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政治触觉更为敏锐者,倒是有了些别的猜想。
韩霜凌被命为监军,兴许只是太子为了安抚关内侯府的幌子。而太子私兵赤峰军的主将段将军,他才是太子派去南境的实质上的监军,也是太子放在岭南的眼睛。
如果真是如此,那太子封湛这位储君如何能不令人惊叹。
太子心思缜密,翻云覆手间将朝局轻易玩弄于鼓掌,不可小觑啊。
当日,陆沉代表太子,送赤峰军主将段鸿和韩霜凌一行出上京城永安门外。
陆沉和段鸿是赤峰军的老战友了,自不必多言,只简单几句后,陆沉向韩霜凌恭贺道:
韩将军若是久困于后宅,那是埋没了才能,恭喜韩将军。
韩霜凌笑看着陆沉,而后颔首以示回应。
陆沉,这个男人对于女人从军没有偏见。
他懂她。
但在陆沉眼里,自己同男人并没什么区别,只是哥们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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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封湛归朝后,立马接手了因圣上殡天以及梁王攻城而耽误的堆积成山的政务以及军务。
皇后同礼部、翰林院共同商议着处理圣上的大丧。整个上京城在繁忙而井然有序中逐步回到正轨。
有不少朝臣上笺劝进,太子应依圣上遗诏,命礼部择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并行登基仪式,以安民心。
而太子封湛对这些奏疏的批复只有两句:
登极大典将与立后之礼一同进行。
太子妃回京之日,便是孤登基之时。
众朝臣!
糟,当初是哪些臣僚联名弹劾了太子妃!
太子这
难道要为太子妃算旧账!
第148章 提亲
上京城。
自梁王退兵, 太子回京主持大局之后,那日在午门外跪请易储的左相一派的朝臣每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但太子只忙于政务,对梁王之事却只字未提。
左相一派可没法真认为太子不会追究, 他们那日在午门外的动作, 兴许不能真正给皇后施压, 但也可以给梁王带兵上京,以及攻打上京城和皇城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同给这场皇权之争盖上一张勉强能看得过去的遮羞布。
这些朝臣皆试着向他们的主心骨左相王显讨个定心丸,左相只道:
提出易储只是为了稳朝局, 安社稷的权宜之计, 没那么严重,不要自乱阵脚。
朝臣
没那么严重?
王相您这确定不是掩耳盗铃, 自欺欺人?
而左相王显心中到底慌不慌,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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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中, 这几日众臣僚看向侍御史王静宜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不知此次左相府会否因梁王一事的牵连, 被太子清算。
这日傍晚,王静宜出御史台衙署时,一名小厮过来向王静宜行礼道:
王大人,季大人邀王大人至千水湖一叙。
季大人说,事关左相府存亡。
王静宜蹙眉看着面前的小厮, 这人似有些眼熟,好像曾经在季宅见过,是季尚书府上的下人。
而左相府的存亡?是指梁王一事?
季木是太子的人,从季木处能透露出的, 兴许会是太子的意思。
那么, 去探探口风也好。
不过千水湖?
那夜和季木在船上的荒唐
王静宜蓦地耳尖泛红, 她迅速抛开脑中不合时宜的杂念,让那名小厮带路,而后上了自己的马车。
王静宜在千水湖畔下车后,被引进了一艘豪华精致的画舫。王静宜在画舫入口处顿住了脚,眉头微蹙。
引路的小厮似察觉了她的顾虑,开口解释道:
季大人已包下了整艘画舫,不会有旁人打扰。
王静宜的确不想让人看见她同季木的私下会面,以免多生口舌是非。毕竟现在的季木作为朝中新贵,是上京城各世家大族炽手可热的姑爷人选,盯着他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王静宜抬步继续走向画舫二楼,她脑中不禁想起这些时日京中关于新晋吏部季尚书的一些传言。
季木从前行事低调,存在感颇低。但在升任尚书后,几乎满朝都猜到他实属于太子一派,这位季尚书便像是不再故作收敛,反而高调了许多。
当然,这声高调说的是季木惊人的财力。
上京城物价不低,置办房产更是难上加难,除非是世代居京,新调任上京的官员多是购置结构紧凑且位置较偏的宅邸,更有家底不丰的低阶官员只能是租住宅院。
王静宜曾到过一次季宅,也就是在船上那晚。
王静宜所见的季宅不大,宅内的物件摆设也只能说是寻常,符合家境普通的吏部季侍郎的身份。
但有去过季尚书府送贺礼的人回来后却无不惊叹季府中随处可见的富贵堂皇。
如今的季尚书府仍在当初季宅的位置,但却扩进了周边相邻的几所大宅,改建之后占地极广。
而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于上京城中购入几所相连的宅邸,且几乎没弄出多大的动静就改建完成。有人猜测,这只可能是季尚书之前就买入了那些宅邸,或许是因从前低调行事,择了最小的一所居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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