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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遇霜扯了扯嘴角,跟一旁的宣霆说道:“果然,我跟你们老大有仇吧?贵组每次都把现场破坏得像八级地震。”
    “这是哪里话,工作需要罢了。”宣霆伸手拍了拍棠遇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也没有每次吧,就那么几回,咱们老大那个破坏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棠遇霜皮笑肉不笑:“呵呵,那是,论拆家,也就只有哈士奇能与贵组组长一战了,大家都知道。”
    “哎——别这么说,至少这一次还是有好消息的。”盛窈听着声音走上前来,玫瑰色长裙在风中轻轻摇曳,翻出一朵朵漂亮的花。
    棠遇霜问:“什么好消息。”
    “这次需要记忆清除的人,都死光了。”盛窈回答道:“这算不算好消息?”
    听的棠遇霜倒吸一口冷气:“你们组现在行事作风这么狠的吗?”
    “棠组长,您在想什么呢?”盛窈撩了一把及腰的长发,冲人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是凶手干的,不是我们。”
    “哦———”棠遇霜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我听说跑了一个,抓住了吗?”
    “没有。”宣霆摇了摇头:“我、泽霖还有老大一起去追的,兵分三路也没把那个打晕何晓又从背后放冷箭灭口的人追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别人也就算了,你还追不上?”棠遇霜有些惊讶,论速度,宣霆绝对可以算得上处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宣霆无奈地笑了笑:“一山更有一山高,这案子虽然结了,但结的不痛快,你是没看见老大回程时的脸色,连泽霖都不敢跟他搭腔。”
    “他不一向都是这副死人脸吗?”棠遇霜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目光环视四周一圈。后勤组的成员们已经开始工作了,虽说修复一栋楼并不会损耗太大,但也是个需要时间的大工程。
    多年以前,特案处是没有后勤这个部门的。也就意味着特案处是只管办案没有售后的,很多他们经办的案子,国家与政府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和财力去善后。
    时间一长,这笔巨大的开销闹得国安的财务科科长差点精神失常,每天都盘算着先给凌庭柯套麻袋揍一顿,然后找根麻绳去特案处门口上吊。
    局里领导一合计,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就找凌庭柯商量如何解决。凌处长靠坐在办公椅上,气定神闲,眼皮一掀,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就增设后勤组,我调几个人过去专门负责善后。”
    领导一听,登时就怒了,问:“你有这种方法,为什么不早说。”
    凌庭柯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回答得理直气壮:“你们又没问我。”
    理所应当,有理有据,无从辩驳。
    棠遇霜双手抱臂站在操场上,隔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是自己遗忘的,只听他中气十足地大声质问道:“我们小楚呢!我那么大一个小楚呢!你们外勤二组的,擅自把我们组的吉祥物带走,经过我同意了吗?”
    职务变更为“后勤组吉祥物”的时煊踩着唯一完好无缺的主教学楼阶梯,慢慢爬上了顶楼天台,在这里找到了透气通风的姚沛舟。
    透过开了一道缝隙的铁门,时煊看见那人高挑挺拔的影笼罩在一片阴影里,迎着顶楼清冽的风将狭长眼眸微微眯起,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过分严肃的表情使得他看上去格外阴沉,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才是自己熟悉的姚沛舟,时煊站在望着他的侧脸想。随后一脚踹开铁门,在对方迅速浮上一层笑意的目光里缓缓走近,在人面前站定,把手一摊。
    “怎么了?”姚沛舟问他。
    “给我你的手机。”时煊要的一脸坦然。
    姚沛舟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到他掌心,一边问他:“要手机干嘛?”
    “我要去外面超市买冰棍儿吃。”时煊把手机塞进兜里,总觉得有点怪。姚沛舟竟然没有作妖,既没有趁机占他便宜动手动脚,也没有犯病胡言乱语,这人不对劲。
    “?”姚沛舟见他拿了手机后没走,反而是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发呆,便问道:“还不去吗?”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姚沛舟:“你跟我一起去,我突然想起来,岑泽霖说那个超市付款要刷脸的。”
    这句解释很多余,时煊在心里想。望着姚沛舟眼眸里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更后悔了,就不应该嘴贱。
    “算了,不吃了。”时煊往后撤了一步,打算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只可惜他步子还没迈出去,人就被拽了回来。姚沛舟的气息从背后席卷而来,将他严丝合缝地包裹住,前者的头枕在他的肩头,把脸深埋进他的发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楚遇,”姚沛舟的声音有些哑,一股暖流自时煊的颈部传遍他全身,仔细去听,才能察觉他的尾音有些发颤:“沈新辞说的很对,我真的是个天煞孤星。”
    “......啊?”时煊侧头看了他一眼,故作疑惑道:“神经病说的话,也能当真的吗?”
    姚沛舟轻笑了一声,道:“我身边的人,的确都离开了。”
    这句话戳到了时煊心头最敏感的部分,他的眼神黯了黯,又迅速恢复如常,用“楚遇”应该有的天真眼神看向对方:“可我看岑泽霖他们都活蹦乱跳的啊。”
    “不是这个意思。”姚沛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侧头对上“楚遇”无辜柔软的眼神时弯起了眉梢:“算了,你不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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