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蟾子偷偷的送了一些饭菜和饮料给戚雁舞,但午后毒辣辣的太阳,晒得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这该死的老天爷,就不能够起一点风?”戚雁舞在心中骂了半天。
下午…左右,大概是老天爷受不了他的咒骂,终于开始刮起风来,戚雁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天实在太热了,加上跪在碎瓷片上面,他是实在有些受不了。
这等时候,他宁愿牛大傻把他绑起来揍一顿,也比这个好挨——正如牛大傻所说,这等法子,那是温水煮青蛙,慢慢的煎熬,不好挨啊。
但是,还没有等着戚雁舞吐上一口气,院子里面的风,却是越来越大,瞬间,乌云密布,然后,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天空划过几道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那雨点顿时就泼洒下来。
“下雨了”戚雁舞双手捧着冲天而降的雨水,然后,灌了几口进去,让已经快要冒烟的嗓子,暂时得到了缓解,“谢天谢地。”
“青莲***,外面下雨了。”石轩在书房里面写字,把溶毒之术的关键,书写下来给即墨青莲,他倒是守约,说了教她,立刻就付诸行动了。
“嗯, 我关了窗户了”即墨青莲说道。
“我是说,你家那个花奴——”石轩搁下毛笔,抬头说道,“惩戒一下子就算了,这等烈日暴雨的,最是伤身,你就饶了他吧”
即墨青莲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是说,他害的我们被绑了半夜,好歹也要让他跪到天黑?”
“那小子油盐不进,确实欠揍”石轩一般说着,一边走到阳台上,隔着窗户看了看,摇头道,“他要是这个时候求个饶,也就算了,这等硬撑下去,我还真想要知道,他能够撑到几时?”
即墨青莲也跟着他走到阳台上,隔着雨幕,看着跪在院子里面的戚雁舞,却是依然没有说话。
“小丫头,这事情要是换成别人做,你不会生这么大气吧?”石轩突然说道。
即墨青莲依然没有说话,细细的想去,自己似乎并不怎么心痛那些钱,大概是来的太容易,如今失去,她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可惜的,只是,对于戚雁舞的这等行径,她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痛楚,甚至可以说是伤心,失望?
“要不,换个花奴?”石轩出馊主意。
“不换”即墨青莲几乎连着想都没有想,直截了当的拒绝他。
“哈哈——”石轩轻笑,“你这小丫头口是心非,既然不换,你就慢慢玩吧反正,在你们这地方,他想要死都不容易。”
即墨青莲看了看院子里面,突然转身,提着裙摆向着楼下跑去。
“喂,小丫头……”石轩正欲招呼她,转身向着院子里面一看,隔着雨幕,却看到戚雁舞已经倒在院子里,不仅笑了一下子,难怪即墨青莲急冲冲的往楼下跑,原来,那个花奴终于也受不了了。
不过,那花奴还是蛮硬气的,居然能够支撑这么长的时间,一声不吭,直到晕倒在院子里面。
当暴雨倾盆而下,戚雁舞开始还感觉,冷冰冰的雨水淋在身上,有些舒适,但渐渐的,他就感觉也发的冷了,冷的他不由自主的抱住双臂,在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视觉也一点点的模糊起来,身子骨不受控制,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恍惚中,在他晕倒的瞬间,他看到即墨青莲冲进雨中,就这么光着头,淋着雨——朦胧中,他看到她那双白嫩的小脚,一个个脚趾头,就像是白玉雕刻而成,他伸出手来,想要抚摸,但意识却随他远去。
等着戚雁舞再次醒来的时候,他陡然睁开眼睛,一个咕噜坐了起来,低声叫道:“青莲……”
没有人答应他,戚雁舞愣愣的坐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他依然睡在回春坊的客房,床头边一盏昏黄的灯,光线不强也不弱,不像太阳光那么火辣辣的让人受不了。房间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身下是他自己购买的,纯棉的床单,就算是夏天,他依然不喜欢睡竹制的席子,他喜欢柔软的床垫。
动了动,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戚雁舞揭开身上薄薄的毯子,看了看,膝盖处的伤口,已经处理过,用纱布包裹着。
牛大傻那些对于外伤有着特效的药,有个数日,想来就可痊愈,连着伤疤都不会留下。
一个转身,戚雁舞突然发现,在床头柜上,放在一张淡绿色的信笺,上面还压着一只桂圆大小,蜜蜡封着的药丸——他忙着取过来,即墨青莲那一手好看的瘦金体,顿时映入眼帘:“醒来把药吃了,温开水送服冰箱里面有吃的,想要什么,自己动手。”
戚雁舞伸手把那丸药丸拿了,握在手中,看到蜜蜡封口处,有以个小小的图章,印着一个“春”字,想来是回春坊出品。
只是不知道,这个春字,是原本那位沈晔钦先生的私章,还是牛大傻自恋,故意弄的?
