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朕从御书房出来,便紧忙打听你在哪儿,果然听说你来慈安宫给母后请安。你说你急什么呢?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务必要等朕回来,记住了吗?”皇上满心满眼的关切与心疼,可说出来的话,却只有这些。
不然还能如何呢?难道还能明着说,你不要和母后一般见识、以后她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里?最好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岂能这样添油加醋地挑拨呢。
容菀汐点点头,主动挽住皇上的手臂,笑道:“你这么忙,我们妇人间的走动,岂能再劳烦你费心呢?难不成日后我要召见哪个命妇,也要你陪着不成?我哪有那么不会说话儿、不会行事儿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少惦记些吧。我都能处理好呢!”
皇上看了眼慈安宫的方向,没再说什么。
其实母后和菀汐闹成这样儿,多半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当时说了那一番重话,母后对菀汐的不满也不会这么严重。但如果当时不是如此,此时菀汐的命,可还在吗?
他既不能把当时的情况告诉给菀汐、也无法劝说母后遗忘这件事。事情一旦乱了,便是从哪一处着手都说不清楚。唯一妥当的处理方式,反而是让它就这么乱着。把它交给时间,时间长了,一切混乱的,总会有个头绪出来。
皇上陪着容菀汐回到漪澜宫,便有在这儿长久逗留之意。脱了大氅,到小书房里看书去了。而且还让小福子吩咐御膳房,中午和晚膳他都在漪澜宫里用,一定要给他备上近来最爱喝的淮山羊肉羹。
容菀汐给他递了杯温热的清茶,笑道:“虽是初春,但燥热气也起了,你倒好,不说进一些清热去火的膳食,反而贪吃起这样温补的东西来,险些上火呢。”
“上火……”皇上顺势揽住了容菀汐的腰,笑道,“你给朕去一去不就好了?”
容菀汐不好意思地看了屋里的奴才们一眼,想要推开皇上。
皇上却是手上一用力,便将她抓得死死的,让她根本逃脱不得。边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呢?原本屋里就闷,你们还拥在这儿,可是更不透气了!赶紧给朕滚下去!”
“啧……”容菀汐轻轻捶了他一下,嗔怪道,“滚什么滚呢?俩丫头可还在呢!都是面皮儿薄的,哪里禁得住你这流里流气的话?”
“禁得住禁得住”,初夏忙笑道,“陛下和小姐便把奴婢们当成和福公公一样儿的就是了!”
皇上正色道:“什么‘小姐’?要叫‘娘娘’!还当你家主子是未出阁的姑娘呢!没准儿昨晚上娃儿都有了!赶紧给朕改口,朕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是!”初夏忙乖觉地改了口:“陛下教训得是。奴婢等这就退下,不打扰陛下和皇后娘娘歇息。”
“嗯……”皇上听得很满意,摆摆手,“这还差不多,退下吧退下吧!”
容菀汐真是觉得头疼,心想你怎么就这么幼稚呢!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昨晚的事儿不是?
一边在心里嗔怪着他,一边却是脸上通红,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屋里的奴才们退下了,容菀汐刚要责怪皇上,可皇上却并未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将她横抱起来,阔步往寝房里走去。
“哎……你放开我啊!你不是要看书呢嘛!”容菀汐轻轻捶打着他。
“有你在还看什么书?”皇上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
“你要干嘛啊?光天化日的……”听得皇上的声音,容菀汐可是更觉得大事不妙。
“那又如何?朕在自己的宫里,谁敢说一个不字儿不成?便是出去幕天席地去,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容菀汐又羞又恼:“谁去和你幕天席地!你想得美!”
说话间,皇上已经抱着容菀汐走到了床边。没搭理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随即便欺身而来,将她压得死死的,让她半点儿动弹不得。
“你节制一些,昨晚刚……”容菀汐见挣扎不了,便只能好意规劝。
但一提起昨晚,话还没说完,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昨晚?昨晚怎么了?”皇上温柔的声音如同呓语,低低地响在容菀汐耳畔,容菀汐但觉一阵酥麻,从耳朵,迅速地传入全身……
“朕昨晚还吃饭了呢,今儿不还是得吃?”皇上的唇,已经覆上了容菀汐娇嫩的脖颈。
他用牙齿在她脖颈上轻轻一咬,容菀汐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吟……
皇上狂喜,在她身上更加肆无忌惮地撩拨。
容容菀汐闭着眼睛,时不时地睁眼看向他。眼中泛着的盈波,恍似一种无声的鼓励。皇上只看了几眼,便觉得血脉喷张,呼吸愈发急促、动作也便愈发急切猛烈。
容菀汐发现,在他面前,她的理智,越来越不管用了。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看着他因她而疯狂,她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对她的在意和渴望。若非真的将她放在心尖儿上,怎会如此痴迷?
容菀汐看着他在自己身上沉醉、感受着他的在意和温柔,想起在慈宁宫里听到的话……渐渐,更加放开了自己。
夫妻之间的情意,在这一刻,最不应该隐藏。
在他的唇又回到她的面颊上之时,容菀汐不再只是一味地由着他来取悦她,而是伸出双手拥抱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儿:“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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