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恶犬圈地。
“我做好早餐了。”江岑然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跟昨晚的喑哑形成鲜明对比。
“赔罪?”蔚亦茗发出一道轻嗤,“晚了。”
“要说昨晚,我认为责任不全在我。”
江岑然的这句渣男语录仿佛点燃了蔚亦茗的炸药包,她将手上刚换下来的睡裙蓦地丢到他的脸上,一张精致的笑脸盈满怒气:“所以责任是我咯?我活该被你弄得……”
后面的话像是难以启齿般,怎么都说不出来。
小姑娘张扬舞爪的姿态跟昨晚在他身下可怜兮兮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岑然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于是将姿态放得很低:“大部分责任自然在我。”
“我被你欺负,还要负小部分责任?”蔚亦茗冷笑。
江岑然幽深的双眸看向她锁骨处的吻痕,蔚亦茗像被他的目光给烫到了似的,下意识就伸手去挡。
对于自己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她只能去迁怒罪魁祸首:“我真是错信你了。”
顿了顿,她又凶巴巴地补了句:“狗男人。”
江岑然玩味地笑了笑,英俊的脸庞弥漫着慵懒:“小公主,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认为你穿成这样躺在我旁边,我会无动于衷啊?”
蔚亦茗卷翘的黑睫颤了两下,实话实说:“阿姨都漾漾都这么怀疑你。”
江岑然摸了摸眉骨,事实上他之前的确对男女之事无感。
也没怀疑错。
江岑然:“先吃早餐。”
蔚亦茗自然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还将公主的派头诠释得淋漓尽致。
指使江岑然忙前忙后地给她布菜。
早餐刚用完,蔚亦茗的手机就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她的眉头微蹙。
江岑然没错过她这一瞬间的反应,便问了句:“谁?”
“我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
蔚老夫人约她见面,说跟她商量公司股份的事情。
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倨傲。
她不喜欢蔚亦茗,蔚亦茗对这位奶奶也没什么好感。
所以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
这次主动找她谈股份的事情,蔚亦茗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她是准备将托管在蔚景山那里的股份还给她。
多半还想从她这里捞好处呢。
蔚亦茗答应了见面,时间就订在今晚七点。
听见蔚亦茗嘴里说出的见面时间,江岑然的眉眼轻拧。
等她挂掉电话,江岑然就开口了:“今天要走?”
蔚亦茗不屑地睨他一眼:“就你昨晚的行为,你以为我还会待在这里任人宰割?”
江岑然的唇角缓慢勾起,眸色深深地盯着她,没说话。
蔚亦茗不服输地回应着。
不就是不说话吗?谁还不会?
江岑然没打算跟她玩这场幼稚比拼,轻启薄唇,低沉地开口:“昨晚只是让你提早适应,那些不过是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交流。”
他的话轻易就挑起了昨晚的记忆,蔚亦茗瓷白的脸颊顿时红得不像话。
江岑然伸出指腹,轻磨着她嫣红的嘴唇,好整以暇地开口:“你昨晚的香薰看样子效果不错,我睡得挺好。”
蔚亦茗:“……”
*
吃过午饭,他们便启程回去了。
蔚亦茗一上车便瞌睡连连,眼角挂着生理泪水。
夏日午后本就容易困乏,何况昨晚又折腾到很晚。
江岑然让司机将中间的挡板升起来,说道:“躺着睡会儿,回程还有一个多小时,到了我叫你。”
蔚亦茗也没客气,枕着江岑然的大腿就闭上了眼睛。
江岑然垂眸就能看见她白皙精致的脸蛋,修长的手指将她的碎发轻轻拨开,随即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车子到达滨水湾,蔚亦茗就醒了。
起身时瞟见笔挺的西装裤被她枕得褶皱不堪,下意识就伸手想去给他摊平。
江岑然扼住她的手腕,对上她无辜清澈的双眸,沉哑地警告:“想再经历一回昨晚?”
蔚亦茗像被烫到了似的,蓦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还不忘谴责他:“你现在就像——”
衣冠禽兽。
最后四个字是用口型说的,没发出声。
但江岑然很明显get到了,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临下车时,江岑然已经恢复了一丝不苟,征询蔚亦茗的意见:“蔚家的事情,需要我出马吗?”
蔚亦茗思忖了片刻,回道:“我先自己应付,要是不行,再找你帮忙。”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江岑然插手太多蔚家的事情,总归对他名声不好。
尤其是这种涉及利益的事情。
*
晚上七点。某私房菜馆。
蔚亦茗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踏入包厢。
蔚老夫人已经到了,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无声地施着下马威。
蔚亦茗礼貌但疏离地喊了声奶奶,也像是故意的,坐在她正对面,形成对峙局面。
蔚老夫人显然被她的行为给气到了,可想起今晚的目的,只能隐忍住。
蔚亦茗悠闲地捣鼓着眼前的茶具,闭口不谈股份的事情。
蔚老夫人只能清了清嗓音,主动提起:“你弟弟已经成年了,正好趁着这个暑假去公司提前实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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