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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得到。
    她深深打了个寒战,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婢女们导演的这一场插曲,贺云卿自然不知晓。他刚刚在刑堂接受了玄济师伯的盘问,玄济师伯没有自家师父那么好糊弄,对贺云卿这数月之内的经历盘问的很仔细,若不是贺云卿两世为人,来之前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说不定就要把明辉供出去。赵青云三人暂时已被封锁了行动,待刑堂的判罚下来,两方之中总有一方要受到处罚。
    “云卿。”
    贺云卿抬头,便看到笑容灿烂的玄游子驾驭着飞剑,远远冲他招手:“要我送你一程么?”
    贺云卿摇头:“不麻烦师叔了。”
    明明是老男人,却顶着一张嫩脸到处晃荡的玄游子鼓起嘴巴:“可是师叔想送小云卿啊!”
    贺云卿扶额:“是想念我那里的酒吧!”
    “云卿真聪明。”玄游子毫不避讳,“从师兄那里听说云卿你回家一趟,师叔就忍不住开始数日子了,这次带了几瓶,够不够师叔喝啊?”
    “够。”
    贺云卿最终还是上了玄游子的飞剑,站稳之后,飞剑如同长虹一般飞出去,风猎猎在耳畔作响,不过几息时间,飞剑便稳稳当当停在了居所前。
    玄游子道:“云卿,玄引师兄那里给你改的那把剑,估计还要几日才能改完,你又要忍上几日了。当初我也被飞剑折腾了好一阵子,特别是几大宗门会武的时候,旁的门派都配着各属性的极品飞剑,只有咱们玄机门,好歹也是剑修门派,偏偏只有一堆废铜烂铁。”
    贺云卿点头:“确实如此。”
    不夸张的说,在修仙之人的眼中,玄机门的剑甚至不如废铜烂铁。
    “可是现在若是走出去,同等级的剑修比之其他修士实力要强上半筹,而我们玄机门的剑修,比之同等级的剑修,实力又要强上半筹。”玄游子微微一笑,“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一堆破铜烂铁,远远比极品飞剑强。”
    “剑修练剑,却不应依赖于剑,自身修为增长,自然可以驾驭更好的剑。斗法时,因为我们剑不如人,总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磨练自己的修为,久而久之,玄机门的修士就算执木剑,也可以与那些修士拼斗一番。”
    贺云卿肃容:“多谢师叔教诲。”
    玄游子摆摆手:“什么教诲不教诲的,近日,门中弟子越来越浮躁,许多人宁愿不修炼,也要先换一柄极品飞剑,甚至那些刚刚上山的外门弟子也是如此。我只是不希望你与那些人一般走上岔路。云卿,内门弟子中,我独看好你。”
    玄游子话刚说完,便见在前面走得好好的贺云卿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暗想是不是这位师侄有些害羞了,不过平时他也不是面皮薄的人呐……便听贺云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师叔,你是不是为了喝我的酒才编了这么多话?”
    喂!你师叔我是这种人吗?
    玄游子表示,自己很想泪奔。内门弟子中,他最看好的确实是贺云卿,不骄不躁,气质沉稳,美酒什么的,只是附加因素而已。竭尽所思才想出这么一段富有深厚哲理的话,玄游子几乎要为自己点赞,师侄他这到底是什么反应?难道在师侄的眼中,师叔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么?
    正欲驳斥贺云卿的问话,玄游子一抬头,便见一向冷静淡然的师侄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戏谑之意。
    玄游子满腹的抱怨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他愣了愣神,心中默默思索着,什么时候那个总板着脸的小豆丁竟然长大了,偏偏还长得这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一转眼,发十章了,打个卡。
    ☆、第十一章 闲谈
    贺云卿从屋里拿出三瓶酒:“师叔先喝一瓶就行,这两瓶带回去慢慢喝。”酒是贺家庄的厨子酿的,不似山上的酒带着灵气,却也别有一番醇香风味。
    “好。”一见到酒,玄游子眼睛亮了。贺云卿吩咐童子上了酒菜,便与玄游子你一盅我一盅喝起酒来。他虽才十三岁,洗精伐髓之后,也不担忧凡俗之物污浊了仙气,何况家中厨子酿的酒却是清香怡人,一口下去,辛辣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比之仙山上的灵酒不知好了多少。
    玄游子道:“云卿,你到筑基中期了?”
