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面上堆着笑,双手接过。
谢过秦相爷。
宫人刚准备带人离开,又被秦相出声叫住,
公公,请留步。
宫人转身,看向秦相。
秦相爷,有何吩咐?
秦相眉头微皱,似乎犹豫了一瞬,而后开口问道:
敢问公公,今日宫中的礼,都送去了何处?
宫人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回道:
回秦相爷,除了给太子妃的聘礼送去了昭仁郡主府,也就是太子殿下送给镇国公府和贵府的谢礼了。
相爷,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秦相客套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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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正转身时,见老太太正拿起宫人方才送来的礼单眯着眼念道:
宝马二十匹,黄金两百两,白银两万两,锦缎千匹,珍宝二十箱
秦老太太睁大一双浑浊的老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文正,
这只是谢礼?
那聘礼当是如何
秦相看出老太太眼中的一丝贪婪,刚准备开口打消老太太不切实际的念头,老太太却先一步急急出声:
文正,那些聘礼得向秦烟要回来,本就该送到咱们相府的,文正
母亲真想回扬州?秦文正冷声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尾。
老太太先是不明所以,而后突然想起秦烟之前威胁她的那些话。
老太太刚想发作,突然意识到如今秦烟不止是他们府中的小姐,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还即将是太子妃,搞不好还是今后的皇后。
老太太讪讪地将口中未说完的话噎了回了肚中。
而秦文正此刻心中已经明白,今日抬到秦相府中的这些谢礼,是太子殿下在全太子妃秦烟的面子,他们只是因为担了秦烟父族的名号,白占的便宜。
想到母亲方才的提议,且不说聘礼能不能要过来,就算送回相府又如何,留给秦洺吗?
思及此处,秦相心中冷意更甚。
待秦相和秦老夫人离府后,宋眉得到前院的消息,急忙赶了过去。
宋眉一边命下人将这些礼物按照礼单清点入库,一边按捺住心中的欢喜。
当这个家太难,这下府中可以稍微宽裕一些了。
看着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宋眉心中又微微泛起酸气。
秦烟怎么这么好命。
要是换成自己的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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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派出去护送太子妃聘礼的纳征车马,由北衙禁军统领谢长渊带领一万名身着铠甲,军容整肃的禁军护送。
谢长渊端坐马上,面上神情肃然,看不出情绪。
北衙禁军原本安排今日带领护送纳征使团的是一名副统领,但今晨,谢长渊突然临时做出调整,由他亲自护送,以及接太子妃仪驾进宫。
北衙那名副统领在接到这个命令时很是疑惑,昭仁郡主这位准太子妃,曾是谢统领的前未婚妻,谢统领是什么想法,非要自己去护送下聘?
谢统领不是自己找虐吗?
这位副统领心中的疑惑,就连谢长渊自己也解答不了,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非得来这一趟。
谢长渊于马上几番的恍惚。
若他同秦烟的婚约未取消,那么,他也会像今日这般骑着高头大马,朝秦烟府上而去。
只不过若是那样,便不是去护送旁人下聘,而是迎亲
谢长渊作为北衙禁军统领,今日的职责是确保路途上没有任何意外,不能耽搁钦天监定下的册封吉时。
但他作为谢长渊,又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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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征使团中,身着深青衮冕的宁王封随,端坐于另一黑骏马上,他双眸微敛,遮住眼中渐渐的酝起的凉意。
封随今日再一次前去昭仁郡主府为太子行六礼的流程,这一步一步,即将让秦烟成为太子封湛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这就是权势。
有了权势,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自由,财富,地位,也包括女人。
宁王封随很明白秦烟之于他的特别是源于何处。
封随自小被萧太后幽禁到万宁寺,而他的母妃被萧太后下令活殉先皇,萧太后便成了他年幼的心中的梦魇。
他在这十几年的每一个日夜,都在想象同萧太后见面的场景。
却没想到,那日在奉天殿,竟是见到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同萧太后对上,且气势丝毫不逊于那位曾经独掌大权的太后。
秦烟,是如此特别。
而今后,她会唤自己一声,宁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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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征使团至昭仁郡主府,于采舆中取节制书册玉帛置于案上,将太子妃冠服及聘礼送往正堂。
镇国公沈常山着朝服出迎。
聘礼源源不断地被送入郡主府,正厅摆不下,暂且放到了正院中,索性今日天气清朗,是个好日子。
礼官入正堂,唱道:
奉制封太子妃,遣使行纳征告期礼。
执事官举玉帛册案前行,正使宁王取节及纳征制书,副使大学士安世凤取告期制书捧之,镇国公沈常山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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