手上微微用力,戚雁舞把那外面的蜡丸捏破,里面是一枚黑漆漆的药丸,散发着好闻的药香味,这是,他却有些头大,温开水送服?这么大一颗药丸子,会不会噎死人啊?
取过手机开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两点多了——不管如何,戚雁舞还是起身,照着即墨青莲的吩咐,把那颗药丸吃了。
想着自己最后昏迷过去的时候,恍惚看到,她淋着雨跑了出来……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淋着冻着,会不会感冒?”戚雁舞握着手机,想着她那双白皙柔嫩的脚,那宛如是白玉雕刻的脚趾头,“那个傻子会照顾她,我多想做什么啊?”
天蟾子说她喜欢他,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戚雁舞就这么坐在一边的床上,然后,小心的从抽屉里面摸出来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她喜欢他?
“真是奇怪,为什么牛大傻那么喜欢她,还要给她物色花奴?”对于这个问题,戚雁舞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感觉,他有必要,明天找天蟾子商议商议,那个不靠谱的小道士,似乎对于他们这一门,所知甚详。
想来,他原本倒是小瞧了那个小道士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面,传来优雅的铃声,戚雁舞看了看号码,顿时火冒三丈,该死的炎龙,坑死他了,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找他?
戚雁舞直接摁下红色的按钮,拒绝接听。
但是,少顷,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戚雁舞干脆得很,把手机丢在一边,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刚刚移动,膝盖处疼痛难忍,心中暗骂了一句:“该死的炎龙,将来如果有机会,老子也会让你尝尝这垫着碎瓷片,跪在太阳底下的滋味儿。”
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戚雁舞扶着墙壁,走到厨房,从冰箱里面找了一些水果充饥,然后收拾好,回房,却听得手机还在响,他拿过来看了看,依然是炎龙的电话,想来,他是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打的,一直没有间歇过。
戚雁舞想了想,摁下了接听键,骂道:“你半夜三更不挺尸,打电话骚扰人做什么?”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炎龙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我说过,从昨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我师父欠下你的债,我昨天已经还清了。”
“龙雁,你听着,事情很严重”炎龙正色道,“我今天打你手机,一直关机。”
“你就算死了,地球照样会转的”戚雁舞冷笑道,“别动不动就是事情很严重,我就没见过什么严重的事情?再说了,对你来说,严重与否的事情,和我有关嘛?”
“有”炎龙忙着说道。
但是,戚雁舞已经挂断了电话——炎龙这些年,已经是越发的不上路了,和岛国合作,陷害自己的同胞,美其名曰为着华夏文明……
原本,他还对这人有些佩服,但从昨天开始,他已经打从心底鄙视炎龙的种种。就像当初,拿着他和龙鹰不当人看待,让他们帮他出生入死,真正有事的时候,他却瞒着他们,直接就把他们给出卖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戚雁舞握住手机,考虑着,要不要听听,他那个很严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也许,他应该先了解一下子。
想到这里,戚雁舞再次摁下接听键:“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昨天,井田一郎随身携带了一只黑皮密码箱子”炎龙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结果,有别人介入,救走了即墨青莲那个女娃儿,那只黑皮箱子也不翼而飞,你可知道下落?”
戚雁舞努力回想,似乎,今天早上,即墨青莲楼上的客厅角落里面,摆着一只黑皮箱子,但却不知道,是不是炎龙说的那么一只?
“那黑皮箱子里面装了什么?”戚雁舞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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