    贺云卿点头:“几个月前便已经突破了。”
    “难怪你能斩下谢华兴一臂,不过云卿,你还年轻,不必操之过急,慢慢打下基础才是正道。”玄游子沉吟了半晌,手指轻叩桌面,“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声。云卿,你这次将镜像记录交给玄济师兄,如果不出意外,受到处罚的定然是赵青云三人。他们三人同属十大核心弟子,玄济师兄处罚虽然严苛,但必然有人为他们求情。陈宇谢华兴二人我并不担忧,但是赵青云心眼极小,又与枯心交好,我担心他会报复于你。”
    “枯心?”捕捉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字眼,贺云卿眉头微挑。
    玄游子道:“燕枯心,师父唯一的孙子,按理说应该是云卿你的师弟,不过你二人应该没什么来往。”
    见贺云卿平素冷淡的面上竟然多出一丝古怪的表情,玄游子搁下筷子,“莫非枯心曾经得罪于你?那小子被师父宠坏了,平素确实乖张了些……”
    呵呵,看到玄游子那副他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的表情,贺云卿真想用呵呵糊他一脸。纵然并未见过真人,贺云卿对这位传说中的师弟真是神交已久。
    没错!!就是这样!!
    这位传说中的师弟,就是那位不长眼得罪了主角云逸,不仅自己作死,而且把整个门派都拉过去陪葬的师弟,传说中的富三代,掌门唯一的孙子,也是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责任心爆棚的原师兄惨遭炮灰的罪魁祸首。贺云卿为什么认为云竹是个很贱的女人,就是因为她勾搭了这位师弟,居然给主角下了差点害他不能人道的春药,幸亏一位妹子成功出现拯救了主角。
    虽然那还是十多年后的事情,那时候的云竹估计已经修仙有成面容不变,但是既然参演角色差不多都来齐,只差主角了,那么,故事水到渠成的一天还会远么?
    “云卿,云卿!”玄游子的喊声把贺云卿拉了回来,他恢复了那副冷静淡然的面孔,低声道:“只是对燕师弟早有耳闻,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师叔提到他。”
    玄游子微微一笑:“你二人年龄相当,改日我介绍你们熟识,云卿你和枯心一定谈得来。”
    “但愿。”
    估计一辈子都没有这种可能了,贺云卿心中默默的想。虽然在玄游子的言谈中,燕枯心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被宠坏的孩子。可是在贺云卿看来,三岁看老,他既然能在十多年后偷下那么歹毒的春药陷害别人,现在的他,未必就不是如此。
    玄游子走后,贺云卿盯着满桌的酒菜发呆。童子进来撤席,贺云卿拦住他,问道:“近日你可曾见云竹?”
