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祁舒阳,他能吃能睡,还能定时给粉丝们开会儿直播,完全不像被耽误了工期的人。
“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呢?”祁舒阳拧开一罐可乐喝了一口,仰头看着天花板长长叹出一口气。随后,他停顿了一会儿,侧头冲着时煊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这样一看,我是不是嫌疑更大了,感觉像幸灾乐祸。”
时煊跟着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简直就像是你干的。”
“但很可惜,真的不是我。”祁舒阳摇了摇头,满脸真诚地看着时煊:“我虽然没有试过那种手段,但是也听过说,这里面门道可深了。正牌和阴牌,看上去区别不大,但功效大不相同。正牌改运,恭请的都是大人物,讲究的是心诚则灵,潜心供奉,是累积;阴牌就不一样了,什么三教九流都有,讲究速度,宿主大多数都是希望在短期之内达到效果。”
时煊一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如果请回来的真的是那位白面金毛九尾狐,必然是正牌,毕竟那位声名在外,应该也不屑于做这种谋财害命的事儿吧。”祁舒阳始终保持着笑意,说话间不动声色地清空了面前的餐盘,他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继续说道:“但如果是什么半路出家的歪门邪道,可就说不准了。”
听完这一切,时煊忍不住抚掌叫好,故作惊叹道:“祁先生,你可真是个行家,现在你的嫌疑比之前更大了。”
祁舒阳两手一摊,表情无辜,眼神里写满了“真的不是我”。
第25章
岚城春日的夜里,忽然下了一场雨。雷声轰鸣,雨打窗檐,这暴风雨几乎要把沉入睡梦中的岑泽霖吞噬。他紧闭着双眼努力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睁眼时眸中仍带着难以平复的恐惧与焦虑。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把脸,掌心满是汗水,梦境中的一切真实得可怕。风中的血腥气、那张阴森可怖的脸还有将自己用力推出去的那双手。
活下去,哥哥——
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沾满了血污,与他一模一样的异色瞳散发出夺目的光,在沉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刻冲他笑了。
岑泽霖努力把双眼闭上后又睁开,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都顾不得穿鞋,一路穿过二楼的走廊推开了最里间的书房。
房间内,凌庭柯手里捧着一本书,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正好翻过了一页时岑泽霖就进来了。他穿着棉质睡衣,上面印满了小小的鱼骨头图案,蓬松柔软的头发睡得一团乱,还有一根翘起来的呆毛。
“怎么了?”凌庭柯放下手里的书,抬头去看他。
岑泽霖没说话,他走进了书房,在半路上化作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啪嗒啪嗒朝着凌庭柯而来,纵身一跃跳到了对方的大腿上。粉色的小软垫在他的裤子上踩踩踏踏,踩出一个刚刚合适的窝,随后趴下了。
凌庭柯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雨飘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头顶轻抚过,随后在他圆圆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低声说道:“做噩梦了?”
“咪唔......”怀里的猫发出柔软的叫声,用脑袋在他的指尖蹭了蹭。
凌庭柯严肃冰冷的眼眸里难得流露出几分温柔笑意,他放下书抱着猫起身,朝着书房外走:“走,我陪你睡。”
在他合上书房门的瞬间,窗边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影,那影仿佛是生了一双血色的眼眸,默不作声地窥探着屋中的一切,片刻后随着一阵狂风骤雨消失在黑夜里。
而藏在黑暗之中的,远不止这些。
“啊——!!!!走开!走开!走开!!滚!!!!!”
房间里,赵远希像是失心疯一般大声嚷嚷着,他手里拿着枕头对想要靠近他的人无差别攻击。短短一周的时间,这位人气超高的当红流量小生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双眼塌陷,眼圈青黑,脸颊都明显的凹了进去,与过去判若两人。
刚从万义县回来的叶听筠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问身边的钟浮玉:“他...是不是疯了?”
“吓疯了吧,他们说他是昨天半夜突然这样的。”钟浮玉说:“晚上突然叫起来,问他怎么了也不理,一直这么鬼喊鬼叫。”
“麻烦死了。”叶听筠揉了揉头发,慢慢走上前去,伸手在赵远希眼前晃了一圈。她指尖萦绕着淡淡的光,一点点渡给了赵远希,后者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平静下来,眼眸重新聚焦了。
赵远希的呼吸逐渐平顺下来,他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钟浮玉,拽着对方的胳膊求救:“警官...警官!救我,救救我!那个女人她来了,她又来了!”
“赵先生,请你冷静。”钟浮玉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拨开,面无表情地问:“你说的她是谁?”
外勤三组对这个赵远希的态度不可能太好,毕竟一开始他们来调查这个事情的时候,赵远希可以说是相当不配合,甚至对叶听澜出言不逊。
那时,赵远希趾高气昂,晃着半杯洋酒冲叶听澜抬了抬眼皮,说:“一个连打酱油都不会的小朋友还学人破案?名侦探柯南看多了吧?”
如果不是钟浮玉拦着,叶听澜一定把那杯洋酒淋在他脸上。可是现在报应来了,叶听澜却没看到。
“她......她是个女鬼!女鬼!”赵远希声音发颤,脸色惨白,回忆起昨晚那令他头皮发麻的画面,冷汗变紧贴着他的脊背一路往下,湿透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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