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z.
李凡睁开眼睛,看到了茂密的丛林,而他自己身上则是湿漉漉的,并且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发生了什么?”李凡晃了晃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的半截身子都沉在沼泽地里,而在距离他大约一两公里远的地方,还有一架坠毁的飞机,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废铁,并冒着滚滚浓烟。
李凡完全回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完全不记得那架飞机是从哪里来的,他只记得自己在铲除奥尔森公司的那座基地之后,将塔娜留在了基地里,然后就独自离开了。
他相信很快赶来的龙牙小队会解决一切后续问题,这些善后工作肯定不需要他来操心,而他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后……后面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凡一脸茫然,他明明正在赶去魔鬼地带的路上,现在却忽然出现在了这种鬼地方,关键是他竟然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
这种难以置信的变化,让李凡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不过很快李凡就把所有问题都先抛在了脑后,因为…………李凡快要沉下去了。
泥水已经漫到了脖子,再过一会,如果李凡不仰头的话,就只能尝尝沼泽里那些又脏又臭的泥水的味道了。
貌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李凡的衣服里,也许是蜘蛛、线虫,要不就是水蛭,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了,没什么会比窒息而死的感觉来得更糟。
自己感觉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李凡心中一沉,他体内原本充沛的内劲,现在只剩下可怜的一丝,甚至还比不上他刚刚获得内劲那会。
这点内劲,就算全部释放出去,恐怕也只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一拳的力道,换言之,就是屁用没有。
他的身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身都很疼,但应该没有骨折,不过他现在也提不起力气,四肢软绵绵的,就像大病初愈一样,原本经过内劲不断强化的强悍身体现在变得像普通人一样,甚至还略有不如。
李凡试着挣扎几下,嗯……很好,又下沉了几分,周围也没有什么能抓的藤条树枝。
看来此刻李凡只能祈祷有一条拥有人类智慧的鳄鱼把李凡拖出去了,李凡甚至愿意为这付给它一块自己身上的肉做报酬。
十几秒后,李凡的口鼻全都没入泥沼中。
那一瞬间李凡想了很多,人生从李凡的眼前飞逝而过,那无法呼吸的两秒钟仿佛有二十多年那么长。
但很快,李凡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其实这地方水不深,李凡伸直脚以后能站在里面,头可以探出水面……
于是李凡试着走出这泥沼,越往边缘走,泥水越是浅,很快也就不那么费力了。
没多久,李凡就倒在了松软的泥土上,仰面朝天喘上了一阵。
空气中的味道十分难闻,而且潮湿闷热,一切都让李凡难受无比。
李凡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飞机残骸,准备找找看能不能有什么帮上自己的东西。
近半个小时后。
李凡从飞机残骸里找出了五具尸体,看相貌都是外国人,至于哪国人李凡就没法判断了,李凡也没找到任何能表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他对凭长相判断国籍这玩意没有半点研究,能分清白人黑人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虽然他连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还是费了番功夫,用半截钢板挖坑把他们给埋了。
雨林的泥土松软,埋人花去不少时间,但却没用去李凡多少体力,尽了人事后,就得考虑生存和脱险的问题了。
李凡坐在地上,吃了一块巧克力条,那是他找到唯一还能吃的东西了,只有四五块,为了长久考虑,李凡只吃了一块,把其他的放进了衣兜里。
幸运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内劲有了一丝增长,身体的疼痛感也减弱了不少,这表明他要恢复过来或许不需要太多时间。
稍稍补充一番后,他又一次进入了机身,十多分钟后,李凡惊喜的发现,这飞机上的无线通讯竟然还能用,他立即开始尝试呼叫救援。
不过仅有的电力估计维持不了多久,而且李凡也明白,这只是在博运气罢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是没有人会收到求救信号的。
李凡做完了求救无线电,便来到一根断掉的树干前。
半截空树干里已经积了些水,他摘下一片比手掌略小的叶子,翻出从飞机上找到的领带,把领带上的金属别针取下,在丝绸领带上朝着同方向反复摩擦了一阵,然后把树叶放到那一小洼平稳的水面上,别针则放到树叶中心的叶脉上。
这类似于指南针,载着别针的树叶浮在水面上,会渐渐偏转,但此刻出现在李凡眼前的场景却诡异非常。
只见那别针不断旋转着,没有稳定地指向任何一个方向,直到一段时间后失去了磁性,才停止不动。
李凡望向天空,自言自语道:“这飞机该不会是被磁场给弄坠落的吧……”
李凡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去再翻翻飞机,找找其他办法,结果他刚一转身,忽然就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他的双腿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视线也模糊起来。
几条人影进入了李凡的视线,但李凡看不清来者的样子,在他眼中只是些人形的黑影。
很快,又增添了一些人影,他们之间开始交谈,用的是李凡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没多久,李凡已经仰面栽到在地上,他的头脑依然清醒,只是视线模糊,全身无力。
他只觉得自己被绑了起来,像牲口似的被拴在一根长棍上,由两个人挑起来抬走了。
他也不知道被带了多远,过了多久。
反正应该是被抬进了某个村落里,他看到了一些类似茅草屋的建筑,还闻到了烧烤食物的味道。
接着他就被人从棍上解下来,扔进了某个像笼子似的地方。
他身旁貌似还有个人在,但那人一动不动,坐在笼子的角落里,也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