    童子答道:“云竹被调到外间后,便分属锦衣姐姐管,弟子也不清楚。”
    贺云卿沉吟一阵:“若是有什么她的消息,你派人打探一番,切记不可被她知晓。”
    “弟子明白。”
    躺在灵木床上,贺云卿眯着眼,细细的回忆着他所看的小说中有关燕枯心的内容。在那本玄幻小说中,玄机门是主角踏上仙门的第二步,主角从家族中脱颖而出之后便来到了玄机门,然而悲剧的是师弟得罪他了,所以主角在杀人被追杀再杀人的循环中灭掉了玄机门,最终踏上了大杀四方的强者之路。其实作者对玄机门和燕枯心的描述并不多,毕竟这只是主角成功路上的一块踏板而已,作者不会刻意去描写炮灰,读者也不乐意记住每个炮灰的名字。
    相比较燕枯心,玄游子的剧情反而多很多。
    按照贺云卿的回忆版本,无良作者很擅长描写在朋友和门派之间摇摆不定的天才剑修形象,就如同描写那些在主角和师父之间摇摆不定最终选择了主角的妹子一样。
    “唉。”贺云卿低低叹了口气,总觉得脑中繁杂的思绪要将自己淹没。再加上他忽然想起来,小说中并没有介绍燕枯心下药的原因,只是以更多的篇幅讲述了主角是如何将门派的高手们一个个击破,充分凸显了主角的强大而已。
    这就是穿越到玄幻小说中变成炮灰的不靠谱了,人作者压根不愿意费工夫在炮灰身上。相比较而言,贺云卿宁愿穿成宅斗小说的女人,毕竟每个女人杀人的借口都是为了男人。
    沉思了一会儿,贺云卿便淡然了。
    他虽然不能离开玄机门,但只需他实力增长,便是主角再残暴又如何,他也有与主角一战之力。而燕枯心,若是他真的搭上赵青云,贺云卿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教训。
    推开门,清风吹散雾气,贺云卿飞身跃至峰顶,眼前一片开阔景象,绿树青山,白云蓝天,他根本无须为了那些繁琐小事烦恼。无论经历什么,他能重获生命已是上天的恩赐,只需向前看就好。
    猛然间,贺云卿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绝妙的状态。他虽立于峰顶却又超然于峰顶,身在而心不在,灵台一片清明,似无物,却又似充斥着万物。呼吸清晰可闻,沐浴在阳光之下,他的心中陡然敞朗,身心几乎要融入这景色之中。
    几乎是经历了一个轮回,贺云卿方才悠悠醒转。
    不着急查看自己目前的情况,贺云卿慢慢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无疑,刚才那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顿悟了。于修仙之人而言,顿悟可遇而不可求,与修为无关,却与修士的心境有关。而顿悟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贺云卿感受着自己体内充沛的灵气,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筑基后期,不过一步之遥。
    此时,阳光明媚。
    山下,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看着那飘落山顶一身青衣的修士,圆滚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背篓中的草药掉了下来也似乎没有注意,只是傻傻愣愣地盯着那宛若谪仙的人,一直到修士的身影自峰顶消失,孩童方才握紧了拳头,慢慢走路回去。
    贺云卿飞身掠至玄楼。无论何时过来,古玉铸成的玄楼都会带给他震撼的感觉。玄楼之内的灵气比之普通弟子甚至核心弟子的居所要浓郁许多,再加建筑华美,便是仆婢,也是选取的有修仙资质且外表极佳的,贺云卿不止一次怀疑,只肯发放普通飞剑给弟子的玄机门之所以建造这样一座玄楼,是为了诱惑弟子们努力训练、早日达成金丹。
    无论门派是否有这样的想法,玄楼的存在确实激励了许多弟子。
    然而在贺云卿看来,无论是灵气还是飞剑均是外物,灵气充裕的地方确实于修仙有益,别的不说,那些一品二品宗门的灵气比之玄机门不知强了多少,但这世间,绝不缺乏从那灵气稀缺之地一路修炼,终成一代大能得修士。
    “云卿,你过来看看!”玄云子摆手招呼他,贺云卿发现,几天不见,玄云子的脸好像红了一些。凑近看,玄云子手里捧着一个绿色的小玉瓶:“猜猜这是什么?”
    贺云卿看了半天,发现自己见识实在有限,只能摇头道:“师父,徒儿不知。”
    玄云子笑道:“清心丹,能防止走火入魔的,炼制了一个月,材料废掉了七八份,终于炼成了。”清心丹材料虽然不难找,然而一次七八份的消耗,也足以让玄云子肉疼了。
    “这次一共炼了十颗,给你两颗。”玄云子道:“这次炼制成功已是不易,为师的运气确实不错。”
    贺云卿顿了顿:“师父,玄青师伯近日冲击半步元婴,还有师父你停在金丹中期多年……”
    玄云子摆摆手:“玄青师兄那里的我早就准备好了,修仙也须一步一步来,为师不急。你那里虽然已经有风灵丹,清心丹却也有用,你我师徒,不必客气。”
    也是成为了玄云子的弟子之后,贺云卿才发现这位师父虽然不够细腻,却是一位关心弟子的长者。他本是剑修,炼丹只是半路出家,能炼制出风灵丹清心丹这样高等级的丹药确实不容易。拜师以来,玄云子除了检查贺云卿的修为之外,便是分给他各式各样的丹药,贺云卿甚至感觉,自己的丹药比之八品丹门的弟子们,都不逞多让。
    “对了,云卿,明年开春便是内门大比,你准备好了么?”
