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到一半,有人过来了,说管家还是抵死不说,要是再打她,就算把她打死,她也不说。
钟晚气得拍桌子,她收拾不了这个人,还收拾不了那个小人吗?
池青道却饶有兴致地问:“谁啊?”
钟晚恶狠狠地盯着池青道:“跟你没关系。”
“既然我跟御史大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当然乐意至极,为御史大人分忧。”
分忧?钟晚看是添堵才对吧。
她跟此人没什么话好说了。
“御史大人,是不是你那贪生怕死的小管家?”
只一句话就让钟晚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她扭过头,“果然是你。”
“是我,可我什么都没干,你那小管家就全都说了,御史大人,下次还是找一个靠谱的人,能扛事的,就像我一样。”
钟晚冷笑:“像你?”
“那小管家居然还活着呢,我还以为御史大人早就把这种叛徒杀了呢。”池青道气定神闲补出一刀:“她是不是还没告诉你,向灯已经落到我手里了。”
听了这句话,钟晚眼前一黑,在此之前,她还尚存侥幸,但如果向灯落到了此人的手里,除了答应此人,她无路可走,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钟晚咬牙切齿地吩咐:“把那个叛徒给我杀了,剁了喂狗。”
“是,大人。”
天还黑着,一直不见亮的征兆,恰如钟晚此时心境。
“御史大人不必担心,只要我拿到黄金了,就将向灯还给你。”
“我不信你的话。”
“御史大人,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一样。”
池青道站起来,递给钟晚一张纸条,“这是我的地址,那我就等御史大人的消息了。”
池青道走到门口,又扭头看向钟晚:“御史大人不要想着来客栈杀我,向灯可没跟我在一块儿。”
钟晚打开那张纸条,同那日的买官二字字迹一样,都是她写的。
从鹰闻讯赶过来,只看见了瘫软在椅子上的钟晚,她还从没有见过钟晚这个样子。
看来那个人很厉害。
钟晚一看见她来,就说:“我要在队伍里添一个人。”
…………
丹赵的国都在南边,要一直向南,经过安南再往南。
丹赵灭国虽然不过才十几年,但那附近鲜有人烟,野草疯长,已经成了无人之境。
无人之境不代表不会有危险,相反其他的未知危险会加倍,丹赵人尤擅机关,更有人通幻境之术,丹赵皇室的墓穴肯定危机重重。
除了那两幅画,她们都对丹赵知之甚少。
这一次前往丹赵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马队的人和御史府的人各掺半。
值得一提的是,钟晚要亲自去,她对外宣称,她是去江南各地巡查了,她本就是江南御史,有这个权限。
池青道和安五混在里面,走在队伍的末尾,一行人浩浩荡荡且掩人耳目地出发了。
她们走水路,为了节省时间,很少靠岸,一直都是在水上过。
江南水网纵横,找的也是个老船家了,行船很稳当。
池青道找那老船家借了一张渔网,在船上打渔,她撒网的姿势相当熟练,老船家在旁边看着,“女君,从前打过渔?”
“幼年跟着父母打过,现下还记得。”
“女君要是去学打渔,一定能富甲一方。”
“船家说笑了。”
池青道将网拉上来,果然收获不小,晚间就是吃鱼了。
池青道又会打鱼又会做鱼,知道的也多,居然很快就跟御史府和马队的人打成了一片。
钟晚和从鹰在边上看着,那边一片欢声笑语,她们两个都觉得事情的走向失去了控制。
这条船上到底谁是主子?
其间还有人端来了鱼汤给她们,倒是没有忘了她们,但从鹰和钟晚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就跑了,往池青道身边凑过去了。
“她到底是干什么的?”钟晚问了一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混在别人的队伍里混得如此如鱼得水的。
“这个人八面玲珑,和谁都能说到一起去,不管是干什么,都会很可怕。”
从鹰的话音刚落,那边响起一阵惊呼。
“你居然还会说西南那边的话?”
池青道又说了几句,都是她在西南的时候跟殷白新学的,此时用在这里刚好。
“好厉害,你是干什么的?”
从鹰和钟晚都凑了过去一起听。
“走南闯北卖货的。”
“你这么厉害,肯定不止卖货吧?”钟晚虽然是在笑着,但明白人都能听的出来她话里的试探。
“为了挣钱,我什么都干,我还去过山南道的白马寺,跟那儿的和尚一起打坐念经,每月里寺里也会发些钱。”池青道冲着钟晚挑挑眉,要论起来,她才是话里夹枪带棒的好手
山南道,白马寺,钟晚握紧拳头,向灯就是在那儿遇见沈渔的,这人怕是所有事情都知道了。
钟晚笑意吟吟:“是吗?”
“怎么不是啊,我想这些兄弟姐妹们,一定有比我更辛苦的人,大家都辛苦了。”
转眼间,话头又回到池青道身上去了,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都是兄弟姐妹了。
作者有话说:
池青道:以后请叫我,社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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