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回到他十六岁那年，为了尽早登上少主之位。
    得到消息，S市有他想要的东西。
    年轻气盛，毫无畏惧，就带了几个人，结果被暗算。
    除了他，所有人都死光了。
    腿上也中了一枪，手枪里的子弹也快用完。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小奶昔。
    脸上脏兮兮的抹得不知道是泥还是别的东西，惟有那双眼睛，装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还带着稚气。
    “小东西，你对这里熟吗？”
    他现在很需要一个熟悉地形的人，这样在小胡同里晃来晃去。
    万一晃进死胡同，他就真的死定了。
    那个卑鄙的人！
    大眼睛眨巴两下，“叔叔，你受伤了。”
    叔叔？嘴角莫名抽搐两下。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穿漂亮的裙子...”
    钟离原看家族里的人都是这么哄女孩子。
    鼻尖溢出一声轻哼，脏兮兮的小手费力地伸进垃圾桶里翻几下，好像没有她需要的。
    “大叔，你说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吗？”
    钟离原愣住，点点头。
    没想到那小娃子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头就往他脑袋上砸。
    “你骗人！世界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
    钟离原看她熟门熟路的拐进一个小巷子，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咬咬牙就跟上去，现在都看不到什么人，除了那个小姑娘。
    然后走进去，自己都转晕，加上腿上的钝痛感，坐在小角落里休息。
    想想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那小妮子是料定他会跟上，故意把小短腿迈的特别快。
    听着越来越逼近的声音，“分开找，快点。”
    握紧拳头，心想着他怎么可以葬身在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地方。
    他还要推翻那个男人的统治，建立他的王朝呢！
    男人的影子都已经取代路灯洒在地上光。
    领子被东西揪住，下意识跟着过去。
    路口太窄，他整个人挤在外面，身后的力气硬生生把他拉进去，手臂两侧火辣辣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腿边挤出去，“啪”的一声，一下暗下来。
    只有月亮从头顶洒下的浅光。
    这里实在太窄，所以钟离原只能侧过身，低头看着那个小妮子。
    双手抱胸，小妮子也学他，抱起双臂。
    一大一小，就这么相互瞪着。
    直到耳边的脚步声消失，“大叔，你要怎么感谢我！”
    虽然那时候他十六岁，已经接近一米八。
    看她时不时揉揉短脖子，就蹲下身，对上她双眼。
    “你想要什么东西？”
    “唔...”小眼珠转转，脑中灵光一闪，拉住钟离原的手。
    “大叔，你可不可以陪我玩一天，就一天！”
    怕他不信，还伸出短短的手指，在他面前晃晃。
    钟离原愣住，这孩子...
    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小东西，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圣诞老人吗？”
    闪着亮光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学着他的样子坐在钟离原边上，“如果有圣诞老人，为什么我每年许的愿望都不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