    贺云卿点头:“徒儿相信自己的实力。”
    玄云子微微一笑:“往日我忧心你年纪太小心性不够,便只允许你参与内门比斗。今年你去挑战核心弟子,让他们看看,我玄云子的徒儿和那些怂包可不一样。”
    玄云子生平只有两件得意事,一是炼丹有成,一是得一佳徒。
    ☆、第十二章 挑衅
    冬日渐近尾声,一转眼便是第二年的春日。山上灵气充沛,草木自然也带了一些灵气,并不似凡尘草木般一岁一枯荣,反倒透着一股蓬勃的绿意。
    内门大比临近,门中弟子翘首期盼,这几日山中常见诸弟子设擂比斗的情景。贺云卿也曾接过两三个挑战,展现出比普通弟子高一截的实力之后,那些挑战便不见了踪影。就贺云卿自身而言,他对内门大比并不是很关注,只依旧每日清晨前往后山练剑,拾级而上,任自己的身体吸收了满身阳光才返回居所。
    风云剑诀已然被他练得滚瓜烂熟,每一招每一式都似印刻在他心上一般,只需一出剑,剑诀自然成形。思量片刻,贺云卿从储物戒里掏出贺家的那两本秘籍,不经意间,手指却碰到了一个圆润冰冷的东西。贺云卿微微一怔,紧盯着手心那颗黑黝黝的珠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将它扔回了储物戒。
    贺家这两本秘籍,一本名为《出云变》,一本名为《云隐决》,前者是攻击型法决,共有三层变化,筑基期修士可修炼第一层,金丹期后,则可以修炼第二层,第三层则是达到元婴期之后方才可以修炼,三层变化效果成百倍叠加,这法决本身又极其厉害,便是第一层,效果也比他如今修炼的风云剑诀惊人。
    贺云卿只能感叹,他那位高祖父果然是极有眼光的人。《云隐决》则是一门隐藏修为的法决,若是贺云卿修炼了这本法决,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假扮成炼气期弟子而不担心被人发现。
    身形一掠,贺云卿便飞至后山,在其中最僻静的地方设下阵法,专心修炼起《出云变》来。
    “出云变第一变,玄木变,灵气集于气海……”贺云卿运起体内灵气,将之运往气海穴,旋即便闭上眼睛,全身心放松,陷入了修炼之中。
    十日后。
    守门童子摇摇头:“这位仙长,贺仙长并未归来。”
    来者只能垂着脑袋,回去向师长汇报消息。玄云子听到消息默默皱眉,暗道贺云卿平素也不是不识大局的人,怎么竟到现在还没露面。心中想的是一回事,嘴上玄云子却丝毫不肯让半分:“云卿前几日被我派出去做任务,可能在路上有所耽搁。再说这内门大比也并非缺了他不可,各位师兄弟还是静静看比赛,看看弟子们这一年实力增长如何才是正道。”
    内门比斗中,无数弟子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灵力法决,各有千秋。有人一鸣惊人,也有人从此坠落尘埃,然而一直到最后,那道青衣冷然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一晃又是半月,贺云卿猛然睁开眼睛,双目如电,竟是让洞内亮了些许。出云变的第一变已被他尽数掌握,如今的他,身法更快,法决之力带动灵力增长,修为竟是稳稳到达了筑基后期。待贺云卿彻底巩固境界离开后山时,已是一月之后,内门大比早已落下了帷幕。
    贺云卿慢慢行走在石阶之上,步履缓慢,一头乌黑的发肆意散在背后,面容极其俊美却又极其冷酷,他目视着前方,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却带着常人难以拥有的气势。
    “嘻嘻……”
    女子的轻笑声和男子的戏谑声准确地传入贺云卿耳中,贺云卿没有理会。那笑声却越来越响,直至那一声清晰可闻的“贺云卿”传入耳中,他方才停下步子:“何事?”
