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笑,不说什么,并不把她的话当真。若他不是太子了,颖月还会如此刻这般待他吗?不会,绝对不会。
所以这些话,他就只听个乐呵罢了。
“殿下……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秦颖月轻轻柔柔地问道。
太子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前一阵子,本宫是故意无所作为,为的是想要看看父皇的态度……”
太子苦笑:“这几天,终于死心了,知道自己赌输了,只能现想办法筹谋起来。”
“爱妃一直很聪明,你倒是说说,如果本宫不想要用镇国公府那边,只靠咱们两人,如何能谋划自救出困境?”太子问。
秦颖月笑道:“殿下问得太突然了,妾身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这一阵子,妾身还以为殿下这边正在谋划着呢,以为殿下心里有数儿,便是除了担心殿下的心情儿之外,并未担心其他的……既然殿下有此心,妾身回去一定好好儿想一想……其实妾身心里也觉着,只要我们自己用心去筹谋,只靠着我们自己,未必不能成事儿。”
秦颖月并未继续奉承太子,而是把自己和太子放到了一处,并不见外,好像两个人已经合二为一了似的。
太子却没注意到她这一番亲近,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说的那以为他有筹谋的话。此时心里乱得很,满脑子都是怎样避开镇国公府、却能自谋一个解禁的法子来……
其实秦颖月的心中,早就有了法子。只是不能在太子刚问她的时候就说出来罢了。若是让太子觉得她早有图谋,未免不会忌惮起她的思量和用意来。让太子先提出来,过几日她再说出,太子只会觉得她尽心,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
昭贤院里,薄馨兰带着鞠大夫过来,鞠大夫便只能如实地将自己查出麝香一事和宸王说了。言谈间,并无任何一句偏袒薄馨兰的话,就只是尽一个家医的本分,说出实情罢了。
宸王听了,好一副愁苦的模样。很心疼地看着薄馨兰,道:“除了手脚冰冷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幸而妾身今儿一直在母亲的院子里陪着,并未久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手脚冰冷之外,现在还没觉出其他不适来。”薄馨兰规矩地回道。
也是就事论事一般,毫无委屈撒娇之感。也并未夸大自己的不适,倒有些故意轻描淡写的意思,十分识大体。
宸王皱眉道:“那就好,若是真有什么大的不适,可是要让本王心疼死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让本王查出来,决不轻饶!”
薄馨兰听得宸王这么说,像是得两个定心丸似的,忙跪在地上,落地闻声。
叩头道:“求殿下为妾身做主……若是只有妾身一人,妾身是只有妾身一人,妾身是绝对不会给殿下找麻烦的,只自己受着便是了。可此时,妾身不仅仅是殿下的侍妾,还是孩子的母亲。身为母亲,妾身必须拼尽全力地去护孩子的周全……恳请殿下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保孩子性命……”
“哎……你动不动的就跪,本王看着头疼。你还有身子呢,快起来,别委屈了本王的宝贝儿子。”宸王笑道。
却是只在小书房的椅子上靠着,并没有起身扶起薄馨兰的意思。
薄馨兰怕宸王觉得她烦,便也不继续跪着。起身,恭敬地垂首站着,等着宸王的反应。
第四百零一章 :告了谁状?
宸王沉默了半晌,道:“这事儿,就算你不说,本王也定会彻查。”
薄馨兰这才道:“听得鞠大夫说是麝香,妾身吓得腿都软了。妾身腹中的,毕竟是殿下的亲骨肉,因而觉得这事儿,于情于理,都不能自己妄自压下来。如今听到殿下这样说,妾身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些。也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妾身多谢殿下对妾身母子二人的关怀,有殿下这番关怀,妾身……此生无憾……”薄馨兰再次施礼,动情道。
宸王点点头,道:“这也是本王的儿子,本王岂有不上心之理?你放心,这事儿本王一定彻查。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来,本王誓不罢休。”
宸王故意加重了“水落石出”四字,但薄馨兰并未听出什么不妥当的,毕竟她不知道自己已在局中。
“这熏香,之前可有什么蹊跷?”宸王问道。
这一句话问得完全不过心,简直是废话一般。自然没有什么蹊跷,不然薄馨兰已经焚了这么久了,肚子不是早就遭祸了?并且鞠大夫也能闻得出来。
薄馨兰听出了宸王有些不用心,但却也并未过分在意。毕竟宸王对她,和对容菀汐是不一样的。此时又恰值午后,人懒洋洋的,倦怠着呢,一时心思松散了些,也是再正常不过。
因而只是规规矩矩地回道:“并未有什么蹊跷,自打惊蛰时起,妾身就隔一日焚一次,直到三日前才停的。昨儿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觉着有个小飞虫,今日一早便让冬雪焚上了。”
“那香炉里头还剩了不少香料,之前冬雪犯了懒,忘了扔掉。今儿刚焚上,吴嬷嬷和敬敏进来的时候,就说味道不太对。妾身还以为是放置久了的缘故呢。不想,竟是不知道被谁掺进了这么害人的东西。”
宸王点点头,抓住了薄馨兰这一番话里的一个重点,那便是——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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