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狗屁的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那股憋闷涌上心头,孟凌雪直接扒拉出枕头扔过去。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搞懵,高挺鼻梁上的眼镜都被砸歪了,垂挂在鼻翼处,眼眸错愕,画风突转,实在是有些狼狈。
孟凌雪完全不想理他,从衣柜里翻找出自己的衣物,直接走出了主卧。
穿戴洗漱完,孟凌雪听到客厅传来说话的声音,走过去的时候,视线落在餐桌上,全是祈宴叫的早餐。
正好孟凌雪也饿了,悠悠然坐下,只是男人的手机落在桌边,响个不停。
孟凌雪压了压太阳穴,嗓音冷淡地提醒:“祈宴,你手机响了。”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小贝浑身僵直地站在那里,尚且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瞥了眼身后走过来的男人,有些磕巴:“姐,我来接你去拍戏……”
虽然昨天晚上和祈宴匆匆一瞥,也从孟凌雪口中得知俩人的关系。但亲眼看到俩人同时出现在一个酒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看这样子,俩人晚上应当是住在一起的。
这得有多难舍难分,才会在深更半夜又来一次。
祈宴说了声“抱歉”,拿着餐桌上的手机去了阳台,是工作上的电话,公司里有份重要文件梁特助需要向他请示一下。
小餐厅里,孟凌雪问小贝方姐人呢。
小贝在沙发上坐下,回道:“她带的新艺人接了个综艺,方姐去洽谈合同了,她好像给你发过信息。”
孟凌雪抿了口温牛奶,点开手机,确实是几个小时前发过的信息,只是她现在才看到。
再抬头,便看到小贝充满探究、八卦的复杂眼神。
仿佛她就是一个荒淫无度、不理朝政的昏君。
孟凌雪这人虽然生活习惯糟到极点,但事业心重,工作期间她是不怎么赖床的,也难怪小贝会觉得奇怪。
“今天是起晚了些。”
细白指尖慢条斯理地捻起一个圣女果,口感酸甜,女人狐狸眼慵懒地眯了眯,余光瞥到迈步走过来的男人,意味深长道:“这不,昨晚祈总伺候得太舒服了么。”
小贝头上缓缓打出一个感叹号,咽下口水:这是我不付费就能听的内容吗?
男人眉毛微挑,甚至有些愉悦,眸色像春日杨柳拂过湖面般柔和。
好歹也是个背景深厚,在商界举足轻重的男人,却委身于女人的石榴裙下,传出去脸还往哪搁……不过,祈宴似乎很高兴她这么说。
最后,他停在孟凌雪身侧。
就在她疑惑他要做什么时,男人的手臂撑在餐桌面,是把她半个人笼罩的姿态。
俯身凝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雪白的餐布,把她嘴角的面包屑一点点擦干净。
低沉的声音流泻而出,“阿雪,你开心就好。”
男人的动作不矜不伐,无比绅士。
仿佛他们就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没有人能想象出他们之间其实还隔了长达八年的漫长时光……
孟凌雪怔愣了下,嘴角抽了抽,这男人的戏也太多了,搞得好像他是她花钱请来的鸭。
不过仔细看看,他长得确实很有顶级鸭王的潜力。
不然以她的理智和品味,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心动。
——她只是极其纯粹地,再次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美色所蛊惑了罢了。
“……”
单身狗小贝看到这一幕,表示受到一万点暴击。
最后还是孟凌雪喊了她一声,让她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小贝这才回过神。
孟凌雪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就走了,小贝跟祈总道了个别,提着包包,赶紧跟上。
进电梯后,孟凌雪问:“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小贝眨了眨眼:“没说什么啊。”
孟凌雪多看了她几眼,电梯就到一楼了。
到剧组后,孟凌雪研究了下剧本,还背了会儿台词,很快就到中午了。
等剧务分发饭的时候,四周传来一阵惊叹声:
“我靠,鳗鱼饭!”
“还有虾仁蛋炒饭、虫草花蒸鸡、酱汁笋肉青团,鲫鱼豆腐汤……”
“听说还有下午茶。”
“州际酒店的下午茶老好吃了,就是贵。”
“五星级酒店呢,能不贵嘛,剧组下了大血本吧。”
负责人:“这都是祈总见大家辛苦,犒劳大家的,好消息就是接下来几个月的伙食都由祈总包了。”
一阵倒抽吸声,都在夸祈总体恤民情,出手阔绰。大家情绪高涨,纷纷表示立志把这部剧做好,不能辜负了投资方的良苦用心。
不过与大家的丰盛午餐相比,某处就略显凄凉了。
苏千云看着眼前的餐盒:香煎胡萝卜饼、胡萝卜炒肉丝、胡萝卜炖牛腩、苹果胡萝卜汁......
虽然只是吃有关胡萝卜的第二顿,但已经隐隐有股不适感。
她看着助理的食盒,眼神示意了下,助理正准备给她换,传来一阵懒洋洋的腔调:“苏前辈,是酒店做的不合你胃口吗?”
一抬头,谢湛就抱着倚在柱子上,整个人高高的,眼神好整以暇。
她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谢家少爷,怎么感觉故意针对她。
她以后还要和谢氏集团合作,不敢把关系弄得太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