    女子正是许婉蝶。她今日打扮得又妩又媚,粉色的长裙映衬得她脸庞娇艳如花――可惜实力仍在炼气期徘徊,着实丢人。那男子,如果贺云卿记得不错的话,正是那日和许婉蝶一起丑态毕露的那位高师兄,只见他踏出一步,满脸笑容:“贺师兄,哦不,现在该叫贺师弟了。”
    贺云卿眉头微皱。
    他却不知,玄机门以实力为尊。这次贺云卿未曾参加内门大比,他的名次便自动排在内门弟子最后一位。而这位高师兄虽貌不惊人,这次却在内门弟子中排名第五,远远排在贺云卿前面。就连贺云卿一向看不上的许婉蝶,也因为排行四十三位,可以叫他一声师弟了。
    “嘻嘻。”这女人掩唇轻笑,“高师兄何必如此为难贺师弟呢,落到此番境地已是贺师弟咎由自取,你我还是不要在贺师弟伤口上撒盐了。不过这内门最后一位,还真是惹人发笑呢!”
    一口一个“贺师弟”已经让贺云卿眯起了眼睛,他盯着那位高师兄,眼中积蓄着危险:“滚!”
    “贺云卿你不要太嚣张了……”话还没说完,高姓师兄便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快得让他根本看不出眼前之人是何时出手的,下一秒,他鼻子便是一阵剧痛,手指一碰,汩汩的鲜血便顺着指节流下,浓郁的血腥气顷刻充斥着四周的空气。
    高师兄盯着自己的手,惊惧地盯着面无表情的贺云卿,嘴唇微动,却是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许婉蝶倚着他,美目中尽是恐慌,她身子一动,便见那头的贺云卿手指轻抚着剑鞘,冲她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笑容来。
    许婉蝶尖叫一声,身子便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贺云卿收回剑,与两人擦身而过。他步履依旧极慢极慢,气质依旧冰冷,对于此刻倒在地上的两人而言,却不啻于收割生命的恶魔。此刻,他们无比后悔,明明听过贺云卿斩下谢华兴一臂的消息,为什么要不知死活的挑衅他呢?
    直到走回自己的居所,贺云卿唇角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想想也真有意思,一个月前,他还是玄机门人人敬仰的师兄,回来却成了内门弟子中的倒数第一,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上一脚。修士的世界,果然比他原先想象的还有趣得多。
    “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盯着传音符里玄云子的怒吼,贺云卿默默扶额,眼下才是真正的难题好不好?
    如何应付暴怒中的玄云子,是玄字辈的师伯师叔们一辈子都不曾解决的问题,贺云卿没有自信攻克这一大难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上了。
    被玄云子魔音穿耳洗脑的贺云卿低着头,唯唯诺诺应和着。玄云子说了半天嘴巴都有些渴了,弟子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登时就有些生气了:“哼!内门弟子倒数第一,你丢人不丢人!”
    贺云卿仍未吱声,面瘫着脸,比玄云子冷静无数倍。
    “说话!”
    贺云卿沉默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反正也是第一啊,师父。”
    “噗――”玄云子猛灌下去的水全喷了出来,淋了贺云卿一身。贺云卿默默受了,低声道:“师父,这样很不卫生的。”
    玄云子默默盯了他一眼,却发现自家徒儿始终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默默的想,难道是自己刚刚听错了看错了?
