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我。弥生月伸手就要去拿回来。
五条悟却把纸杯高高举起,他很高,手长脚长,无论弥生月怎么伸手踮起脚尖都够不着。
五条悟撇嘴,当着弥生月的面把杯子凑到唇边,又抿了一口,转而露出灿烂的笑容,灿烂到弥生月想打他,我喝过了就是我的了,我喝过了你还要吗?
弥生月:
好气哦。
呐呐,你不是要吗?五条悟恶劣地拿着杯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还得寸进尺地怼着她的脸过去。
弥生月鼓着腮帮子,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低头闷了一口。
五条悟:
弥生月抱着杯子,满脸的你居然骗我的表情,明明味道很好。
弥生月把杯子塞回五条悟的手里,自己拆开袋子里的另一杯,自己喝自己的,徒留五条悟拿着手里的那杯奶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弥生月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里面的奶茶,上升的水汽把她的脸模糊得有点朦胧,她的头发今天没绑起来,越过肩头,一直垂到了腰部,平时的红围巾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一条卡其色格子的围巾,红色的头发和卡其色的围巾,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的白皙,白皙之间还有水汽带来的朦胧。
五条悟一把夺过弥生月手里的纸杯子,学着她的样子低头闷了一口。
为什么他觉得小红毛手里的奶茶比较好喝啊?
五条悟砸吧砸吧嘴。
小红毛:!!!
弥生月:你干嘛?
五条悟:老子突然觉得你手里的这杯比较好喝。
说完又低头闷了一口。
弥生月:
弥生月觉得,这就是有人跟她说过的找茬。
于是五条悟一个人喝了两杯分量不小的奶茶,喝完之后感觉肚子都涨了,肚子涨了的五条悟坐在光秃秃的树底下的长椅上,小红毛坐在他旁边,他旁边的旁边是几个塑料袋,其中一个里探出来绿油油的大葱叶子。
显然这红毛是去过超市了,半路回家却碰到了五条悟。
长椅和光秃秃的树后面是一家奶茶店,冬天的时候,天气好的时候,过往的路人大多会选择到这里买一杯奶茶暖身。
听说最近这里开了新的奶茶店,于是小红毛就被人忽悠到了奶茶店。
毛茸茸怎么样?弥生月突然问。
五条悟支棱了一下,下意识地还嘴,干嘛?那是老子的猫欸。
五条悟觉得小红毛有毛病,无论是五条悟还是五条猫猫都是他,但是在对猫对人的态度上,简直是反差对比!
我养过他了,所以他也是我的猫了。弥生月在这方面出乎意料地执着。
五条悟撇了撇嘴,我把他送回家了,他本来就是在家长大的猫。
他本来就是在本家长大的,但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地方。
还有谁是你的猫?
听到毛茸茸回家了,弥生月愣了一下。
回家吗?
是啊,她的家和毛茸茸的家不是一个地方,她要回家了,那毛茸茸也要回家了。
那他会好吗?弥生月突然又问。
好得不得了哟。五条悟下意识回答。
才怪,在那种鬼地方他能好才怪,但是在高专的他好得不得了。
弥生月没有立刻接他的话,而是发呆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看了一会儿,地上积了点雪,鞋子上也沾了一点白色的雪花。
看了一会儿,弥生月才抬起头,那就好啦。
她总算没弄丢他了。
五条悟拉下了自己的小墨镜,被墨镜遮挡住的视线只能看到人形的热成像,没有墨镜遮挡住的视线通过视线涌进脑子里的信息流过多,会造成大脑疲惫过热,但他看弥生月的时候,没法在她身上侦测到有关半点咒力的信息,只有简单的呼吸、心跳、脉搏。
视线里的弥生月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长高了半个脑袋,头发比那时候长了很多,脸上的稚气在一点点地褪去。
他又想到了在幻境里见过的女人,介乎于青春期的少女和成年女人之间,有成年女人的昳丽,也有未成年少女的懵懂,唯一没有变化过的,是那头鲜艳的红头发。
五条悟:
那管他屁事哦。
弥生月伸直了自己的腿,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要回家了。
妈妈今天要做寿喜烧。弥生月提起塑料袋子,准备回家。
那老子今天要去你家蹭饭。五条悟也伸直了他的大长腿,从长椅上猫猫跳起。
弥生月从来没见过蹭饭蹭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类,于是她往五条悟手里塞了个塑料袋子,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重。
那你要帮我提东西。弥生月说。
五条悟撇了撇嘴,最后还是提着袋子跟着她回去了。
雪还在下,慢慢的下,朦胧的雪花里,那抹红色看起来也是朦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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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变人的真相揭开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唯独小红毛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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