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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 神色偏淡地听着其他人谈笑风生, 偶尔漫不经心地笑一下。
    在别的明星执着于讨好, 忙着交际的时候,他却已经被人簇拥,笑看人间荒唐。
    许是南瓷的视线太炽热,楚倾意有所感地抬头。
    那一眼,像隔开了世俗,和她对视。
    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瞬间染上笑意。
    周围喧嚣,南瓷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以往任何一刻都鲜活。
    她从前不相信苦尽甘来。
    但这一刻,她相信了。
    原来月亮真的奔她而来了。
    两人的视线没有交缠太久,南瓷不动声色地收回,转身走到酒台边,指尖刚碰到红酒杯沿,有只手先她一步。
    南瓷的手就这么悬空,她缓缓抬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冷下来的神情又倏地破开笑痕,她眉尾上挑,原来是师姐啊。
    靳曼吟捏着酒杯,也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南瓷,脸上闪过惊讶,但很快恢复淡定,涂着正红色的唇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师妹,好久不见。
    可就算她掩饰得再好,南瓷还是一眼看穿她压着的愤恨。
    南瓷重新拿起一杯红酒,杯口微微侧向靳曼吟,勾着笑,师姐,气色真不错。
    靳曼吟打量着她,却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只能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刚送到嘴边,就听见南瓷继续道:看来陈鸿文对你挺好啊。
    靳曼吟瞳孔骤缩,她看向南瓷,眼底划过一点下意识的惊恐。
    南瓷捕捉到她的反应,不紧不慢地靠近靳曼吟,左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用力,往下按了一下。
    然后她就看到靳曼吟眉头紧皱,脸上有压抑的痛苦。
    靳曼吟垂着的左手攥紧成拳,她咬着牙想掩饰自己的失态,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南瓷极有耐心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抚顺,在外人看来,她们的姿态亲昵,像朋友在说悄悄话。
    可只有靳曼吟觉得此刻南瓷的一字一句就如恶魔低语,勾起刻在她心底的极度恐惧。
    她笑着说:你知道陈鸿文上一个情人为什么跑了吗?我听人说啊,她身上被陈鸿文疼爱得已经没有每一块好皮肤了。
    靳曼吟光是听着,额头就沁出冷汗,想起自己那些被陈鸿文压在床上变着花样折磨的画面。
    她原以为自己傍上了人傻钱多的富二代,结果等待她的却是地狱。
    可她不愿在南瓷面前露出一点不堪一击的情绪,美甲掐进掌心,痛感逼得她抬起头,看向南瓷,你也说了,是上一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瓷见她这副逞强的模样觉得好笑,她伸手滑过靳曼吟的脸,落在她的锁骨上,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靳曼吟被她指尖微凉的温度刺得颤了一下,连带着心里的不安和恐惧,看着南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南瓷听笑了,她睨着靳曼吟,是你先抢了我的那杯酒,师姐。
    最后两个字被南瓷娇笑着叫出,又让靳曼吟头皮发麻,她把酒杯递给南瓷,你要,还你便是。
    南瓷垂眸盯着杯沿印着的浅浅的口红印,没有接,而是换了个语调,声音彻底冷下来,没再叫她师姐,靳曼吟,还记得你泼我的那杯咖啡吗?
    靳曼吟一愣,思绪飘回一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层峰一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现在,她和层峰解约,以为傍上了大树,成立工作室,就能换来自由,谁能想到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就连这次出席时尚盛典的机会,都是她抛弃自尊去讨好陈鸿文换来的。
    那种屈辱就像根刺,彻底钉在她的身上和心里,再也消磨不掉。
    南瓷看着她变了又变的脸色,嗤笑道:靳曼吟,我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想和你争什么,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惹我。
    靳曼吟捏着酒杯的指尖都发白,过了两秒,她听见南瓷话锋一转,也不知道扈思洁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听到扈思洁的名字,靳曼吟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彻底白了,在明亮的灯光下,血色淡的快要消失不见,你
    又想说不知道吗?南瓷嘲讽地笑着,用金钱胁迫他人盗窃,你说算主犯,还是从犯?
    靳曼吟的呼吸都滞了几秒,持在胸前的酒杯彻底拿不住,手一抖就倾斜着摔出去,猩红的液体不偏不倚地泼在南瓷的身上。
    而玻璃杯随之落地,发出极其清脆的一声,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边不小的动静吸引了注意,齐齐看过来。
    南瓷今天穿的是条白色鱼尾裙,沁凉的红酒顺着她的锁骨流下,沾染着暗红色,将她上半身全部浸湿,布料贴紧身体曲线。
    而裸露在外的细白小腿又硬生生被玻璃杯碎片划开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鲜血在一点点往外渗着。
    狼狈到惊心动魄。
    靳曼吟已经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瓷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关心的、探究的、窥视的、不怀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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