    脑海中闪过一堆疑问,玄云子正要发火,在瞥向自己徒儿的某一瞬,他的眼睛忽然睁得老大:“云卿,你突破筑基后期了?”而且境界稳固,远远不似刚突破的样子,反倒像停留在这一境界很久一般。
    贺云卿点点头:“就在这一个月内突破的。”
    玄云子抿了一口茶,总算恢复了平日冷静的金丹期修士模样:“难怪你连大比都不参加了,这倒是可以体谅。当年为师三十多岁方才突破筑基,修行百年方才达成金丹,云卿,你天赋果然胜过为师百倍。”
    “师父,天赋并不能决定一切。”
    玄云子道:“你能有这个想法,为师很满意。”此刻的玄云子,哪有刚才杀猪大汉的模样,他低笑道:“便这般一步一步来,不用着急。”
    师徒二人又谈了一会儿心,玄云子低叹一口气:“你小子向来就不让我省心,算了,跟我去刑堂一趟吧,玄英师妹都告到我这里来了。”
    贺云卿知道此事应该和许婉蝶二人有关,当下低应着,老老实实跟在玄云子身后。
    无论过程如何,贺云卿伤人的罪总是免不了。被罚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再加打扫刑堂一个月,贺云卿也没什么要抱怨的。因为打伤高师兄和谢华兴的事情,贺云卿的名声在门内反而越来越响,再加他平素性格便很冷淡,普通弟子便是同他说话都要倍加小心翼翼,唯恐稍有不当,飞剑就砍过来了。
    春去秋来,一转眼,便又是一年的年末。
    贺云卿也步入了十五岁的年华。第二年他终于参加了内门弟子大比,并在获得大比第一之后连挑十位核心弟子,最终以筑基后期的实力打败了排在第一位的核心弟子,成为核心弟子首座。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贺云卿成为大师兄的时代真正到来。
    此刻,距离他被主角干掉还有十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这文明天就上榜了,好担忧好恐慌嘤嘤嘤嘤……
    ☆、第十三章 师弟
    “贺师兄。”
    “贺师兄。”
    贺云卿淡淡地点头。依旧是那身青色的道袍,如今绣着的却是核心弟子的金色纹线。他在筑基后期的境界已经停留了两年之久,法决已参悟到极致,却始终没有要突破的迹象。便是他性子一向沉稳,此时也不免产生出去走走的想法,身为修士,他着实没有必要拘囿于一方天地。
    思量一番,贺云卿转身前往功值殿,将这两年来大大小小的任务所获得的贡献值兑换出来。路过拐角处,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贺云卿微微一笑,眸色渐深。
    入夜,贺云卿屋内光影暗淡。他静坐在一边,任体内的灵气随着经脉不断运转,直到灵气游走遍全身,他方才去那张古木床上入睡。
    “滋滋……”
    一股怪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贺云卿心里顿时闪过一阵不妙的感觉。他连忙运起法决,却发现体内灵气滞涩,强行运功只会产生疼痛感。
    “贺云卿,你也有今日!”
    耳畔回荡着响声,贺云卿却发现自己身子怎么也动不了,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醒来的时候贺云卿发现自己在一个古怪的山洞中,浑身乏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这山洞很亮敞,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他躺在山洞的一角,身上绑着绳子,绳子看似系得很松,贺云卿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掉。
    “你醒了。”
    贺云卿双眸射出一道厉光:“是你!”
    赵青云微微一笑,眼眸中那一丝深深的怨毒之色却怎么也让人难以忽略:“是我,当然是我。贺云卿,莫非你这两年过得太顺畅了,连我都忘记了么?可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怎么不说话呢?”赵青云语调猛地一变,“你可知这两年来,因你我受尽嘲笑,在师长那边也断去了信任,本可以顺利进入半步金丹,如今我却仍停在筑基后期。哼,若不是知晓你要离开玄机门,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动手的……”
    “本想将你一剑了结了,不过现在,燕师弟却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玄机门的大师兄今后要如何立足!”
    贺云卿这才注意到,原来山洞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
    这人一身灿烂的红衣,面如敷粉,眉心那点朱砂痣让他看起来犹如下凡的神佛,然而那人眼角闪过的一丝欲色却破坏了这一切。贺云卿问:“燕枯心?”
