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啊!”张清扬抬头远望山脉,心里也感觉到这个问题的棘手。其实他此次到金沙,为的就是调研资源矿业开采所存在的问题,没想到还真赶上出事了。
“嗡嗡嗡”远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大家扭头去看,只见有一辆摩托车飞奔而来,速度奇快,并没有减速的意思。
“这是”就在张清扬发愣的时候,就看到骑摩托车的人突然跃向空中,跳了出去,而摩托车喷着火焰冲向了前方的人群。
“快卧倒!”彭翔第一时间把张清扬扑倒在地。
“砰!”摩托车炸得四分五裂,浓烟滚滚
爆炸发生的太突然,当摩托车冲向玉矿山职工人群的时候,所有人都蒙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跑开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一辆大马力的越野摩托车,瞬间释放的爆炸力惊人,人群全都被冲击波轰得倒在了地上,甚至还有人被炸得飞了出去。
张清扬尽管离事发地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并在第一时间被彭翔扑倒在地,但是爆炸产生的威力炸起了岸边的碎石,石子仿佛滚珠弹一样飞出,又形成了二次伤害,落在人的身上杀伤力惊人。
有枚石子落在了张清扬耳后砸破了皮,鲜血直流,好在是皮外伤。剩下几人也未难幸免,王云杉和赵金晶的后背也被击中,疼得哇哇大叫,好在伤得不重。而那些反应慢的高管就没这么幸运了,特别是那个和张清扬顶嘴的胖子,满头是血,应该是被石子砸破了脑袋,疼得他鬼哭狼嚎。
“快去把那人抓住!”张清扬爬起来顾不上自己,指着那位正准备逃往河对岸的骑车男子。
林辉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他早就火冒三丈了。彭翔向前动了动,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万一他还有同伙伤害领导怎么办?幸好一些民警也发现了那个人,四面八方的追了过去。
张清扬把王云杉和赵金晶拉起来,问道:“怎么样?”
“没事没事”二女惊魂甫定,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个个都弄得灰头土脸的。赵金晶抬头看向张清扬,突然大叫,指着他的耳朵说:“您您受伤了!”
“没事,皮外伤,有纸巾吧?”
“有有”王云杉连忙找出纸巾替张清扬把伤口简单的包住,伤心得都哭了。
赵金晶诧异地看向王云杉,暗想张清扬搞女人还真有一套。
“没事,不要紧。”张清扬用手捂住受伤的耳朵,看向远处的一处狼藉,伤者们都躺在地哀嚎,其中一条手臂就落在不远处的河滩上。
张清扬吓了一跳,他知道肯定有人死亡了,连忙对赵金晶说:“快,快报警不,你马上给金沙市委书记打电话,知道号码吧?”
“知道!”赵金晶也知道情况严重,虽然现场还有一些未来得及撤走的民警,但是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必须有金沙市的领导过来。爆炸案还没有定性之前,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那个人具体是什么身份等等有很多的疑问都需要调查。爆炸的发生已经让事态升级,谁知道是不是恐怖分子?
当然,其实张清扬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七十的答案,从现场判断,他觉得对方的目的还是威胁玉矿企业,应该是当地的玉农或者被私人老板雇佣而来报复或者说挑衅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十分恶劣的事件,伤亡看起来很严重。情况如此恶劣,金沙方面需要向省里汇报。
想到金沙的领导班子,张清扬不禁摇摇头,相比于沙园、温岭等地,他的权力在金沙还没有得到很好的释放,这或多或少与金沙比较偏远有关系。长久以来金沙的独立性都很强,甚至在历史上金沙就曾经成立过很多个独立的小国家,曾经这里的部落联盟模式有点像非洲酋长制度而组成的国家。尽管那是过去,现在的金沙只是西北的一小部分,但是其特殊的文化背影,也令这边的行政多多少少自主性的权利大一些。
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巴鲁山就是金沙人,巴鲁山家族过去也是金沙最有威望的家族。现在巴鲁山刚刚履新金沙就出了事,对于有点迷信的本地干部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赵金晶已经打完了电话,看向张清扬说:“这次金沙的领导算是躲不过去了,被吓得够呛,还以为我受伤了呢!他们要是知道您也在现场,估计更会害怕!”
