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月差点就要把人的脑袋摁进火堆里,红烧狗头,好悬在认出对方之后,强行抑制住了本能,到底没有付诸行动。
她看了一眼对方递过来的蘑菇,表皮被烤得酥脆,烤得刚刚好。
顺带说一句,这人的蘑菇从来都是自产自用。
我不喜欢吃蘑菇。
弥生月这么说着,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串蘑菇。
对方闻言马上原地下蹲消沉,丧气不要命地往外冒儿,大有泛滥成灾的节奏。
柱间。弥生月喊了一声。
对方没动,自顾自地消沉。
弥生月想了想,决定问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你是不是背着姐姐精神出轨宇智波斑了?
千手柱间:你说啥?
对不起,风太大,他什么都没听到。
我说,你是不是背着姐姐精神出轨宇智波斑啦?弥生月拔高声音。
我没有啊,我和斑是纯纯的挚友啊!你的脑子到底都在想什么啊?我爱的人是水户啊!我打小就喜欢她,虽然她有时候超级凶残!结了婚之后更凶残了,但是我还是爱她,她是我老婆千手柱间满面崩溃的表情,一边哀嚎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我爱的人还是水户啊!
你的脑袋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虽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的脑回路跟别人的不太一样
人高马大的男人絮絮叨叨,宛若一个老妈子,自顾自地抱着膝盖原地下蹲叨逼叨逼了半天之后丧气又双叒叕不要命地往外冒儿。
弥生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蘑菇,又看了看陆陆续续从千手柱间身上冒出来的蘑菇,果断把蘑菇插回了火堆前的土里。
空气里陷入了一阵尴尬到让人想要抠脚趾的沉默,火堆里时不时哔啵两声冒出几个火星来。
你好像长大了一点啊,弥生月。千手柱间摸摸弥生月的头发,宽厚的手心宛若父兄一样让人心安。
我二十五了。弥生月呆呆地看着燃烧的火堆,火光在她的眼瞳里跳跃。
不止二十五哦。千手柱间挤了挤眼睛,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两下。
目光逐渐柔和,他看着弥生月,宛如一个父亲看着女儿,在漩涡族地的那几年,你的时间仿佛不曾流动。
弥生月低着头,火光映在他的脸上。
因为你的心没有长大,那里没有教会你做一个人。千手柱间的目光柔和,我和水户教给你的东西非常地浅显,没有给你活着的感觉。
弥生月抿了抿唇。
你看起来有好好长大。千手柱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是遇到了什么人吗?
我有妈妈了,我还有猫咪,有朋友,我去学校上学,在学校里跟人打过架弥生月的眼睫动了动,后来
弥生月断断续续地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起点在埼玉县,也许会更早一点,从她被那双温暖的手抱起来的时候开始,温柔的女人在她耳畔一遍一遍教她喊自己妈妈。
我总是在跟一个人打架、吵嘴。
磕磕巴巴的斗嘴,时不时的斗殴,那段时间她跟人斗嘴的功力简直突飞猛进。
我们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
他们在时间里分道扬镳。
我有了爷爷和弟弟。
离开之前,妈妈把她托付给了温柔的家人。
再后来
春天的雨水一直下,下个不停,流水卷起零落的樱花,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沾上了水珠。
我结婚了。
稀里糊涂就结婚了。
千手柱间:
等等,中间是不是省略掉了什么重要的过程?
弥生月托着腮,火光掉进了琥珀色的眼瞳里,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这是千手柱间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弥生月,笑容宛若甜腻的糖浆,眼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弥生月看着哔啵作响的火堆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千手柱间大半张脸都陷入了阴影里,表情变得格外危险。
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脸上的笑容都带着一股子机械似的僵硬,脱口的声音都在颤抖,弥生月,你还小
弥生月眨眨眼睛,认真地告诉他,我不小了,我二十五了。
她突然回想起五条悟的掌心贴着她的腹部问她,这里会不会有宝宝的事情,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
应该很快就会有宝宝吧。弥生月小小声地嘟囔着,却被人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千手柱间:
我#@%*
禽兽啊,哪个禽兽啊昂?!
不怪他会这么想,印象里的弥生月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傻乎乎的,干什么都是一副懵懂的模样。
如果我没来这里的话。末了千手柱间听到弥生月说。
声音很轻很轻,宛若一点点消散在空气里的灰烬。
弥生月把头埋进了膝盖里,热意涌上了眼眶,酸涩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在鼻腔里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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