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家再好,她也只是王家的娇客。
她能依靠的,只有贾琏。
脱鞋上床,凤姐儿爬到床里,最后将自己委在贾琏怀里然后闭上眼,假装真的困乏了。
贾琏没有睡着。
凤姐儿进府前,贾琏正和平儿说话。或者说正气得在房间里咆哮。
他恨二太太,但更恨老太太。
听说老太太派人去接凤姐儿了,贾琏便决定凤姐儿如果真的回来了,那他们俩口子也过到头了。
平儿正在那里劝贾琏消消气呢,就听说凤姐儿进府了。贾琏当下就气炸肺了。
听说凤姐儿没有直接去给老太太请安而是回房了,贾琏一甩门帘子就回里屋躺着去了。
可以说凤姐儿此时儿当机立断的作法又帮她挽回一次汲汲可危的婚姻。
如今看着凤姐儿褪去钗环粉黛未施的窝在怀里,贾琏长叹了口气,伸出手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她也不容易。
凤姐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转瞬即逝。
俩口子合衣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开始时两人都装睡,后来竟真的都睡着了。
醒来后,由着丫头侍候着洗漱更衣。两人谁都没提老太太,只在房里用了茶点,一个说去找老爷说立祠堂的事,一个则说回来的路上吹了风,头疼的紧。
等贾琏离开,凤姐儿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一张脸粉面含霜,煞气冲天。
一见凤姐儿这神情,不用凤姐儿问,平儿就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凤姐儿学了一回。
好半晌,凤姐儿冷笑了一声,道:“这才是咱们的好太太呢。”老太太如今在府里没有半点权利,手里除了月例银子连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派人接她回府...老太太做初一,大太太做的十五罢了。
“那件事可有消息了?”
凤姐儿阴狠的语气一响起来,平儿便知道凤姐儿说的是什么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如今还在东府敬老爷的孝期里,咱们家前阵子这事那事的一大堆,外人看了到底不像话。听说老爷要给二爷聘平妻,到有几家破落户来探过太太的意思。......我打听老爷有意将太太的娘家侄女聘回来给二爷。”
“太太的侄女?邢家的姑娘...”凤姐儿闻言眉毛都立了起来,眼波扫向平儿,声音里带着杀气和不安,“太太怎么说?”
若真将邢家姑娘弄进来,她怕是好不了了。必须在那姑娘进府前,将这事搅黄了。
“太太娘家倒是有个侄女,只年纪上不般配。”顿了顿,平儿又说道,“忘记听谁说了一嘴,仿佛跟二姑娘同年。”
“哼,可见也是个福薄的。”
平儿闻言笑着附和,“谁说不是呢。”
主仆俩又说了一回话,凤姐儿的视线就对上了平儿的肚子,“可有消息了?”
平儿一怔,然后缓缓的对凤姐儿摇头。
她们主仆如今甭管谁有了孩子,都能解了目前的危局,可惜这孩子是你越盼他来,他就越不来。
见平儿摇头,凤姐儿不知道是安心还是担心的长呼一口气。之后主仆二人默契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凤姐儿回府了,自是也知道了她那些陪房的下落。心里恨邢夫人恨得牙痒痒,可到底知道她现在是龙得盘着,是虎得猫着的处境。
再想到她今儿是怎么回府的,没去给老太太请安,也不想见男人的杀母仇人自己的亲姑姑。更不想见贾赦和邢夫人的凤姐儿,也学人装了一回病。叫人去请太医,只窝在炕上说头疼。
今年荣国府被贾氏一族分出去了,府里祭祖就只能自己选了地方重新立祠堂。
没为贾家生下一儿半女的邢夫人说她愧对贾家列祖列宗,所以这个立祠堂的事她就不参与了,免得祖宗们地下有知再气着。
至于立祠堂需要的花费...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先拿二十两银子将就将就吧。
祖宗没有不疼后辈的,也不希望看到后辈子孙为了立祠堂砸锅卖铁。
二十两银子直接送到贾琏手里,邢夫人还对他说,你也算是我的儿,这事交给你再没有不放心的了。
拿着二十两银子,贾琏整个人都懵逼了。
是二十两银子,不是二十两金子呀。
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好半晌,贾琏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拿着这二十两银子去府里挑上佳的地方立祠堂去了。
不够的,只能自己找补一二。
然后这个时候贾琏终于发现自己媳妇管家的好处了。
苦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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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知道凤姐儿回府了,然后左等凤姐儿不至,右等凤姐儿不来,叫了丫头去看看凤姐儿做什么,叫她过来说话。
谁知道那丫头直接被平儿打发了,人都没见着。等贾母大骂完凤姐儿过河拆桥后,又听说凤姐儿‘病’了,贾母直接砸了她房里的一套茶具。
砸完她就后悔了。
吝啬得没边的儿媳妇管家,这一套茶具砸下去,再想领茶具怕是又要从自己的月例银子里扣了。
想到这里,贾母就恨死那些一次次偷她东西的贼了。
若她还有数不清的私房,又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杀千刀的缺德鬼,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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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贾母咒骂的人太多了,前有黛玉和朱珠,后有鸳鸯那一干大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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