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火大的厉害,怒道:“我如何能不气?你瞧瞧那一个小丫鬟而已,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要不是那丫头在背后示意,我真不信她有这个胆子。”
冬梅附和了两句,“确实,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呢,一个丫鬟而已。”
王氏眼神阴沉,“她就是仗着那个丫头在背后给她撑腰,所以不把我当回事,那丫头若不是背后有晋王殿下,敢这样?”
王氏越说心头的火气便旺盛的厉害,可又想到方才,恨恨说道:“真是便宜了她,你瞧瞧晋王殿下护着的那样,怎么就她那么娇气?这女人谁不是要经历那么一遭,这圆房受罪些都是正常的,偏晋王殿下那样子像是怕疼坏她一样,成亲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圆房。”
“那晋王殿下心疼她,她倒好,还真就理直气壮的应了下来,真不知镇国公府如何教导她的,真是不懂规矩。”
她虽是这么说,可心底里毕竟还是有些嫉恨。
她嫁给郑宏信时,可没得到过他半点怜惜,起初两人之间也是有过恩爱日子,后来渐渐的就没了,他慢慢开始往家里抬妾室。
她知道她身为主母,应当大度放下这些,可那毕竟是她的夫君,曾经又曾恩爱过,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能忍受这样呢。
这丫头倒是好命,也不知给那个晋王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硬生生的迷的他神魂颠倒。
成亲这么久都未圆房,她又不是郑云奇,怎么可能不懂那个晋王殿下只是怜惜她的身子呢?
冬梅瞧着她火气旺盛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附和:“夫人说的极是,您分明都是为表姑娘好,可表姑娘什么都不知道还浪费了您一番苦心。”
这话说到了王氏心坎上,她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才轻哼了声:“若是这丫头是我生的,我定要好好的教导她一番,镇国公府就是把她硬生生的给惯坏了,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郑云澜才进门便听到这句,沉了沉脸,“母亲,您又在说萧明珠了?”
“那又如何?”王氏冷哼,语气极为不耐,“我是她长辈,难道还说不得她一个晚辈?”
他眼眸冷淡,语气也有些冷,“可您既是长辈,为何非要和她一般见识?”
“怎么?”王氏抬眼去看自己的这个好儿子,嗤笑,“她如今都嫁了人,你还没死心?”
郑云澜沉了脸没说话。
王氏对他这样子的表现愈发失望,沉着脸说:“幸好她没嫁进来,倘若真的嫁进来,我怕我幸幸苦苦生的儿子就为了别的女人来气我。”
郑云澜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这根本没办法融为一谈,母亲您何必非要——”
“行了…”王氏打断他的话,懒得再听他说下去,偏过头伸手,“冬梅,扶我进去睡罢。”
“是。”
*
谢宴迟抱着萧明珠一路回了屋里,教院里婆子烧了热水,沐浴完换了身干净衣裳,他才将人抱上了床,屏退了丫鬟小厮。
小姑娘将脸埋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他觉得好笑,坐在了一旁从外抱住她的身子,轻声问:“怎么了?”
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些哭腔,“没怎么。”
“是不是哭了?”
“没有。”
“真没有?”
“嗯!”
少年轻笑了声,作势去掀被子,“那我要掀开看看。”
“别…”萧明珠急了,紧紧抓着被子,生怕他真的钻进来看,嗓音有些委屈,“别掀。”
少年的语气认真起来,“那你和我说哭了没?”
小姑娘停顿了许久,才闷声回:“哭了。”
屋里陡然寂静下来。
许久,少年轻叹了声:“萧明珠,你是要心疼死我啊。”
他侧躺下来抱住她的身子,轻声哄,“别哭了,有什么委屈你和我说。”
萧明珠瘪瘪嘴更想哭了。
“宝儿,你出来说话,里面闷闷的,到时候你哭到被子上晚上就没法睡了。”
“你出来,我不看你。”
这个说法打动了萧明珠,她有些不确定,轻声问:“真的?”
“嗯。”
“那好吧。”她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正迎上少年含笑的双眼,她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气红了脸,“你…你骗人!”
少年猛地抱住她的身子,抵着她的鼻尖,语气有些可怜巴巴,“我想看你。”
他生得实在漂亮,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一个人时,很难不被他打动。
萧明珠轻哼了声,旋即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唰的一下红了脸,“你…你松开我。”
“不松。”谢宴迟抵着她的额头笑,另一只手腾出来去抚她眼角的泪痕,轻轻揉了下,他问:“因为什么哭?”
小姑娘瘪着嘴沉默下去。
“让我猜猜?”
“不许!”萧明珠顿时板起脸,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不许你猜。”
少年弯起眼亲了亲她的掌心,“好。”
小姑娘又红了脸,有些结巴,她想着又有些委屈,“我没脸见人了。”
谢宴迟挑眉:“嗯?”
小姑娘越说越觉得委屈,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郑云奇那么一说,我以为真有孩子,我…我还哭了好一会儿,结果什么都没有。”
谢宴迟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委屈了,对于一向好面子的小姑娘来说,这件事可不是比其他任何事都要让她更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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