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憋着一口气将这段话说完,但听得秦文正又是心中一紧。
秦文正看了一眼秦烟,还好,秦烟面上不辨喜怒。
秦文正心中有些难堪,母亲是越活越回去了,母亲的一品诰命,同秦烟的一品郡主,可丝毫不能相提并论。
秦文正真得要考虑,如此昏聩的母亲是否不适合再待在上京,这样下去,对自己的仕途,会否有不利的影响。
而秦烟根本没有丁点兴趣同秦老夫人掰扯,只是对着秦相继续道:
贺府的请帖已经送到了郡主府,秦念的婚礼,也没几日,那就以此为限,秦相办清楚我说的事,礼我会派人送过去。
秦相没注意秦烟说的是送礼,而不是添妆。
秦相承诺秦烟会尽快将事情办妥,便脚步匆匆地带着话都气的说不出的秦老夫人离开。
但秦相离去时,心中的确也起了心思。
如母亲所言,秦烟那么大的家业,带去婆家?
如果给洺儿
不急,秦烟出嫁,是连谱儿都还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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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母子俩离开后,秦烟也出了镂月馆,那两人待过的屋子,估计秦烟近期都不会想再踏入。
沈莹跟着主子出了镂月馆,出声问道:
主子,可是要去太子府?
沈莹不是想要僭越问主子行程,而是想提醒下主子,还有个被主子遗忘的太子。
秦烟闭目,深吸了一口镂月馆外台阶旁种着的幽兰发出的阵阵冷香,淡声开口。
不了。
沈莹明白主子还是被秦相府那些糟心事怀了心情,心中又狠狠给秦相府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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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苍台水榭。
封湛已在禅坐上默坐了半个时辰有余,宋执看着自家殿下一直举着一本经书,却未翻动一页,心中明了,殿下,定是在等郡主。
宋执望向梅林方向,但依旧不见郡主的身影。
宋执一叹,郡主啊,可不要再折磨殿下了。
宋执突然想到什么,
殿下,皇后娘娘和长乐公主殿下昨日到了府中留宿,今日应该还在。
封湛依然没有抬眸,面上是越来越沉。
她在做什么?
宋执知道,殿下是问郡主。
殿下,据暗卫来报,秦相和秦太夫人,方才进过郡主府,适才离开。
宋执让暗卫随时禀报郡主府消息,因而很清楚郡主府动向。
封湛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敛起,而后一叹。
将孤的惯用物什,搬去郡主府。
宋执
殿下这是被郡主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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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方才起身,门外响起守卫的声音: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声落,皇后和封云朝进来。
皇后关切地看向太子:
太子,可安好。
封湛言简意赅:
无碍。
而封云朝却是憋了一日一夜的的八卦心思。
皇兄,昨夜宿在郡主府?
封湛没对封云朝的问题作回应,而是留下简单的一句话,便抬步离开。
你们自便。
宋执跟着太子出去。
皇后和封云朝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那片梅林
郡主府?
皇后抬步走向那张茶台,开始净手煮茶,封云朝坐在一旁的琴案上试着琴音。
片刻后,皇后低缓的嗓音在水榭中响起,
我们可以准备你皇兄成婚的事宜了。
封云朝惊讶地抬头。
秦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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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执吩咐了宫人收拾上殿下的物品,然后快步跟上太子。
殿下,府外有几位大臣求见。
不见。封湛脚步未停。
那些朝中的老滑头,若是摆不正姿态,不好用,那就不用。
秦烟歪在榻上看闲书。
太子殿下。
是门外沈莹的声音。
秦烟缓缓抬眸,影影绰绰见屏风外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来人进门后便停了步,他身后的宋执正吩咐下人将一个个箱子柜子,搬进外间,整理好之后宋执和宫人出去,并带上了门。
而宋执还命人在秦烟书房添了一张殿下习惯用的檀木大书案,和殿下常用的文房,也让郡主府膳房添了殿下惯用的杯盘碗碟和酒器。
封湛步入屏风后,见秦烟手中举着一册闲书,封湛眯眼,缓步过去,抽过那本书册。
是玉瑶给我的话本子,殿下以为是什么?秦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面色冷沉的太子。
秦烟突然立起身,抬手勾住封湛的脖颈,让封湛的一张俊脸压向她的面庞,饱满的红唇印上封湛的微凉的薄唇,细细描摹封湛的唇形。
封湛僵了片刻,但奈何面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封湛心中一声叹息,大手扣住秦烟的细腰,化被动为主动,一记深吻。
一吻过后,秦烟平复呼吸,红唇微张,
太液池,是你,怎么不说?
封湛没应声,只是将头埋进秦烟的颈侧,轻轻蹭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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