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礼民没有和吴兵打招呼,他的骑兵也随着倭寇逃跑的路线,奔东北方而去,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他还要继续拦截倭寇。
吴兵却并不着急,他一面指挥士兵给受伤的倭寇补上一刀,一面命令弓弩手衔尾追击,用弓弩远距离杀伤倭寇。
刚刚击退了倭寇,士兵们的勇气和激情迅速提高,都抢着要追杀倭寇,特别是那位把总刘星宇,直到吴兵一顿痛骂,才让士兵们回到冷静的状态。
山东尽管是平原,道路也有不平坦的时候。倭寇在向东逃了一会后,遇到张横的拦截,又掉头向西。吴兵指挥弓弩手们又是一顿暴风骤雨似的射击,倭寇在丢下近百具尸体后,只得再次退去。
吴兵也暗暗吃惊,朱由检的指挥调度果然有效,看倭寇东西乱窜的样子,肯定被有效包围了。十几万山东兵都解决不了的倭寇,难道就这么容易被奋武营的六千士兵围歼了?真要这样,朱由检恐怕是戚少保再世了,但朱由检是如此年轻,假以时日,岂不是要超过戚少保?
他感觉自己是幸运的,有朱由检在战场指挥,自己只要执行他的命令就行了,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上司,在这样的上司手下当差,自己的前途开始光明起来,当然,他还不知道朱由检是信王,只知道他是奋武营的指挥同知,估计是什么名门之后,否则这么年轻怎么能当上奋武营的指挥同知?
倭寇们已经不敢向东逃跑,他们只得向北,反正这儿是平原,哪儿都有路可走。
但朱由检偏偏不给倭寇逃生的路,骑兵钱礼民部、步兵蒋根部又是一阵箭雨,倭寇丢下一具具尸体,又开始向南逃窜,这可是他们唯一的活路了。
南面是李行的部队,上次在演习中输给了吴兵,他就十分不服气,总想和吴兵在战场上见真章,现在倭寇已经被围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他还能让倭寇漏网?箭雨再次成为倭寇的噩梦,加上王强的骑兵从旁边袭击,倭寇只得再次后退,重新回到原点。
这个时候的倭寇,就像装在口袋中的一只老鼠,东边打它就向西边跑,南边打他就向北边跑,但口袋的口早就扎紧了,哪儿都看不到能逃跑的希望,哪儿都没有活路。
“信王殿下,你抓老鼠呢?”秦永年大笑,现在他是彻底放松了。
如果说他开始将奋武营交给朱由检指挥是看重朱由检的军事才能,是他发现朱由检鼓舞士气特别有一套,也不是不对,但他自己清楚,他对奋武营能否歼灭倭寇也没有什么把握,特别是他不知道朱由检训练士兵的方法,能否真正提高士兵的战斗力。
朱由检有强势的表现,他刚好将军队交给朱由检指挥,如果奋武营能歼灭倭寇当然好,如果不能歼灭倭寇,这是朱由检的指挥的,自己又全力配合,总不能让自己承担责任吧?
即使奋武营战败,皇帝朱由校也不会处罚朱由检,他们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既然指挥打仗的朱由检都不会受到惩处,那自己这个打酱油的指挥使,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所以,从一开始,秦永年是在观望朱由检,他甚至考虑过,一旦朱由检指挥不利,他再将军事指挥权接过来,拼着得罪朱由检,也要让奋武营的损失降到最低。
现在,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收回对军队的指挥权了,同时也暗暗赞叹自己将军事指挥权交给朱由检的正确性,心中不免将自己也将自己赞美了一番。
“指挥使大人,倭寇这只老鼠,屡次冒犯大明。在大明的历史上,倭寇进犯时间之长、次数之多、手段之残忍、态度之恶劣、杀戮之严重,都是令人发指,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让这些老鼠们永远都不能忘记今天的教训。”朱由检也是忘了,他都准备全歼这股倭寇,不知道死了倭寇能接受什么样的教训。
“不知道信王殿下怎么教训这只老鼠?”秦永年就像是一只猫,已经瞄上那只倒霉的老鼠,现在老鼠只是自己戏玩的猎物。
“指挥使,我打算还是用弓弩,远距离攻击可以减少奋武营的伤亡。等到倭寇人数足够少时,视情况再决定是否采用肉搏的方法解决问题。”其实,朱由检不主张采用肉搏的方法,如果训练士兵的肉搏能力,那训练的时间至少需要十年,大明等不了十年,建奴也不会让大明等上十年。
朱由检更看重的是火器,要掌握一门火器,不过数日时间,要熟练地操作一门火器,也不过两三个月,比肉搏节约了大量的时间,而且火器是大势所趋,能充分发挥大明科技、文化、政治上的优势,让大明这只已经作茧的蚕蛹尽快羽化成蝶。
朱由检让士兵们用弓弩远距离射击,而不是肉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练兵。
平时奋武营的训练,只是单纯的体能和纪律训练,现在才是真正的战场,真正的军人是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血腥的杀戮虽然残忍,却是最好也是不可或缺的练兵方法。
远距离攻击,倭寇不会很快溃散,更多的士兵可以在没有完全溃败的倭寇身上聚集战胜对方的勇气,特别是传说中战斗力极为强悍的倭寇,在奋武营的攻击下,也是如同找不到活路的老鼠,这样的战场,可以让士兵快速树立战胜一切敌人的信心。
倭寇已经不再逃跑,在奋武营的层层包围中,随心所欲的突围都是徒劳的。他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奋武营的六位千总则缓缓收缩防线,一步步挤压倭寇压的活动空间。
忽然,倭寇开始了统一的行动,除留下少数倭寇断后,绝大部分倭寇奋力向北方逃窜。
蒋根立即组织士兵用弓弩射击,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齐射了,士兵们自由射击。
散乱的箭矢更加危险,倭寇随时随地都有被箭矢射到的可能。在奋武营的包围之下,一旦倭寇中箭,就没有逃脱的可能,但倭寇似乎不明白弓弩的厉害,他们没有盔甲、没有盾牌,就光着脑袋向奋武营的箭矢上撞。
“嗤,嗤。”
弓弩不断射入倭寇的前胸、胳膊和大腿,甚至从倭寇的眼睛、鼻孔中穿入脑袋,殷红的血液从体内迸发出来后,和空气亲密接触,很快变成了紫红色,山东平原的土地,今年应该不会大旱了。
受伤的倭寇,再也没有发出惨叫声,只要能爬起来,他们还是向北,目标坚定。这些倭寇,即使不能冲出奋武营的包围,他们也会废物利用,尽量用残破的身体为同伴抵挡弓弩,为他们的逃跑赢得时间,赢得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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