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男孩了,人高马大的二十八岁人民教师是个依然保持着男孩幼稚本性的成年男人。
五条悟捣鼓弥生月头发的手一顿,撅着嘴巴,站直了身体,理直气壮,超自信地说:我没有被讨厌。
谁讨厌我?五条悟微微昂首,像只骄傲的大猫咪,最强的我怎么会被讨厌?
站出来说给他听听,保证不打死。
弥生月:
你是最强的跟你被讨厌有什么关系吗?这是两码事。
弥生月的一头红毛被五条悟捋得乱七八糟,索性把绑头发的发圈扯了下来,失去束缚的头发像是泼洒下来,顺着肩关一直洒落到了腰际。
五条悟顿了顿,转身过去,又把弥生月的头发捋得乱七八糟。
弥生月抱着自己顶着乱七八糟的站在台阶上,一脸懵逼,细碎的光影流淌在葱茏的叶片纤细的脉络上,反射出薄薄的金色,琥珀色的眼瞳映着薄薄的阳光,呆愣得像只猫儿。
红色的头发乖巧地贴在脸部白皙的皮肤上,彼此相衬,衬得弥生月的皮肤越发的白皙柔软,头发的颜色越发的艳丽。
弥生月一手拿着发圈,一只手把落在颈后的头发挽起来,颈窝处的皮肤看起来很白,也很柔软,毛孔微小不可见,拿着发圈的手张开五指,将弹性的发圈撑开。
头发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红色的头发贴着脸颊落下,白皙的下颌弧度优美,发尾轻轻摇曳。
五条悟顿了顿,感觉不太妙。
他抬起了手,指腹皮肤擦过那头柔顺的红头发,勾了勾手指,把弥生月手里的发圈勾了过来。
被抢了发圈的弥生月抬头,眨眨眼睛,你拿我的发圈做什么?
五条悟抬起手,轻轻给了她一个力度不大的脑瓜崩,你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
明明五感如此的发达,预知危险的直觉堪比野兽,却在某些方面意外的迟钝。
我怎么没有危机意识啦?弥生月放下了挽着头发的手,任由那天红发倾落至腰际,快把发圈还给我。
精致的发圈在指尖上转了几个圈儿,五条悟朝弥生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来一点,弥生月满脸狐疑,想了想之后,还是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五条悟的身高本来就比弥生月高,这会儿还站在高一阶的石台阶上,低头就能看到弥生月头顶的发旋。
转过去。五条悟又说。
弥生月:???
弥生月歪了歪脑袋,一缕红头发贴着脸颊滑落到了肩头上,你到底要干呀?
转过去嘛~五条悟托着长长的尾音,仿佛在撒娇。
弥生月老实巴交地转过身去。
五条悟伸出手,手指穿过那头漂亮的头发,红色的发丝从指缝间倾泻下来,头发尽数被挽起之后,露出的后颈弧线优美,皮肤白净。
五条悟顿了顿,感觉更不妙了。
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头发之间,用手里的发圈在头发上缠了几个圈,给她的头发绑了个低马尾,遮住了白皙的后颈之后,五条悟扶着弥生月的肩膀把人给转回来。
我饿了哦。五条悟突然伸出双手,托着她的脸颊,手心的皮肤摩挲了几下她脸上的皮肤,快点回去吃饭。
饭堂在那个方向。弥生月说,你走反了。
没关系。五条悟又搓了搓她的脸,你做给我吃。
弥生月:???
从来没有见过指使人干活如此理直气壮的猫咪。
白色的大猫咪在她的脸上呼噜够了之后,终于放开了她的脸,三步两步跑到了跨过台阶,距离一下子被拉开。
快点哦,我很饿哦~我超级饿的哦~
呼啦啦
层层叠叠的叶片在风里翻滚,阳光从头顶上倾泻,弥漫在朱红色的鸟居之间,站在台阶上的五条悟远远地朝她挥手,呼喊被风卷起,送入耳朵里。
弥生月眨眨眼睛,提起脚步,踩上一节节的台阶,朝着站在台阶上的大猫咪跑了过去。
弥生月的面试成功了。
可是好消息的后面总是跟着一个坏消息,正式成为五条悟助教的第一天,弥生月就欠下了巨额的债款。
除去最近这几年翻修的学生宿舍之外,高专里的其他建筑物都是年代久远的古建筑,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被列为历史古建筑,采用的材料和修筑的方式都属于传统的工艺,说是历史保护文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通常文物这种东西,年代也久远,价值越高,修理费用同样也昂贵得惊人,弥生月看到账单上的一大串零,整个红毛都傻掉了,呆立在原地恍若风化开裂的石膏。
哦呀~五条悟猫猫探头凑过看,看到那一大串零的时候轻轻发出一声感叹。
咒术师是个高危职业,同样也是高薪的职业,大部分咒术师都不会缺钱,因为是高危的职业,工作过程中随时随地有丧命的风险,所以祓除咒灵所得的薪资也十分可观,这一大串零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对目前还没有正式接受任务的弥生月来说就另当别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