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提起了太后的注意、让靳嬷嬷盯上了,可就是一个长久的麻烦。
但因为如此,她今晚就一定要就范么?
容菀汐依旧平平静静地跟在宸王身后,步履平稳、毫不慌乱。但心底里,却已经有了几分忐忑。
一路不语,一直静静地想着应对之法。
如何能避免了和宸王行夫妻之事,又能避免了让靳嬷嬷将府里的情况报告到宫里去……除非,让靳嬷嬷以为,今晚她不与宸王行夫妻之事,是很正常的。
但王府里,每一个姬妾的月事日子,靳嬷嬷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她的月事一直很规律,都是二十几日,今儿才九月十三,推说来月事,也太假了吧?
这一点行不通,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和宸王生气。小夫妻间相处,闹闹脾气也很正常吧?可问题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今天宸王献计给太后,以至于让太后和皇上当场解决了翎王的婚事。翎王前脚儿答应了纳蔡小姐为妾,她紧跟着就和宸王闹脾气,碰都不让碰,这是何道理?靳嬷嬷虽然不知道宫宴上具体发生的事儿,但今天是她和宸王一起去赴宫宴的,回来的时候,就和宸王闹别扭,碰都不让碰,这事儿,靳嬷嬷岂能不上心?
放在平时,靳嬷嬷或许不会将这小夫妻间的小脾气禀报给太后,但今晚的事儿,靳嬷嬷绝对不敢疏忽。
如此想来,这个法子也不行……
既然这两个法子都不行,想让靳嬷嬷不将今晚的事情报上去,就只有买通了靳嬷嬷。可靳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什么大风大浪大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轻易被她买通?
买通靳嬷嬷,将靳嬷嬷收为己用的事情,不是不能做、不可行,而是不能马上见效。她并不知道靳嬷嬷多长时间向宫里通一次消息,万一靳嬷嬷的禀报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日期,是一有什么消息就禀报进去呢?这样的话,这消息到宫里,最晚也不会超过两天。两天之内,她能买通靳嬷嬷么?
这是不可能的事。
像靳嬷嬷这样的有资历有城府的老嬷嬷,如果没有什么逼不得已的情况,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主子的。忠心是一方面,从自身安危角度来考虑,也绝对不会做这种易主而投的事儿。
越是仔细想着,越觉得所有的可能性,到最后都会被自己给否定掉……
跟在宸王身后,已经走到了芙蕖边儿上。
看向在月光下泛着如星般璀璨波光的芙蕖,容菀汐忽然想起了那夜和宸王在芙蕖中泛舟的事儿,那时,她觉得他们的心是很近的。无关喜不喜欢,至少也是相知。
可现在呢……
一直以来,都是她太傻了。把宸王想得太好,低估了他的阴险……
渠水之中,仿佛还有那日清晨,他如白鱼一般在水中畅游的漂亮泳姿呢……
对了!
水!落水!
初秋夜里水凉,若是她落水了,会不会生病?若是病了,拒绝宸王的求欢,不是再正常不过?
这可是个好法子!
如此想着,容菀汐转身往芙蕖那边去。
“你干什么去?”宸王在身后问道。
不想让宸王看出了她的打算,因而只是步履如常,并未向芙蕖边儿上快跑。声音也是很平稳的:“去小船上找点儿东西。”
“船上都是本王的东西,你想找什么?”宸王跟了上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容菀汐回身,笑道:“是殿下的东西,妾身就不能拿出来借用一下吗?殿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宸王笑笑,忽而身子一闪,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
容菀汐向一旁躲闪,想要避开他冲进水里去。只要她落水,就算立刻被宸王捞上来了,衣服和头发一定也都湿了。到时候再打几个喷嚏,就说自己着凉了,靳嬷嬷能分辨出什么来呢?
可她躲闪,宸王也闪身,每一次都能恰好挡在他面前。
“你到底要干什么?”容菀汐问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宸王笑道,“你那点儿小九九,真以为本王看不出来?”
“不过是想要借你的长笛一用,你至于么?大不了用完之后给你清洗干净就是了。”容菀汐嘲讽道。
话音刚落,只听得宸王一声冷笑。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已经被宸王拦腰扛了起来!
“你放开我!”容菀汐拼命挣扎。
宸王用上了内力,哪里是容菀汐能挣脱得了的?
他的双臂紧紧箍着她,将她制得死死的。扛着这个明知道挣扎无用、却仍旧在挣扎的女人,阔步向昭德院去。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即便他赢了,却也依旧开怀不起来。
她的聪明才智,都用到坑他的事情上了吧?
从一开始的时候,说那些欣赏他、懂得他的话,到过程中对他百般关怀体谅,再到刚刚那想要落水的一番应对。都是在坑他呢!
引他跳进来,到紧要关头,再将他狠狠地甩开?哪儿能那么容易?他风北宸还不至于让人像傻子一样玩儿得团团转吧?
容菀汐,你想要玩儿本王,玩儿脱了,本王不得让你付出代价么?
把你自己玩儿进来了,你就输了。
一直以来,他对她真是太客气了!和她做那些无聊的较量干什么呢?为什么偏要让她动心呢?就是不动心,又能如何?只要他把她的身子先占上了,还愁这女人能跑去找绿帽子给他戴?她有什么脸面再去找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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