    来人正是燕枯心。
    “燕师弟,师兄这次还要多谢你的帮助呢。”赵青云满脸喜色盯着他。
    燕枯心道:“各取所需而已,师兄不必客气。”
    “那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师弟了,我去洞外给师弟守住。”
    “有劳师兄。”
    燕枯心挥着折扇,笑意吟吟地挑起了贺云卿的下巴:“贺师兄果然美貌惊人。”
    这男子,若是与人拼斗,剑气之中都似带了一分冰寒一般,让人只能仰望;而此刻,他顺从地躺在地上,身子被绳索捆着,只有种禁欲的美感。燕枯心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手指微动,按住贺云卿锁骨,径自印下一个吻。
    贺云卿的眸子倏然冰寒。燕枯心却好似意犹未尽一般,摩挲着贺云卿的唇瓣,道:“师兄便是这张小嘴儿也要比旁人甜一些呢。”
    “可惜这么美的师兄我却一直看不惯呢!”有如变态一般轻喃一声,下一刻,贺云卿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硬塞入口腔之中,甘甜甘甜的,他抬头,眸中闪过怒火,“你给我吃了什么?”
    燕枯心以扇遮面:“自然是能让师兄欲仙欲死的好东西了……啊!”
    下一刻,燕枯心的眸子睁得老大。原本被捆着的人竟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一个闪身便跃至他跟前,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下一秒,燕枯心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制住了。
    外面的赵青云听到了动静:“燕师弟,莫不是被那小猫儿咬了?”
    燕枯心的眸子睁得更大。他竟然听到,那师长口中清冷高傲的贺云卿竟用他的声音说出那般下流的话:“赵师兄,小猫儿害羞了呢!赵师兄便先回去吧,我还要好好调/教一番这不听话的猫儿。”
    赵青云嘿嘿一笑:“燕师弟真懂享受,那师弟继续忙罢,师兄先回去了。”
    贺云卿静静听着,直至赵青云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慢慢转过身子,冰冷的视线静静盯着燕枯心,唇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燕枯心听他低声说:“师兄愚钝,究竟什么是□□呢,还要燕师弟帮师兄明白明白!”
    一个雪白色的丹丸便滑入燕枯心口中,他想要吐出来,却被贺云卿控制住喉头动弹不得。直至那丹丸彻底在燕枯心口中化开,贺云卿方才松开他的喉咙。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全是冰冷之色,盯着燕枯心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物。
    “你不能杀我,除非你想叛出玄机门!”燕枯心道。
    贺云卿抿唇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
    猛然间,一股难言的燥热感游走遍燕枯心全身,他喉咙发干嗓子发痒,内心生出一股空虚感来。身子越来越热,视线越来越模糊,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燕枯心“嘤咛”一声,欲火似要灼烧全身一般让他急切地想要释放,身下那物不知何时也慢慢抬头,长袍露出一块凸起来。
    “扑通―”燕枯心往前栽倒一步,无意识的寻找着清凉的地方。身子的热度让他忍不住撕碎了全身的衣裳,他肆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将热气驱散,然而试了良久,那热度却仿佛粘附在他身上一般,怎么也无法散去。燕枯心身子贴着山洞,努力地蹭着那些黑黝黝的石头,凉了些许,他便更用力地蹭着石头。眉心的那颗痣更为红艳,透着一股淫/靡气息,他的眼神很茫然,一切动作都是下意识的。
    贺云卿静静看着他的表演,良久无言。
    “给我,给我!”蹭了一会儿石头,燕枯心始终不能满足。他如同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慢慢慢慢往贺云卿站立的方向走过去,摇摇晃晃踉踉跄跄,仿佛刚刚开始学步的儿童,哪有刚才的嚣张模样。
    贺云卿一直没动,一直用那张冰冷至极的脸庞对着他。
    燕枯心触碰到贺云卿小腿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难耐的满足感,身子仿佛一条蛇攀着贺云卿,越往上,动作越快,整个人陷入了既迷茫又激烈的状态。
    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