巴各国的海军很厉害？”
    “是的！陛下，不管是西班牙还是葡萄园，亦或是其他的国家，都已经早就成立了专门的海军。
    他们的战舰，已经在各种各样的海战之中，有了非常大的发展。
    特别是他们的火炮技术，可能已经不比大周帝国的差了。”
    赫尔曼说的很委婉。
    其实他想说的是欧罗巴各国的火炮技术已经比大周帝国强很多了。
    但是有着商人灵活性的他，自然不会那么头铁。
    “火炮？”
    听到这个颇为熟悉的词汇，李江陷入了沉思。
    大周帝国很早就发明了火药，并且火炮也已经出现了一两百年了。
    但是大部分的火药都是用来制作鞭炮了。
    火炮由于经常炸膛，实际的杀伤力又很有限。
    再加上非常笨重，九边将士对它并不甚喜爱。
    这个情况，李江听了也是觉得颇为无语的。
    九边将士非常重视骑射，但是却是看不到新式武器出现给战场带来的变化。
    “是的！现在的欧罗巴，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全部由火器组成的军队了。”
    赫尔曼的这话，让李江心中一冷。
    欧罗巴的那些国家，可都是扩张成性的。
    他们国内的百姓已经从海外扩张之中感受到了好处，如今正处于不断向海外发展的阶段。
    虽然大周帝国不管是人口还是国土面积，都不是欧罗巴那些国家可以比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强大的九边将士，要是遇到了人家的队伍，到底有几成的胜算，还真是不少说。
    现在的火枪和火炮技术，可能还不是特别的先进，大周的将士勉强还有一战之力。
    但是等到火枪和火炮进一步的更新换代之后，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
    这才是大周帝国真正的危机啊。
    可惜除了李江之外，其他人估计并不这么认为。
    甚至火枪在大周帝国的地位，还不如火炮。
    数十万大军之中，居然没有任何一支单纯的火器部队。
    不得不说，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大周帝国迟早会成为欧罗巴各国的盘中餐。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大周的那些将士和百姓，都还高高在上，觉得自己是天朝上国啊。
    “赫尔曼，朕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你最近一年，除了配合范蠡把镜子售卖到各处，还要负责编写一本介绍各个国家的情况的书籍。
    到时候朕亲自安排印刷作坊进行出版。”
    “陛下，其实这个事情，微臣也是可以做的。”
    听到李江的话，不等赫尔曼说什么，范蠡就忍不住舔着脸站了出来。
    著书立说啊。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落到了赫尔曼的头上。
    “你可以把跟商业相关的理论好好的准备一下，比较一个国家的商业发展跟户部的赋税之间的关系，跟各地流民的数量之间的关系，跟各个钱庄之间的利息的关系。
    这些都是值得你好好研究的。
    如果写得好，朕也可以安排人给你出版，到时候直接把它当成是各个书院的学员学习书籍之一。”
    李江是知道范蠡的商业才华的。
    这个年代，跟商业相关的书籍是非常少的。
    商人的地位其实也一直都不高。
    “陛下，此话当真？”
    “朕金口玉言，还会骗你不成？”
    “多谢陛下，微臣一定不负重托！”
    生怕李江收回了这个承诺，范蠡立马行了一个大礼。
    旁边赫尔曼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有样学样的把事情给敲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