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耳熟的很,谢宴迟愣了下还是没想起来,捏了捏小姑娘刚刚骄傲涨红的脸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沈淮宁啊。”萧明珠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放心的说:“我先前常去那里找他。”
她从前喜欢沈淮宁时,经常会去找他。
最开始一个人偷偷去还走错了路,后来去的次数多了,她就认识了。
她这么一说,谢宴迟才猛地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她以前常去找沈淮宁,在很多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其实也跟着去过,沈淮宁不要的那个手帕就是从那里捡的。
“长平街。”他念了声,忽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那条街上恐怕以沈家最为显赫吧?”
“是。”卓礼恭敬的点点头,旋即很快反应过来,“殿下,您的意思是…这其中可能和沈太傅有关?”
“谁知道呢,”少年垂下眼,饶有兴致的说:“不过那沈尽忠确实是个老狐狸,若是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那我倒是好奇,他背后到底站着的是谁呢?”
以沈尽忠那老狐狸狡猾的样子,不可能是给自己谋私,一旦查出来什么,这可是大罪。
除非,这背后还站着旁人。
这人的地位恐怕不小,最少也是能让沈尽忠放心做下这事的,有这种本事的人,朝中寥寥无几。
“先去搜集附近的官员信息。”谢宴迟收敛了思绪,偏头吩咐:“去把那个阿松叫过来。”
卓礼应了声,转头出去了。
谢宴迟偏过头,瞧着小姑娘呆呆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了下,“怎么,不敢相信啊?”
萧明珠回过神,摇摇头,“没…”
若是她没见过沈太傅的真实模样恐怕确实会被迷惑,可上一世他翻脸无情的样子还记忆犹新,她怎么可能相信他就是个和和气气的老人?
少年把玩着她的头发,似不经意的说:“若是这件事涉及到了沈府,涉及到了沈淮宁…”
“和我有什么关系?”萧明珠将自己的头发给扯了回来,瞪他,“若是这些事真的跟他们有关,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沈淮宁和沈家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我不说了你别生气,”谢宴迟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发间,闷声说:“我就是想听见你亲口说讨厌沈淮宁,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了。”
他承认,在萧明珠这里,他永远都有卑劣的心思。
他明知道她不喜欢沈淮宁了,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讨厌他,想看她眼里流露出讨厌的神情。
他还喜欢看她一遍遍的说喜欢他。
空气安静得厉害,谢宴迟抿紧了唇,又小心翼翼地哄她,“你别生气,我下次——”
“我讨厌沈淮宁,最讨厌他了。”小姑娘捧住他的脸,认真的问:“谢四,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少年耳根唰的一下红了,下意识地别开脸。
可小姑娘却蛮横地很,又将他的脸给转了过来,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现在呢?”
被她这样捧着脸,少年耳根烫的厉害,许久,轻轻点头。
萧明珠在哄他,明知道他在闹脾气无理取闹,却仍然还是在哄他。
他心头酸涩的厉害,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在了上面,她总是这样,一句话便让他又委屈又觉得欢喜。
小姑娘才又高兴的笑起来,摸摸他的头,“你不用去和旁人比,你坦诚直率,比他可爱多了。”
“沈淮宁这个人太假了,就像他可以直接了当的拒绝我,但是他没有,他冷冰冰的凶过我后,没多久又会来找我说话,打一闷棍再给个甜枣。”
“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他有点喜欢我。”
后来萧明珠才看明白了。
他不喜欢她却也不拒绝,但凡他上辈子肯说一句,他心里有着柳纤纤,她绝不会嫁给他。
和他相比,谢四真的可爱太多。
他会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便有时候别扭的说要做些什么,也很可爱,有点自己的想法,并不讨人厌。
萧明珠回过神,肯定的说:“他没你好。”
谢宴迟望着她忽然轻轻笑了,他凑近了些,细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弯着眼说:“我知道了。”
原先还张扬的小姑娘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殿下!”卓礼在外重重咳嗽了一声。
萧明珠回过神,脸涨的通红,分明没有做什么,可她就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谢宴迟觉得好笑,攥紧了她的手。
“进来吧。”
“殿下,人带到了。”卓礼目不斜视走来,身后几位小厮拖着一个浑身脏乱的年轻人进来。
他看起来大概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被拖进来也一声不吭,因为头低着,看不清神色的变化,浑身脏乱的很。
萧明珠忍不住问:“这是上刑了?”
原先还低垂着头的年轻人猛地抬起头,可很快又将头给低了下去。
卓礼点点头回道:“他不像那个张凤婆一样老实,抓他的时候有些费劲,这里的人就稍微教训了下他。”
萧明珠点点头没再问。
谢宴迟没有错过那个年轻人眼里一闪而逝的震惊,轻扣了下桌面,漫不经心地问:“你叫阿松?”
年轻人恍若未闻,没有动静。
“问你话呢!”几个小厮推了下他,恶狠狠的开口:“晋王殿下问你话都不吭声,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