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晌,卢采曦是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宸王在府里宴请翎王,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如果容菀汐出了什么事儿,但又不是太严重,恰好能发现是被人陷害的那种程度,她会以为,是谁害了她?
现在在这王府里,最显眼的人,可就是怀有身孕、又刚刚封了侧妃的薄馨兰了。若是让殿下知道了薄馨兰害人,准保她吃不了兜着走。
可怎么样去做……实在是个大难题。可别再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踏踏实实地把这几服药服好,将已经定好的事情做成了再说。虽然有些可惜,但却也只能放弃主动谋事这一条路了。
“我料想着,薄馨兰一定想要为她腹中的孩子争一个嫡出之位。没准儿会趁着这次宴饮来害人呢。咱们可是跟王妃娘娘一起出行过的人,自然和王妃娘娘更为亲厚一些。这两日里,尤其是明日,你给我仔细盯着,一旦薄馨兰那边有什么举动,立刻来告诉我。咱们可不能让王妃娘娘被人给害着了。”
“是。”秋燕边给卢采曦梳头,边乖巧的应道。
“你别光应下了,结果不给我办实事儿。一定要仔细留心着,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明白吗?”
“是。”秋燕仍旧回答得规规矩矩。
第二百五十三章 :贤良内助
卢采曦对秋燕办事儿是不放心的,这奴才不聪明、又不够忠心,不知道整日在心里打着什么鬼算盘呢。但眼下,她又实在找不到其他可用之人。
只好再三嘱咐:“这事儿你若办得稳妥了,日后咱们在府里的地位,多少能稳固一些。你要知道,你我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好了,你才能好。你看看那刘美人的丫鬟,在府里可有地位?”
“你要想清楚,到底是谁给了你现在的体面,是你的主子。若哪一日我不是府里最受宠的侍妾了,你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那滋味儿好受吗?我又不用你给我出谋划策,所有劳心劳神的谋划都是我自己在做,你就只需要仔细做事儿就行了。多简单呢,若是你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连累了我不说,也是害了你自己。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秋燕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儿,过嘴不过心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卢采曦一定会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这个做主子的劳心劳神的安排,而她这个做丫鬟的呢,就只是听命办事儿,出苦力去了,再容易不过。事成了,只是她不蠢、尽到了本分而已。半点儿功劳都捞不到。
卢采曦是忘了么?到底是谁在做这件事儿呢?不做事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谋划,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还不是要由做事的人去落实?
伺候这样不仅蠢、还很自大的主子,也真是心累。
但没办法,分到了香来院里,就只有伺候着她。什么时候卢采曦真的倒了,她才能解脱。但是这个“倒下”呢,又不能因为她的“蠢”所致,不然卢采曦一定拉着她一起去死。
……
容菀汐一早儿起了,就开始忙活明日夜宴的事儿。
王府里是养了几个歌姬不假,但宸王早就听腻了,自己平日里都不叫到近前来,就只是放在奴婢们住的院子里那么白养着。所以光是王府里的这几个歌姬,是不够用的。
反正这事儿不怕做大,不用避着人儿,容菀汐就亲自去了淑女坊。向兰姨借了莺莺和燕燕,定好了时辰,让她们晚上过来。莺莺和燕燕是京都城里的名角儿,虽然面孔是大家看熟了的,但她们的装束时常改变,曲子也常出新的,总能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天香楼里来了个新的舞姬,叫霓裳,据说那丰乳柳腰、娇俏容颜,世所罕见。这一阵子宸王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不去这两处最醉人的温柔乡里玩儿了,就只知道在家里烦着她。
想来宸王是还没见过这霓裳姑娘呢。从兰姨嘴里听到了霓裳姑娘,容菀汐出了淑女坊,便直奔天香楼而去。
宸王是淑女坊和天香楼的常客,托宸王的福,她要请这两处的姑娘,可是相当容易的。不然正是晚上客人多的时候,两位妈妈岂愿意让自己家的姑娘出局子?但宸王的脸面可大得很,一提是宸王府,都痛快地应了下来。
莺莺和燕燕是要带着淑女坊里自己的舞姬过来的,霓裳姑娘也要带上平时给自己配曲儿的歌姬,这样一来,就等于请了两个乐班子。再加上王府里的那几个歌姬舞姬,可供欣赏的歌舞是足够了。
除了歌舞之外,容菀汐并未安排别的节目。毕竟只是兄弟间的相聚,弄得太隆重了也不好。除了翎王之外,他们兄弟几个都爱玩儿好色的,叫了美人儿过来歌舞,就已经甚合他们之意了。
忙活了一上午,回到昭德院,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进院儿便吩咐知秋去传饭。知秋道:“饭已经传进来了,殿下吩咐的。只是还没吃,等着小姐呢。”
“是不是傻?那不都凉了么……”容菀汐嘀咕一声儿,往屋内走去。
“殿下掐算着时辰呢,也是刚摆进来的,应该不会凉。”知秋道。
容菀汐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俩丫头真是有些奇怪,怎么都开始为宸王说好话了?在去天香楼的路上,初夏还说呢,说即便叫了霓裳姑娘过来,殿下也未必会留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