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定会在东都水族馆动手。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没办法提前通知民众撤离,只能尽量想办法把行动带来的影响降到最小。
除了这个以外……可雅的话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挂断了电话,皱着眉贴着街角移动,一边思考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路边的车辆。
果然在街对面的一处树荫下看见了一辆有着惹眼红白条纹的福特野马GT500跑车。
赤井秀一这家伙!
降谷零气冲冲地走过去拍车门,赤井秀一给他打开车门锁,他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虽然是你帮我逃出来的,但是别指望我会感激你。”降谷零绷着脸。
他确实是在赤井秀一开枪打掉光源以后趁机开了手铐藏身在货箱后面,又趁着可雅离开的机会踩着他的脚步声从琴酒的视线死角里跑了出去。
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承认自己竟然需要赤井秀一来救他,“就算你不开枪,朗姆那边也收到可以证明我身份的邮件了,你这枪打进来,反而让我不得不跑,回去以后要解释的麻烦更多了。”
赤井秀一对降谷零不知恩不回报,甚至倒打一耙的做法接受良好,无所谓地应了下来。
明明没有问过降谷零去哪里,却一派气定神闲地开车向东都水族馆的方向开了过去。
“配合是双方的事情,安室君。即使按照你的说法,这件事的责任咱俩也该五五开。”
“谁要跟你五五开!说到底要不是你在高架桥上给我添乱,怎么可能让库拉索跑了出去!”
说到这件事降谷零就恨不得给这辆野马福特狠狠踹上两脚,又想到现在自己正坐在这辆车上,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在赤井秀一保养良好的内饰台上锤了一拳。
“你的计划太危险了,安室君。”赤井秀一用那种令降谷零觉得厌烦的平静口吻点评他的做法,“我知道你应该是有我不知道的后手洗清嫌疑。但如果琴酒突然开枪怎么办,你我都知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琴酒大概率不会直接开枪杀人,贝尔摩德和可雅也在,拖延时间给他创造逃跑机会还是没问题的,而且……
“总之我现在没事,而库拉索确实因为你乱插手出了意外。”
安室透不打算跟赤井秀一在这个小学生一样的话题上纠结谁对谁错。
毕竟纠缠下去的话不得不承认,他的计划中危险的漏洞确实太多。
“所以现在我正在给出补救。”赤井秀一向他示意放在后座上的枪包,姿态放得很低,“接下来的行动我听你的指挥,这总可以吧?”
“别这么跟我说话!”
降谷零反而因为他这话生起气来,阴阳怪气地贬损他:“我哪指挥的动FBI的王牌啊,毕竟我们日本公安的行动里可没有在别人的国家里乱来这一项。”
挑完人的刺他又开始挑拣这辆车的不是:“你为什么要开这么显眼的车,生怕琴酒不知道你还活着是吗?”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就当我跟他学的吧,毕竟他开着那辆保时捷跑了那么多现场,也没被人发现不是吗?”
这就是在嘲讽日本警察办事不利了?
降谷零的一顿讥讽被赤井秀一不咸不淡地扔了回来,反而把自己气了个够呛,扭过头去决定除了正事什么话都不跟这个人说了。
“可雅那边可能出问题了。”结果扭头不过两秒他又想起来确实又正事要说,只好盯着车玻璃上赤井秀一的倒影,假装自己做到了直视他人说话,“他让琴酒把人……把Hiro还给他。”
“诸伏君被带走了?”
闻言赤井秀一也是皱眉,以他对可雅的了解,那个人做不出让诸伏景光身陷险境的事。虽然也有可能是诸伏景光自己的要求……
“具体什么情况?”
赤井秀一追问道,同时在心里叹气。他们四个人虽然达成了同盟关系,但却完全依靠诸伏景光从中调和。
现在诸伏景光情况不明,可雅竟然一个字都没跟降谷零说过,更别提自己。
要不是这次正好碰上波本的叛徒处刑现场,又让他偷偷留在那里偷听到了情况,可雅或许直到自己解决或者干脆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以后都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毕竟从根本上,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只不过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或许连同一个目标都不算,可雅纯粹是为了诸伏景光而行动着。
“得赶紧确认诸伏君的下落。”
听降谷零跟他说完,赤井秀一眉头皱得更深。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正处在危险中的人是他的幼驯染,降谷零的心焦或许不比可雅那样疯癫,但也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且……”赤井秀一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略为冷酷的话,“接下来的行动里,多注意可雅,如果面临我们不知道的选择,他可能会做出来一些谁都不想看到的事。”
听懂赤井秀一的弦外之音,降谷零也皱起眉,承认这家伙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啧,麻烦的家伙。”
等他们一路从郊区开车到了东都水族馆,天早就彻底黑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向着摩天轮的方向摸了进去。组织的人肯定在监视着水族馆里的情况,还是要尽可能隐藏身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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