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舅母。秦烟对方素投以安抚的一笑,而后分别向厅中几人打了个招呼,落座在沈辞旁的大椅上。
沈辞半开玩笑地对秦烟道:
我还以为你是同太子私奔去了。
秦烟看了沈辞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上首的镇国公沈常山,
外祖,我见到了母亲。
秦烟刚说完这句话,方素急急出声:
时英她可好?可在外头吃了苦?时英她独自离家漂泊,哪有不遭罪的
方素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竟抹起泪来。
一旁的沈时岩伸手握住方素的手,轻声安慰。
而镇国公沈常山却敏锐地察觉了秦烟神色中的严肃,烟烟特地约他们今日见面,定不只是寒暄这么简单。
烟烟,你继续说。沈常山向秦烟开口。
秦烟颔首,而后接着说道:
有件事,我要提前给外祖,舅父透个风,你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厅中几人都是面上一肃,连抽泣的方素都止了声,定定地看向秦烟。
秦烟继续开口:
我见到母亲时,母亲身边有一个同她举止亲密的男人。
什么?这回轮到沈时岩出声打断了秦烟的话头,沈时岩拧着眉头,看向秦烟,面上不算好看。
秦烟口中的那句,同沈时英举止亲密,在场几人都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沈时英,是有了情夫!
众人都沉默着不作声,沈时岩先行开口:
这段时间朝堂动荡,政务繁忙,时英的和离书我还没来得及递给秦相府,这
沈时岩!方素狠狠瞪向旁座的夫君沈时岩,不顾镇国公沈常山还在当场,方素朝着沈时岩喝了一声。
方素愤愤道:
就只允许他秦文正同府中的西席宋眉偷偷摸摸搞到一起,生了俩孩子,如今还抬了个平妻,享齐人之福?
我们时英就不能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快活快活?
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沈时岩立即起身走到方素身旁,轻声安抚,
素素你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烟却明白舅父的担忧。
这个世道还是男权为先,对女子向来不公平。
不论秦文正娶了多少任妻子,纳了多少位姬妾,在旁人看来,都只是他秦相爷的花边故事,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若是母亲婚内同别的男子太过亲密,母亲便会被千夫所指。
秦烟一直奉行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舅父的担心,也是秦烟正在考虑的问题。
母亲同秦相的和离,必须尽快处理。
秦烟看向舅父沈时岩:
舅父,请将为母亲准备的和离书,交给我吧。
沈时岩面上是惊讶又心痛,烟烟要亲自处理她自己母亲同她生父的和离?烟烟经历的,都是些什么烂事。
但烟烟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沈时岩点头应了。
上首的镇国公沈常山一直未发一言,但他隐隐觉得,烟烟要说的,定不只是这些。
果然,秦烟正色向上首的沈常山继续道:
外祖,母亲身旁的男人,有可能是如今的北梁帝,萧潜。
此言像是一声惊雷,炸地厅中几人面色大变。
时英的情夫,可能是北梁帝!
时英,是不是玩地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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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刚回到西山郡主府,便看见了府门外另停着一辆马车。
也在此时,那辆车里的秦文正下车,黑沉着脸,向着秦烟走了过来。
秦相的年龄也不过四十出头,鬓边已有几丝肉眼可见的白发,额间和眼尾,也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秦烟此时脑中竟想起了沈小姐的那位情夫。
秦烟心中摇头,啧啧,秦相同北梁那位帝王的年龄相当,但秦相同人家相较,差的可不止一丁半点。
秦文正已在寒风中等了半个时辰,府中管家沈淮没给他好脸色,更不用说请他入府,只说郡主不在府中。
秦文正便厚着脸皮在府门外等秦烟回来,有些话,他必须当面向秦烟说清楚。
秦烟,我有话想要同你谈谈。秦文正尽量压着火气,对秦烟说道。
秦烟勾出一笑,昨晚纪先生已将余庆丰送过来的消息告诉了秦烟,她心中有了些猜测。
秦相,请。
话毕,秦烟抬步入府。
秦文正气结,秦烟对他的称呼
他这个女儿真是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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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议事厅。
秦烟命人给秦相看了茶,便自行在上首唯一的一把椅子入座。
秦文正见秦烟的这副做派,气地额上青筋直跳,秦烟虽说有圣上赐予的爵位,但毕竟还是他的女儿,却处处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真是气煞我也。
秦文正平日里在府中被秦念秦洺两姐弟哄着供着习惯了,此时面对他这目中无人的长女,却有口难言,毕竟今日自己找上门,说难听点,还是他秦文正有求于人。
秦文正压着火坐下,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眸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亮色,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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