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明月公主刚殁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庆功宴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只在宴厅摆了简单的席面,请立功的将军及其夫人赴宴,其他的文武百官没有收到邀请。
太后还在悼念祁芸,明确表示不参加,甚至还弱弱的表达了不满。
祁衍只当未闻,祁芸在他眼里早已不是所谓的女儿,而是通敌卖国的罪人,不大肆举办庆功宴已是他为了皇室颜面做的最大让步。
将士们拿命博来的胜利,他们值得被歌颂、被嘉奖。
太后对这个儿子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有心修复母子关系,自然不再说什么。
连棠上午被连横缠着问了一圈子打仗的事,下午着正装去参加庆功宴,这次胜利她功不可没,也要领赏的。
待她缓步走进大殿,在场的将军夫人自动让出女席的首位,请她入座。
其实这些将军夫人都是一品诰命,按品级远在连棠之上,可是温泉行宫她们见识到她身为女子的魄力,本就对她敬佩不已,这回京后又听自家男人说起皇帝对她的偏宠,谁还敢压她一头坐在上首。
连棠知道谦让不过大家,只好从善如流的坐下。
挨着她坐的是镇国夫人,两人在温泉行宫关系就好,此时亦心照不宣的点头打招呼。
未几,祁衍身穿团龙衮衣走进大殿,见惯了战场上他的铁甲轻裘,如今见他一身挺直的正装,袖口衣领的扣子系的一丝不苟,金玉冠冕彰显王者的威严,趁的他五官英气逼人,身材高大轩昂。
连棠看着他阔步走来,心砰砰乱跳,忘了移开眼睛。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祁衍朝她侧脸,嘴角勾了一抹微笑。
连棠心如电传,膝盖一软,差点站不住脚,这个男人,仿佛有魔性。
坐在一旁的镇国夫人是过来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羡慕年轻人的多情,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剜了一眼对面她家的榆木疙瘩,那点劲尽用到床帐里了,一点都不懂什么叫眉目传情。
祁衍越过连棠,走上樨台,转身,整个人散发着君临天下的雄威。
众臣命妇齐齐出列,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衍洪声,众爱卿平身。
个人归位后,司礼监根据个人战功,宣读行赏名单。
加官进爵、封地赐田,皇帝毫不吝啬,殿内气氛一度高涨到顶点。
和其他人的厚赏相比,连棠的封赏就显得随意的多,竟是黄金千两。
说实话黄金千两也算是很大一笔钱,但是今日能坐到这个殿里的,大家追求的不是单一的银子,而是权利,而是认同。
故而有人在心里替连棠打抱不平,叹息,女子入仕,果然不公平。
连棠倒挺开心,她的铺子扩张,正需要银钱呢。
封赏之后,是宴席,今日殿上人少,又都是战场上共同经历生死的兄弟,男人们畅怀饮酒,祁衍以茶代酒,也同大家频频碰杯。
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女眷们平日虽不喜丈夫喝酒,但今日却不想扫他们的兴,留他们在殿内鬼哭狼嚎的互诉衷情,她们则簇拥着连棠进了旁边的暖阁喝花茶,吃鲜果。
一群诰命夫人把连棠团团围在中间,刚开始还正正经经的问她自己丈夫在战场上的表现,聊着聊着话题就歪了。
致远将军夫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镇国将军夫人,嗳,你常说你家镇国将军不懂风情,我怎么瞧着你今日的面色比谁滋养的都水嫩呢。
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只有连棠低下了头。
妇人当然不若未出阁的女子,说起房事来脸不红心不跳。
镇国夫人啐了一口,反嘲,你还有脸说我,我听说致远将军在战场上累得都快秃噜皮了,可是方才你们看到了么,上台领赏的时候,谁都没他精气神好,你倒是说说,暗地里你使了多少劲?
致远将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娇嗔一声躲远。
众人嬉笑着四下散开。
等身边人都走远了,只剩下镇国夫人,连棠别扭了半天,压着嗓子问她:男女那个之后,真的更有精神么?
她以为会累惨。
镇国夫人瞪大眼睛,见鬼了般指着她问,你和陛下...还是清白的?
都是血气蓬勃的年轻人,夜夜宿在一起,竟能守身如玉?
连棠赧然的点点头。
镇国夫人忙收起惊讶的表情,像教自家出嫁的小妹一样,把夫妻敦伦的那点事给她讲的清清楚楚。
连棠一边耳尖滴血,一边问,:对气血有增益么?
镇国夫人干脆道:当然,你看哪个事后不是浑身红扑扑的。
她解释的虽然直白,但却是这么一回事,连棠若有所思。
镇国夫人有心促成好事,伸手端过一杯果酒递给她,来,喝杯酒壮壮胆。
连棠被她看穿了心思,但越来越坚定的想法战胜了羞赧,她看着那杯酒,伸手接过,一饮而下。
宴后,连棠去找祁衍。
第61章
果子酒上头慢, 喝完一杯,连棠想退缩,镇国夫人又给她倒了一杯。
两杯甜酒下肚, 连棠脚有点虚浮, 虽没有太醉,却足以让她抛去重重顾虑,实践心中的想法。
听说祁衍离席后去了御书房, 她趁着这会胆子大,直接找过去,一进门却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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