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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障子门闯入的阳光让人想到了发黄的纸张,窗框像是一把剪刀,闯入道场的阳光被整整齐齐地裁剪开来。
    虎杖悠仁下意识地想到了雪片一样在夜空里飘落的白头发,捏着易拉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手里的金属罐子直接变形。
    他张了张嘴,喉咙莫名地干涩,声音沙哑,姐姐她
    最近变得比较嗜睡而已。捏着易拉罐子的手微微抬起,五条悟垂下眼睫,敛去了眼底的阴郁,闷了一口可乐。
    那个切断两面宿傩对虎杖悠仁身体控制的禁术,一方面需要的咒力量吓死个人,另一方面,媒介是施术者的血。
    抓住对方脚腕的时候,血就沾在了对方身上,两个人身上有了连接的媒介,禁术施展的过程需要不断地烧自己的血,如果不是身体的修复能力太过蛮横不讲理,野蛮地在身体里制造血液,换一个人来施展这个禁术,别说完成它了,就算是烧了自己全身的血液也不一定能满足条件。
    结果必然是造成了深度的贫血和极度的身体虚弱,还别说在那之后在涉谷顶着冷风跑了不知道多久。
    所有的事情,造成的后果就是弥生月的脸好几天都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走路都成了一个问题,更别说最开始的那几天,动一动手指都疼得要命,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对这种代价性的后果能起到的效果非常有限,疼得最厉害的那几天,只能给她用止痛药。
    目光落在整整齐齐的障子窗户上,平整的玻璃晕染上了一层模糊的金阳,低矮的灌木伸出光秃秃的枝桠,张牙舞爪地把影子映在上面。
    空气里陷入了异样的沉静,他好半天没有听到虎杖悠仁发出声音。
    回过神来的时候,五条悟发现从来都是乐观开朗小老虎的学生低着个头,手里还攥着那瓶可乐,手心已经湿透了,大片大片的阴影落在他的脸颊上,将少年的眉眼遮得严严实实。
    五条悟顿了顿,随手把可乐放在旁边的壁龛里,蹲下身,抬手在学生的脑袋上来了个脑瓜崩,崩得人家直挺挺地往后面倒,最后像条咸鱼一样,吧唧一声着地就不动了。
    视野里映入道场的天花板,虎杖悠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木质的天花板,目光似呆滞又似茫然,光影在他的眼瞳里翩跹如蝶翼。
    老师,我好弱。虎杖悠仁说,我太弱了。
    五条悟蹲在地上,看着地上咸鱼一样的男子,漫长的沉默过去之后,他慢慢开口。
    是挺弱的。五条悟的目光平淡无波。
    虎杖悠仁还是盯着天花板,我打不过火山头。
    嗯。五条悟低头,静静地看着他,火山头已经被我打死了。
    火山头打不过他,被他嘲笑很弱,那么说打不过火山头的虎杖悠仁弱也在情理之中。
    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脱口的声音也是颤抖的,我差点杀了姐姐。
    没有发生的事情,说出口的时候也是一阵心惊胆战的后怕。
    我没能阻止宿傩。
    阻止那个老王八蛋,本来应该是他的责任。
    五条悟没说话,看着他看了半晌,伸出手,在他的粉毛上撸了两把,那是宿傩干的,你不用把别人做的事情归咎到自己身上。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五条悟低声说,如果她不去做,那么在往后的时间,她会恨死自己。
    虎杖悠仁没说话,眼眶却一圈一圈地泛着热意,温热潮湿的感觉浸润了眼眶。
    再强一点,悠仁。五条悟轻声说。
    强大到你不会后悔。
    五条悟撸人家头发的手更用力了一点,他发现虎杖悠仁鬓角上的头发好像秃了一块儿,头皮似乎都有损伤的痕迹。
    他纳闷了一会儿,毕竟他这几个学生,无论男女,打架一个比一个凶,刀子锤子砸过去,拳头抡圆了往人家脸上招呼,脚抬高了踹,迄今为止,他还没见过学生们打架扯头发撕头皮的场面。
    这头皮怎么就
    眼泪到底没有当着五条悟的面掉下来,虎杖悠仁吸了吸鼻子,望着天花板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不去看看弥生月吗?五条悟托着腮,黑色镜片后的苍蓝眼瞳光影翩跹。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涉谷的事情过去快要两周了,他始终没去见弥生月,只是从家入硝子和其他人看望过弥生月的人口中零零碎碎地打听她的情况。
    五条悟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眼皮子耷拉下来,我老婆总是惦记着别的男人,我很吃醋啊。
    虎杖悠仁:那是我姐姐。
    五条悟:那还是我老婆呢。
    虎杖悠仁:
    您讲理吗?
    五条悟抬起手,在虎杖悠仁面前比出了一根手指,十五分不,是十分钟。
    虎杖悠仁:
    五条悟表情莫名危险,看在你是Great teacher五条悟的学生的份儿上,我允许你看望我老婆十分钟。
    虎杖悠仁:十分钟啥也说不成吧。
    五条悟嘴角往下一撇,满脸不讲理的表情,十分钟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弥生月的时间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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