张清扬苦笑道:“你的身价可比我高,他们最怕的是你受伤才对!”
赵金晶虽不爱听这话,但也没说什么,她深知自己的身份给金沙市领导集体带来了多大的威胁。
“押回来了!”彭翔指着前方说道。
大家抬头去看,只见那位骑摩托车的男子已经被林辉和民警连手制服并且押了回来。林辉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刚才要不是他速度快,第一时间冲进河中把人扑倒,等人过了河跑进深山可就不好追了。幸好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天气还不算冷。
“张书记,接下来怎么办?”赵金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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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站在这等着,我到前面瞧瞧。”张清扬指了指事发地,他想去看看伤亡情况,了解受伤的人员有多严重。
彭翔连忙跟在身后,赵金晶也知道那里太血腥,张书记留下她是替她着想。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跟上去。王云杉站在她身边,不忍看过去,小声道:“我们就别去了,太吓人了。”
赵金晶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
“赵总,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骑摩托车的是不是他安排的?”满头是血的胖子走了过来,看样子伤的还不算太重,只是皮外伤,只是看起来有点骇人。
“鲁总,你别乱说!”赵金晶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刚认识的玉石商人”
“玉石商人?哼,谁知道他是不是恐怖分子!”胖子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看张清扬都不顺眼,把所有的气全都撒在了他头上。
赵金晶无言可对,像金沙这种地方特别敌视陌生人的存在,一但有生人出现,大家都会提搞警惕,必竟金沙玉太值钱,诈骗、抢劫、杀人等案件时有发生,过去就有不少犯罪份子冒充玉石商过来欺骗,金沙玉石厂就吃过亏。胖子见张清扬是生人,又挺能摆谱,今天又发生了这些事,怀疑他这个生人有问题也不算意外。
“鲁总是吧?我们都是赵总的朋友。”王云杉不满地说道。
“朋友?骗子都是朋友!”胖子越想越气,他叫鲁玉来,出自金沙有名的玉雕家族,其家世代采玉、雕玉,其父亲是闻名的玉雕大师。他也子承父业进入了这个行业,但是却不愿意苦心学手艺,偏偏喜欢钻营,在玉石厂干了将近二十年,现在已经是金沙玉矿业公司的副总,在整个金沙的采玉行当里很有些名气。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谁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可是”王云杉被气得小脸通红。
“我怎么说话?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来了就出事,即使不是你们干的,也难逃嫌疑,我看警方就应该把你们带走调查!”鲁玉来恶狠狠地说道,模样很凶。
“你”王云杉吓得倒退一步,有点说不过他了。
“行了,先别说这个了,老鲁,你的头没事吧?”赵金晶问道。
“还死不了!”鲁玉来现在对赵金晶也有气,要不是她今天带几个陌生人过来,或许采玉厂也不会出事!这些采玉的人世代迷信,非常重视规矩,每次进山采玉都要拜祭山神,搞很多复杂的程序,一但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就会另选他日。今天本来是个黄道吉日,他们刚要安排人进山,没想到接连发生意外,也难怪他把所有怨气都怪在张清扬和赵金晶的头上。
赵金晶也很生气,可偏生拿这些人没办法,虽然他们是自己的下属,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又不像政府里的干部,算得上是难得的技术官员,长久以来养成了作威作福的恶习,根本就不把上级领导当回事。集团有心把他们换掉,玉矿公司就会出麻烦,离了他们这些老的采玉人,玉矿公司还真难以运转。采玉行当里的规矩太多,他们早就和一线工人打成了一片,外人很难插手。
“哼,没事找事,站着说话不腰疼!”鲁玉来瞄了赵金晶一眼,继续冷嘲热讽。
“鲁玉来,你说什么呢?”赵金晶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看向鲁玉来。
鲁玉来也听说集团的这位副总很有些背景,只是不知道真正身份。见她生气,也不敢太过份,冷笑道:“赵总,我可不敢说什么!”说完就离开了,走向了民警。
“目中无人,我让你好看!”赵金晶气得直跺脚,在外人面前自然感觉脸面无光。西北工作的难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自从到西北后想做点事的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事情没干成,问题却总在发生,这让她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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