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妤往后仰了仰,手指动了一下,傅意远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我这车上可没女人抽的烟,不是早就戒了吗?今天怎么就手痒了?”
用几个和时妤有过合作的导演的话来说,时妤笑起来像部甜甜的青春电影的女主,冷着脸的时候又像个喜欢打架的不良少女。
她爱抽烟那会儿也是刚进圈十九二十的样子,身上那股子不服输硬气劲儿,估计在学校里还真是有点东西的。
“是戒了,也没说我要抽啊。”
“……也不知道你最近在烦什么,云江这边就有这么不吸引你?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和人吗?”他是真看不懂时妤,放着好好的大明星不当,偏要另辟蹊径。
时妤闭着眼睛,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意远以为她要休息,谁知道突然蹦出来一句,“有,可是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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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妤,到了马场以后给爸妈报个平安,你这次去得在那边呆多久啊?过年能回来吗?”
“好,但时间我不确定。”
“有什么事情就跟妈说,如果坚持不下去,妈其实也不强求你能……”
刚下车,时妤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她套了件外套,单手拉着行李,对电话那边的女人说,“妈,我的决心已经很明显了吧,您难道不应该多说点鼓励我的话?”
“那就好,妤妤,妈相信你。”
电话那边又传她爸来时宏硕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早让她学的时候不去,当年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一个人跑到乡下马场那么远的地方,学回来有什么用!能上云江区的比赛场吗?能上奥运赛吗!”
时妤妈连忙按住电话,“你就少说两句吧,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提这些干什么。”
“妈,我先挂了,马场来人了。”
时妤也不怎么在乎她爸在那边说了什么,见马场门口有人过来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对方主动和时妤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时妤小姐吧,沈场主让我在这里等着你,方便给你带路。”
“是我,麻烦你了。”
时妤跟着马场的工作人员往里走,在经过巨大的养马场时,看到在上面飞腾的马时,不由放慢了脚步。
这里是全云江区最大的牧林马场,在很偏僻的乡下地区,她从市里花了近七个小时的车程才终于赶到。
此时太阳都快落山,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草原,马蹄哒哒踩在夕阳上,带着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
“时妤?”
“嗯,来了,沈场主。”时妤收回视线,转身走到了马场的某个马房内。
马场的主人叫沈越泽,她上次见还是五年前。
但能来到这个马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沾了她爷爷的光。
沈越泽是她爷爷的学生,前几天一听时妤在找马术俱乐部,就非常热情地邀请时妤过来。
“叫我沈叔就行,你这小丫头可算来了。”沈越泽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多了,他手上拿着把大刷子,身上都多少湿了点。
他正在给一匹黑色的马洗澡,见到时妤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甚至还招呼着她一起来,“和它接触接触?这么多年没碰马了。”
时妤也没别扭什么,脱了外套就进了马厩。
给马洗澡刷毛时,沈越泽又问,“怎么突然就退圈,要开始重新接触这一行了?”
搞马术可赚不了钱,只会贴钱,而且马术可算得上的贵族运动,每年开销可不小。
这还不算是最重要的,马术可不安全,和马这种几百斤的物种打交道,随时都能受伤。
“有钱有时间了呗,回来找找不一样的感觉。”时妤刷着马毛,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越泽伸手抬了下眼镜,“就这么简单?”
“嗯。”
“那你想怎么学?”
“从头开始学。”
沈越泽看着她,“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他在马场这些年见过心血来潮的人太多了。
真正的马术和骑马不一样,也不是能坐在马上那么简单的。
虽然时妤以前也有接触,但毕竟五年时间过去,她也不一定能受得了艰苦的训练。
时妤没说什么表决心的话,认认真真地刷着马毛。
但沈越泽知道她断了自己的后路选择来了,就不会轻易回去。
“那行,做好准备在马场俱乐部这边住下吧,明天开始会有俱乐部的教练来教你些基础的东西。”沈越泽又觉得自己这说法不对,“你有基础,都不用和新人一样学习,就当复健吧。”
“谢谢沈叔。”
时妤伸手摸了一下马匹的后背,感觉到这匹马背上的肌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越泽神秘一笑,“很合适你的进口温血马,虽然并不是你爷爷曾经骑过的那匹马的后代,但它的性情温和,稳定又冷静,明天带它去试试。”
这是沈越泽为时妤准备的马,毫无疑问的。
不难看出这匹马的昂贵和各个方面的优点,时妤点了下头,“谢谢,这笔费用我会全部打到沈叔卡上的。”
“不用了,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我还担心你不来。”
当初如果没有时妤的爷爷,他沈越泽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接触到马术,现在做这些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时妤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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